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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像戒烟互助会一样的正常团体,是一群无依无靠的边缘人抱团取暖、夹缝求存的小小组织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甚至他也从不承认自己永夜岛酒吧幕后老板的身份,只让酒吧的员工们叫他伊安、把他当做酒吧里的一个普通的酒保和帮手就好。
不过直到最后,酒吧的员工们也没有一个这样叫他的,而是折衷叫他“先生”,并且平日也没人敢指使他,只有在重要事件发生的情况下才会请他出手帮忙。
而这也让永夜岛酒吧幕后老板的身份越发显得神秘莫测了。
老实说,这真不是伊安的本意,但是……
算了。
总之,当又一次“突发情况”出现时,伊安如往常那样前去处理。
路上,他拒绝了酒保口中给自己脸上戴一个神秘面具好增添威严的提议,更拒绝了那套能让人凭空老上十岁的全黑手工高定套装,只换了一身普通的正装就来到了审讯室前,准备见见这位“客人”,看看她想要对永夜岛的大家说点什么。
但不得不说,这位客人真的是太嚣张了。
早在数分钟前的酒吧舞台前,就是这位“客人”当众闹事,不但冲上舞台对舞男动手动脚,还将那些昂贵的酒水倒在地上,逼台上的表演者舔干净,甚至还对上前劝阻的保安和客人恶言相向,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后来,在这位“客人”被保安制服准备丢出酒吧的时候,她又嚷嚷着自己是苏特集团的人,有重要的事要跟永夜岛酒吧的幕后老板谈,让老板出来见她。
当时的保安们实在拿不准这位嚣张客人是胆大包天、扯了张了不得的虎皮当大旗,还是她真的身份非凡,所以才显得格外傲慢刻薄。两难之下,他们只能将“客人”请到地下,又将擅于解决问题的伊安请出。
然而,即便是被人“请”到了地下的审讯室里,这位嚣张跋扈的客人也半点没有人在屋檐下的常识和识时务,反而依然趾高气昂,对环境挑三拣四,对员工颐指气使。
这可看的永夜岛酒吧的员工们忍不住心里犯嘀咕了:
这就是传说中王国南部最大的黑手党的素养和底气吗?
还是说这女人其实是苏特集团老大的远亲?
不然她怎么敢这么嚣张?
于是,在伊安买入审讯室后,单向玻璃外的员工们便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他们小声谈论着,窃窃揣测着接下来的发展。
有人认为,被苏特集团收编或许是件好事,毕竟苏特集团可是南部最大的黑手党,简直是他们这样的人能抱到的最粗的金大腿了。
但也有人冷笑连连,一口否认。
“才过了几年安分日子,就忘了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忘了我们逃走的时候约定了什么了吗?蠢货!你以为苏特集团是什么?慈善家吗?她们是最可怕的黑手党!她们里头的每个人手上都沾着人命!她们每个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就我们这几斤几两,还想在苏特集团混?你们的脑子真的还在脑袋里吗?”
“切,说的好像我们手上没有人命一
样,就连老大他当年不也是——”
“喂!本?注意点,你都在说什么呢?这能一样吗?”
“这有什么不一……”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老大出来了!”
这句话果然比任何话语都管用。
大家闻言都是一愣,纷纷震惊转头,果然看到刚进审讯室没两分钟的伊安这就已经出来了,而里头刚刚还十分跋扈的“客人”则面如死灰。
他们惊疑不定,不由得围到伊安身边,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老……咳,先生,怎么样了?问出什么了吗?”
“她真的是苏特集团的人吗?”
“苏特集团的艾琳娜女士真的想要收编我们吗?”
“如果不愿意她会对我们做什么?”
“为什么她会突然想到找上我们?听说她们跟戈顿集团有着深仇大恨,她们该不会是想要跟戈顿集团开战拿我们当炮灰吧?”
“我可不想改造成义体人,义体人可没法跳舞……我觉得当脱衣舞男就挺好的……”
“……”
被纷乱的声音包围,伊安神色如常,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捡着大家最关心的几个问题着重回答。
“她是苏特集团的人,但真正考核我们的人不是她,她只是一个传话人。”
众人肯定点头:狐假虎威的小喽啰是吧。
“苏特集团的确有收编永夜岛酒吧的意思,具体情况我会在征询大家的真实意愿后,再跟考核人详谈……”
众人犹豫点头:苏特集团……这可是个麻烦事啊……
“嗯?问我吗?我没有准备加入黑手党,那不是我喜欢的生活……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当然,如果大家不愿意离开酒吧也可以留下。”
众人恍然大悟,肯定点头:那行了,没有异议了。
如果老大被苏特集团挖走了,那他们肯定也要考虑以后的事。可既然老大都没打算离开,那还有什么好想的?比起家大业大令人望而生畏的苏特集团,大家肯定更喜欢在酒吧里的安稳日子。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在伊安没察觉到的时候就无声完成了沟通和决定的流程。
之后,有人指了指审讯室里的那位“客人”,问道:“那老……咳,那先生,这位客人怎么办?”
伊安道:“让她离开吧。”
有人忧虑道:“她会不会说出我们的事?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这人的话语中带着浓重暗示,相信只要伊安一声令下,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宰了那个烦人家伙。
反正这样的事他们以前在地下拳击场被当做打手和斗兽的时候也没少干,手上挂着的人命可不少,也不差这一条两条的。
但伊安只是无奈一笑,轻轻摇头。
“不用了,她不会说出去的。”
他平静说着,金色的眼瞳泛着近乎冷酷的金属色泽。
“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