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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不了了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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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才病了三五日么,怎么就不行了?”皇后淡淡道。

孙修仪曾今得宠,也没少给皇后添堵,如今要病死,皇后才不会管她。

“宫里的嫔妃本就身娇肉贵些,她如今失宠了,身边的人伺候也不大尽心,这炎炎夏日,连冰都不够用呢,热的一身虚汗又动不了,身上的疮长得厉害。”丁嬷嬷道。

皇后嗤笑一声,“她以为她对夏氏做的那些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可偏偏夏氏临盆的时候出事,皇嗣没了,皇上势必彻查,这不就东窗事发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孙氏贪心,想去母留子,怎能让人有机会下这个手呢。”丁嬷嬷也冷笑。

虽然不知道给夏婉容下毒的人到底是谁,但此人也必定看出了夏氏胎儿过大终将难产的事,这一出生,要么母子俱亡,要么死的就是皇嗣。

但只要皇嗣一没,皇上势必震怒,追查之下,孙修仪哪里逃得过啊。

“太医还没研制出瘟疫方子来,要病死,本宫又有什么法子呢。”皇后勾唇。

这话便是不管的意思了,丁嬷嬷会意,立即就下去传话了。

可盯着含露轩的也不止一处,云栖阁里,夏婉容也时时盯着呢。

“如今宫里不让随意走动,下头的懒散倦怠,只有宜春和丹若两个大丫头还尽心,但她们近身伺候孙修仪,就不能离开那屋子,一应东西都得外头的奴才送,这不就被克扣了。”

连翘一边给夏氏揉肩,一边细细道来。

病中的人,睡不安稳,吃不好用不好,待遇一落千丈本就心中郁结,再加上这病,哪里还能好好活了。

夏婉容微微抬起下颚,眸色阴鸷,“这么容易就想死了?我受的苦可不止这些啊。”

“那婉容的意思?”连翘微微眯起眼,心里也差不多想到了。

“呵,她以往不是自持美貌过人,舞技过人么,要是想活命,这些东西不要也罢,你说是不是。”夏婉容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想法子传话过去吧,给我精细伺候着,让她再多撑些时候,太医院的药,也给我好好的全灌下去!”

连翘点头,立即就亲自动身去办了。

暗地里使了不少银子,当天含露轩的伙食就恢复到了原本该有的样子。

不止这些,那分例里该有的东西,甚至是太医开的药,也都及时到了。

孙修仪病的昏沉,只觉得舒服了许多,也未曾深想,而丹若和宜春只当是明婕妤出了事,皇后不敢再叫后宫里死一个,便照拂了些许。

如今瘟疫的方子虽然还未完全对症,但也能对个六七分了,再有精细的照顾,一时间孙修仪的病情倒是没再进一步恶化。

算是暂且保住了命。

夏婉容就是要保住孙氏的命啊,她不能让孙氏就这样死了,她要孙氏活下来,再慢慢的折磨。

她要为那白白没了的孩子,将一切都讨回来!

孙氏的死活倒是没有多少人真的在意,可叶筠的命却还是珍贵的很。

那两个看守金氏的太监一醒酒,听闻了金氏跑出去刺杀明婕妤的事情,登时就吓得瘫软。

根本没有用刑,他们一股脑全都招了。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来换白天守门的两个嬷嬷下去歇息,发现角落里有两坛酒,两人就喝起来,本也不是酒量好的人,这一喝就醉了,后头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而也就是这一天,那个去毓秀阁传话的小宫女被找到了。

但找到的是尸体,在宫里一处偏僻的湖里被发现的,显见是死了有些时辰了,已经飘在了河上,尸体泡的发肿,都不太能看出是谁。

但看那衣裳身高,确实是这个人了。

事情到这儿,显然是查不出来什么了。

叶筠再度出面,主动表示不愿为了一己私事而让忙碌于前朝的皇上烦心,故而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金氏和一干奴才都被赐死。

时隔五六日,前朝终于传来好消息,京郊患病的人,有一部分年轻力壮的男女,已经在好转了。

而到现在为止,瘟疫爆发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到底还是死了不少人。

不过好在此次是因为涝灾而引发的病症,其他州府都没有收到影响,只是京郊一带和距离京都最近的汴州边缘一带有人染病,范围不是很大,人也不算太多。

当这消息传进后宫,姚湘便再次暗地里派人去寻了沈平之。

不过这一次,她派去的人却并未能见到沈平之。

“娘娘如此看重他,他却丝毫不领情,竟见也不见奴婢了!”绮文愤愤的。

姚湘蹙眉,烦躁的摆手,“罢了,如今他负责明婕妤的伤,既然不肯与本宫合作,那就不必再去,也省的交集多了,叫旁人抓住机会做文章。”

到底是她忘了此事,动手晚了,如果一而再的去找沈平之,就显得太过于刻意,难免引起旁人怀疑了。

而彼时,沈平之正在毓秀阁里给叶筠请脉。

自然也将今日芳修仪又派人来寻他的事情给说了。

“此事当真奇怪,怎么隐隐觉得,她好像笃定沈太医您能研制出瘟疫方子似的。”绘月嘟囔了一句。

沈平之笑了笑,“姑娘这话就说笑了,连臣都不能断定的事情,芳修仪又如何能提前得知呢,恐怕是了解过臣的家世,以为臣家里世代行医,定能做些什么吧,事实上,臣的父亲和祖父,这段日子研究药方,也确有进展。”

“若真能研制出方子,也是为天下苍生做了好事了。”叶筠浅笑,眸色中却藏了一抹别样的情绪,“今儿皇上说了要来用晚膳,绘月你早些叫人去准备吧,沈太医若无事,先回去吧。”

沈平之拱手,“那微臣告退。”

待他走了,绘月也被打发出去,叶筠起身,独自走到桌边用未曾受伤的右手倒了一杯凉茶。

微微抿了一口,心绪才宁静了些。

方才绘月那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叶筠心里波涛万千。

虽然她已经是极为罕见的意外了,可既然有她一个,会不会也有第二个呢。

只是眼下也只能算猜测,毕竟没有真的证据存在。

而且就明面上来看,她并没有发现姚氏做过什么,只是一旦有了猜测,还是盯起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