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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宋佳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于稳坐高台的权势者来说,挽救废棋太难了,当然要培植新棋。”
苏南枝吃着桂花糕道,“皇后行事张扬狠决,树敌众多,若新皇不是她的人,她自知结局会很惨。她若倒了,她一双儿女也不会有好结局,她父亲左丞相也会受连累。为了稳住凤位和势力,培植新棋是必然的。”
“那我……该怎么做?”宋佳月眼里有过狂喜。
苏南枝道:“太子但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皇后都不会放弃太子,她在太子身上耗费了太多心血,岂会说弃就弃?只有太子被废的彻彻底底,她才会想到你腹中皇孙。你出了和太子花园苟且的丑事,也需要一个好的契机,恢复名誉,才能顺理成章诞下皇孙。”
宋佳月沉默地点头,同意苏南枝的说法。
苏南枝看她懵懵懂懂的模样,发现说了也白说,宋佳月那脑子,介于不蠢和不聪明之间,不蠢也谈不上多聪明。
“好好保胎,这是头等大事。”苏南枝进屋就寝了。
忙了一天的事,已近深夜,苏南枝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等到第二天辰时三刻,春盛来给苏南枝梳头妆扮。
秋末清凉的晨光,从西窗旁的桂树罅隙中落下,斜斜照在屋中的地板上。
一只信鸽飞进来。
春盛眼疾手快抓住信鸽,展开信纸,读出声:“洛神医来信,说经过一天一夜的救治,老侯爷虽解了毒,但因年迈至今昏迷不醒,快则十天,慢则半年,才能醒来。”
“老侯爷如此重伤,陛下不可能不管。”
苏南枝推门而出,去澄院书房找了处理事务的温言斐,“言斐,今日朝堂上,可有内线传来消息?”筆趣庫
温言斐正拆开不同信筒,破解后译写出不同的密信,从书桌上的一堆信物中抬头道:
“有乾清宫的宣旨太监内线,传来密信,说陛下勃然大怒,摄政王、九王、七王、孙太傅、一众武将、六部尚书,长跪于金銮殿不起,联合上书废黜太子。”
苏南枝没想到,萧沉韫会带人联合废黜萧子炎。
此时。
威严肃穆的金銮殿之上。
萧沉韫跪于最前列,七王、九王、八皇子、五皇子,跪在摄政王身后第二排,孙太傅、宣威大将军、军机大臣跪在第三列,六部尚书、御史大夫跪在第四列。
御史大人、礼部户部吏部尚书、军机大臣,是九王萧瑜的人。
宣威大将军、南部提督等武将,则是七王的人。
这一次,也是因为孙太傅跟随摄政王率先提议废黜太子,他们才顺势而为,企图合力扳倒太子一党。
至于其他几个未封王的皇子,向来受太子霸凌欺辱,有群起攻之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了。天塌了有高子顶着,万一太子日后要报复,也是最先找摄政王和七王九王嘛。
萧睦端坐在大殿之上,心烦意乱地掐着眉心,太阳角的青筋微微凸起,他在隐忍着巨大怒火。
萧子炎作为嫡长子,无功无过、资质平庸,十六岁时顺理成章封为太子,毕竟是他的长子,也是智贤皇后胞妹的儿子。
萧睦曾答应过智贤皇后,会庇佑左如月母族,又念及父子情,他一时间有些难以做抉择,看着朝堂上吵成一锅粥的大臣们,朝大内总管使了个眼色。
大内总管立刻高扬拂尘,尖声尖气道:“陛下身体欠恙,今日姑且退朝,有事择后再议!”
萧睦立刻被太监搀扶着走下了龙椅,徒留一众大臣你看我我望你。
左丞相一夜之间就像老了十岁,白发苍苍,脸色惨白,被宫人搀扶着走过去,敛袍理衣襟,跪在萧沉韫旁边,行大礼,嗫嚅着嘴唇问道:“摄政王……非要如此吗?”
萧沉韫严正有力,回他四字:“该当如此。”
左丞相听后,紧绷着的那根筋就像断了般,颓唐地跌坐在地,也顾不得形象了,兀自干笑两声:“王爷从前一向不参与这些事,为何突然要……”
萧沉韫却是淡淡回问:“左丞相为国为民一生,又为何非要推本该不属于那个位置的人上位?左相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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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高龄,本该功成身退、辞官养老、配享太庙,在史册上留下漂亮的一笔,却非要蹚这浑水,给自己徒增污点。何苦又何必?”
左丞相曾经也是先帝用惯的老臣,从前推萧睦坐上帝位时,与萧沉韫也算是点头之交,井水不犯河水。
先帝用人唯贤,所以留下的老臣,都是德才兼备的重臣,先帝在世时,朝堂清明,政|治风光霁月。
萧睦刚登基时,政绩尚可,但近年来却越发荒唐胡来,才干远不如先帝,朝堂逐渐不再清明,滋养出诸多贪官佞臣。又因醉生梦死而病体难愈,生出长生不老的念想,还修建了一处行宫,招募道士修炼长生不老和起死回生的丹药。
至于太子嘛,萧沉韫从前不想参与争储斗争,一是嫌麻烦,二是他算准了,蠢太子必定会被七王或其他皇子拉下马,所以他也不必出面联合大臣废除太子。筆趣庫
可是。
千不该万不该,左如月、萧子炎动了他想护住的人。
那么,萧沉韫也不介意打破争储平衡,搅乱风云,加速太子倒台。
左丞相虽看重利益,但年轻时也为大庆建了不少功绩,若今天力保太子,只怕晚年惨淡。
萧沉韫掀袍起身,带着孙太傅等一众大臣离开了乾清宫。
左丞相被人扶起身后,第一时间去了东宫。
东宫。
红漆殿门被交叉贴了刺目的‘封’字条。
陛下暴怒之下封锁了东宫,关了太子禁闭。
粗重如手臂般大小的铁链,牢牢锁住了殿门。
左如月动用关系,命人偷偷打开了窗户。
母子二人,一窗之隔,萧子炎披头乱发地站在殿内,左如月一向注重颜面,今日却连妆发都没打扮,像是憔悴年老了好几岁。
“你究竟,又怎么得罪萧沉韫那厮了?以至于他当街拿打王鞭揍你?”
“也没什么。不过是听你说,苏南枝向雅贵妃告密我与宋佳月的事,派杀手暗杀苏南枝那贱人罢了!”
“蠢货!谁让你动苏南枝的?”左如月怒升厉喝,当即狠狠扇了萧子炎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