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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真的有病,还是天生脾气就这么暴躁。
语气冷冷淡淡,天不怕地不怕的,可见这小姑娘也非同一般啊。
餐厅经理脑门上冷汗直流,这情况比上一次棘手很多,这姑娘要是普通套房的客人还好处理,但偏偏她是vip总统套房的客人,还订下了一个星期。
小姑娘要是因为今天这破事儿,往上头投诉他就完了,经理的位置不保啊。
温临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狂躁之类的,跑到一边发疯了,嘴里骂骂咧咧就算了,还开始砸起东西来。
餐厅的客人也因为这场闹剧,不想继续用餐了,脸色微差的离开。
林以鹿冷着眉眼,事不关己地拿起椅子上的单肩包,对餐厅经理说:“下次他再骚扰别的女性,请你们阻止一下好吗?”
“啊?”
餐厅经理愣了愣,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教养极好,还用上了‘请’这个字眼:“好,实在是不好意思,没对您造成什么困扰吧?”
“没有。”
餐厅经理还想再说些什么,林以鹿转身离开了,毫不管身后复杂又混乱的局面。
林以鹿回到房间,照常检查了一番隐患问题,她有些头晕目眩,身体一阵发软,好像有点发烧了。
想叫工作人员拿支温度计上来,可想到温临可能会闹上来,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温临不是什么善类,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得出,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大少爷,动不动就会来事儿的人。
林以鹿洗完澡倒头就睡了,她很少会做梦,可能是因为她每次都是在身体最累的时候才入睡。
意识昏沉间,她好像做了个梦,梦境沉浮,时间混淆了。无形中好像有一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出,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漩涡,渐渐沉沦。
“叮咚—叮咚—”
门铃声突兀在寂静的房间了响起,一声一声唤醒拉回她的意志。
闭着眼昏昏沉沉的林以鹿睁开眼,朦胧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有水光溢到她眼角。
床头灯微弱地亮着,林以鹿头很晕身体也很疲惫,忍着不适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脚踝上的脚链挂着不一样的音符,音符随着她的迈步移动在半空中自然旋律。
林以鹿从猫眼里看了一眼,看到熟悉俊逸的面孔,放下警惕心,扣下防盗链,打开门。
男生站走廊上,单肩挎着包,楼道里浅黄的光将他脸勾描得很好看,五官曲线利落冷然,带着蛊惑的桃花眼清透而亮,眼尾干净而上扬,像个温柔的入侵者。
“你怎么来了?”林以鹿无精打采地倚在门框上:“是因为餐厅的事情?”
刚刚她就猜到这家酒店是靳博屹家开的,不觉得意外,靳家的产业很广泛。
女生站在他跟前,额头才刚到他肩膀。
这两个月出国交流,她瘦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褪去,精致皎好的五官有些苍白憔悴,眼睛下有抹淡淡乌青。
富有鲜明攻击性的眉眼泄出了几分厌世与病态,美得更胜平常。
她刚刚应该是在睡觉休息,穿了套白色的长袖都丝绸睡衣,上身领口松松垮垮的,脖颈线条纤细柔和,露出在外的锁骨延展到两侧肩膀,弯弧精致有度,乌黑的发丝长垂入雪白微鼓胸脯内。
里面好像是…真空。
靳博屹眼皮跳了下,挪开眼,抬手抹了把脖子:“他没对你做什么,或者说了些什么污言浊语吧?”
“没有。”林以鹿声音很轻,有些无力。
靳博屹微微蹙眉,发现她的脸色的以往都苍白。
“病了?”
“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
靳博屹微微抬了下手,想探探她额头的温度,对上她那双裹了雾的狐狸眼,眼底被某种情绪占据,盛着浓郁的隐忍与沉浮的克制。
他放下悬在腹部的手,空握了握,琥珀眸里的情绪变得漫不经心,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我让工作人员送药箱上来。”
“谢谢。”林以鹿不想多站,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微微测过身:“你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将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光明璀璨,她走到衣柜前,随便拿出件外套穿上,拉上拉链。
没听到动静,林以鹿侧身探了探,他已经打完电话了,还在门口伫着,像个人形牌。
“不进来是想让我搬张椅子给你坐那?”
门外那人轻嗤了一声:“你那么放心我?不怕我玷污了你的声誉?”
“笨,不关门不就好了?”林以鹿梳了下微乱的长发:“虽然说你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跟你相处那么几个月,你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信任?”
“不客气。”
靳博屹低头笑了,在原地站了两秒,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房间里开的暖气跑出门外,温度渐渐凉了下来。
欧式双人沙发上坐着两人,一个抱枕隔在他们中间,彼此谈不上熟悉,除了学业上的问题,他们都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话题,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对方。
靳博屹弓着背,两手肘撑着膝盖,掌心交握,微侧着头和她对视,清爽细碎的黑色短发衬得他脸部轮廓干净清绝,灯光淬在他隐带血丝的眼眸里。
林以鹿眼睫微颤了下。
除了以前在上京一中和比赛场上见过几次,她好像还在那里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了。
特别是他这双桃花眼,如蓬勃欲出的朝阳,星光熠熠,陌生又熟悉。
“靳博屹,你以前是不是去过我们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