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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后娘娘说,她身子抱恙,怕过了病气给您,就不见您了。”
贴身伺候的福芝出来传话,低着头不敢看宁琛的眼睛。
事实上这并不是太后的原话,太后原话是,“哀家哪里敢劳动天子侍疾,怕是要折寿的,本也没多少年可活了,哀家还不想早死!”
宁琛蹙眉,“朕是做儿子的,母亲抱恙,怎么能不在榻边侍奉,朕还是进去看看母后。”
语罢,抬腿就要往屋里去。
“皇上!”福芝扑通一声跪下来,伏在地上,抖着嗓子,“还请皇上体恤奴婢等人,太后娘娘她是真不想见您。”
太后有话,今日绝不肯见皇帝,谁若是放他进来,不论情分,乱棍打死。
宁琛一双凤眸沉如玄铁,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着骇人的苍白。
彼时,皇后刚从凤栖宫过来,穿着一身素色的常服,她是来侍疾的。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行礼,看了一眼周围跪了一地的奴才,面色也紧张起来。
“免了。”宁琛的声音冰冷,死死的盯着慈宁宫紧闭的正殿大门,“将近年底,后宫事务繁多,皇后分身乏术,恐不能照顾好太后,陈婉容素来最合太后心意,这段日子就暂住慈宁宫,替朕照料太后,先前陈氏犯错,若无太后求情,早该降位,如若不能将功赎罪。倒也不必再坐婉容之位。”
皇后心里一惊,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忙又低下头去,心里是惊涛骇浪。
这是真的要与太后硬磕到底了?
“皇上!”福芝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宁琛敛了敛眸子,心里是无尽的寒意,看福芝这反应,果然是太后有所授意。
是又想逼着他做什么?
“朕还有要务在身,既然母后体恤朕,怕过了病气,那朕就不多待了,元九,你去瑶光轩亲自送陈婉容来慈宁宫。”
语罢,撩起袍子,大步离开,背影中也透着隐忍的怒气。
皇后看一眼地上的福芝,又看了看慈宁宫的正殿,心里是一阵快意。
既然不必侍疾了,她也折身回了凤栖宫。
后头,福芝瘫在地腿脚发软,忙有小宫女过来将她扶起。
缓了一会儿,福芝才进了正殿内室,看着躺在榻上的太后,不知该如何开口。
思虑再三,还是以较为柔和的方式将宁琛的话传达了。
“他敢威胁哀家!”
太后气的将头上的抹额一把扯下,因过于动气,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只咳的面色涨红如猪肝。
“娘娘息怒,您的身子最要紧啊!”福芝忙端了温水过去伺候她喝了两口,又轻轻拍背。
太后软下来,靠着迎枕,“哀家十月怀胎生了他,他就这般狠心,就见不得哀家好,见不得陈家好?那可是他的亲外祖家!”
福芝叹气,“娘娘,皇上是您的儿子,可更是这天下之主,素来又有哪一个皇帝会容忍臣子的权势过大呢?”
“可那是他亲舅舅,怎会有二心?”太后蹙着眉反驳,“琛儿这般年轻,根基不稳,若没有他舅舅扶持,怎能坐稳这皇位,可他偏一味不肯叫陈家好,这样又有谁能替他做事?”
福芝不说话,她知道,太后这就是钻牛角尖了,是劝不回来的。
太后只想着护佑娘家的荣华富贵,自以为陈家得势就是双赢,可那些权倾朝野的,又有几个会全心效忠皇帝呢。
但这些话她也不想说了,太后不会听的。
就从今日来看,皇上是已经寒了心,日后太后要是还不知错,怕还有的闹。
最终,陈婉容还是被送到了慈宁宫。
皇帝有话,什么时候太后痊愈,什么时候就能离开。
毓秀阁里,叶筠正躺在榻上由丫头们揉腿。
大早上跪那么一下,多少还是染了些寒气,一回来就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就犯困,躺在榻上本想睡一会儿,奈何绘月担心她的膝盖,去找沈平之要了些膏子来,非要涂抹揉搓后才叫她睡。
白术是太监,叶筠心里多少有些顾忌,就叫他隔着屏风回话。
“陈婉容得了皇上口谕,已经搬去慈宁宫侍疾去了。”
“哦想来这嫡亲侄女儿在身边伺候,太后娘娘的病也会好的快些吧。”叶筠轻笑。
南栀和绘月是跟去九宸宫了的,自然知道早上发生的事。
皇上这是听了自家美人的话呐。
然而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白术那句参见皇上还没说完,宁琛就已经进了内室。
“都退下。”宁琛面色冷硬。
南栀和绘月一脸担忧的看了看叶筠,纵使再不愿意也只能出去了。
“臣妾参见皇上……唔……”
叶筠不慌不忙的放下裙子遮住露在外头的小腿和膝盖,下了床来,却被宁琛猛的摁了回去。
唇瓣贴在一起,宁琛像是怒极的野兽,丝毫没有顾忌,又咬又吸,把叶筠都弄的疼出了眼泪。
叶筠疼了,也气,毫不客气的就咬了宁琛的肩膀,直咬出了牙印,有几处都渗出血丝来。
“嘶——”宁琛倒吸一口冷气,抓住她的胳膊拉到头顶摁住,“叶氏你属狗”
叶筠红着眼睛,脸上还有些泪珠子。
是真的疼啊。
宁琛看着她这幅模样,神色一松,俯下身去吻了吻她的额头。
叶筠却伸腿勾住宁琛的腰,翻身上来,反客为主。
原本刚平息下来的宁琛哪里经得起她这边撩拨,猩红着眸子扯过锦被,盖住了两人。
叶筠全然是没力气了,蜷着身子躺在宁琛怀里,额头抵着男子的胸口。
“朕到底,还不及你透彻。”宁琛轻笑一声,忽然道。
“皇上是当局者迷罢了。”叶筠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背对着他躺着。
宁琛也不计较,将人揽在怀里,只觉得心里压抑了许久的事情,似乎在这一刻,全都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