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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闻言松了口气，只要给时间，她就可以。她跟段清泽绑定以来，就一直在跟时间赛跑，多一个限制也无所谓。
那便多看，多笑，不然以后就没……
沈黎见状尖叫一声，唰的一下窜出去老远。
段清泽似乎也就随口一说，见沈黎压根没上当，便也不再提，他低笑道：“那便在这儿待上些时日吧，我正好也有些事要做。”
沈黎仔细去看段清泽的脸色，苍白到透明，嘴唇也失了血色，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段清泽：“……”
她冷笑：“反正我们时间多得是，你慢慢来就好。”
段清泽笑道：“很有意思。”
最后她冲段清泽比了两个大拇指，以赞叹的表情表达了“牛逼”二字。
想到自己储物袋中的木簪，沈黎便忍不住叹气。
她有种莫名的使命感，不能让这个大陆最优秀的修士坏了根基。
沈黎：“……？”
沈黎忙道：“怎么会呢？那些人该死，你尽管去做，我支持你！”
等沈黎匆匆走出木屋，他摸了摸自己微弯的唇，忽然冒出一点困惑，他是这么爱笑的人吗？
长大了就是不一样，借口还挺能找。
段清泽似是误会了沈黎的沉默，出声问道：“阿黎，你不愿我杀人？”
他抬眼看正笑得欢的沈黎，也缓缓弯起唇角，慢条斯理地从地上抓起一团雪。
她刚才想的是能说的吗？真说了场面就控制不住了。
他的眼神落在沈黎生动的神情上，又补充道：“不过也不如阿黎好玩。”
……太吓人了！无论她窜到哪里，都会有一个段清泽拿着一团雪在等着她，她无处可逃！
“雪人。没什么用，就是堆着好玩。”
段清泽没拦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笑着应好。
沈黎抓下他的手一口拒绝：“我不！累死累活跑不出三丈远。”
段清泽抬眼看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痕，叹道：“我的伤确实有些重，若能双修可以好得快点。”
然而要让她把木簪放回去又是不行的，一是她心里不大愿意，二是她完全不可能瞒着段清泽把木簪放回他的储物袋。
她再问：“你当初从妙法阁逃出来后，又遇到了什么？”
“那你快疗伤，不要再拖了。”沈黎皱眉叮嘱道。
段清泽柔声哄道：“我不生气，说给我听听？”
不过就是有一个问题。
段清泽低低一笑：“也没什么，只是被人抓了去当矿工。”
沈黎蓦地想起孟宛的话：来自高阶修士的强迫，又如何能反抗？
沈黎顿时明白了，原来这里就是段清泽被抓去当矿工的地方，他这是要去报仇。散修实惨，这是个只有散修受伤的世界。
沈黎如今已几乎确定段清泽是被天道针对了，所以他的苦难不同寻常地多。
沈黎：“……”
“来吧，我不跑了！”
段清泽暂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垂眸看着沈黎做出了几分让步：“阿黎，双修之事我可以再给你时间。但我们一定会成为道侣。”
她倒也不是有童心，只是太烦恼了给手找点事做，因此就随便堆了几个雪人。现在她身前有五个雪人，从小到大排列，最小的只有手掌大，最大的有两岁小孩那么高。
沈黎：“……这样啊。”
“杀几个人。”
沈黎想起先前她心酸流泪时那一瞬间段清泽慌张的模样，她便推开他些许，仰头看他，正色道：“那我就哭给你看。”
沈黎：“……？”纯洁的对话里混进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郑重地给了一个实际上很敷衍的回答。
最后沈黎逃得心累，就地一坐，躺平不跑了。
他被抓来采矿是三百多年前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矿场还在吗？假设还在，那里的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些吗？
他明显也是一愣，好像有点不明白自己那话是怎么说出口的，他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我想起来了，这话是同我一起挖矿的男修说的。”
她忽然起了坏心，对他招招手。
段清泽沉着脸道：“那我若是非要跟你当道侣呢？”
对好玩这个词有点应激的沈黎迟疑道：“……什么好玩的？”
你可闭嘴吧，你玩过吗就说好玩！
段清泽便露出一丝浅笑，低头在沈黎发顶上蹭了蹭，低笑道：“那便好，若你不忍心见他们死，我会伤心，还要费事想办法令你狠下心，你愿意陪我杀他们，我很开心。”
段清泽走过来，又在沈黎示意下蹲下，然后就看她抓起一团雪往他衣领里塞。
就没……什么？
初见魔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当时可是被雷劈成那样了，可因为他此后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她竟也完全忘了。大概是这次跟分神巅峰打斗动用的力量超出一个临界值，压制不住旧伤，才会吐血。
“阿泽？”她疑惑地叫了他一声。
沈黎好奇道：“什么事？”
他的嘴角还有很浅的血痕，沈黎到底不放心，问他：“阿泽，你怎么会突然吐血？我真的被吓到了。”
段清泽道：“没什么大事，应是被天雷劈的旧伤。”
段清泽笑出声来，忍不住抬手将沈黎抱入怀中，在她耳边低笑道：“阿黎，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她有些无力地说。因为那都是早已过去的事，她如今只是在旁观，在回顾。
段清泽执起沈黎的手放在唇边，在她手指上亲了亲，低笑道：“少了的，阿黎。因为你在，那些过去于我来说便没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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