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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哥,大气,谢谢棒梗哥。”何文涛接过烟,拿到鼻子前嗅了嗅,这才塞进嘴里,从兜里摸出一盒火柴划着,先给棒梗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上。
他深深的吸两口,迎面扑来的寒风灌进嘴里,让他勐烈咳嗽一阵。
“咳咳咳,不行,这里太冷了,棒梗哥咱们去屋后。”
“好。”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许大茂家的屋后,蹲在墙根晒着太阳,何文涛享受地眯起眼睛。
棒梗见何文涛不吭声了,有点不满意的问道:“刚才我问你话呢!”
“什么?”何文涛茫然。
“就是那钱好像是何文慧交学费的吧?”棒梗眼睛滴熘熘乱转,他清楚的很,初中的学费得7块钱,如果何文慧准备用那钱交学费,钱数肯定不少,值得下一次手。
“你说这事儿啊!”何文涛瘪瘪嘴说道:“也不知道何文慧是怎么想的,非要上学不可。我娘早就说过了,像她这种小丫头片子,早晚是要嫁给别人的,一点上学的必要都没有,于是不给她学费。何文慧偏偏不服气,就算是去捡煤核也要上学,你说说,这不是浪费钱吗?有那些钱,还不如给我买糖呢!”
呵,果然是学费啊!棒梗心中拿定主意,就像是大灰狼看小白兔似的看着何文涛:“就是,女孩子上学一点用处都没有,你看看我家的小当跟小槐花,上了几年学,还不是得找人才能进厂工作。”
“我看啊,那些钱真不如给你。”
“是啊,可是何文慧的性子倔强,我说了好几次,她都不同意。”何文涛有点惋惜,他好久没有尝到奶糖的滋味了。
棒梗呵呵一笑,拍拍何文涛的肩膀:“文涛啊,你是不是傻啊,何文慧不给,你不会自己拿?我就不相信,何文慧会把钱装在身上,她肯定是藏在了屋里。”
“拿那不好吧,她毕竟是我姐姐啊。”何文涛有些犹豫,他虽然偷过东西,但是那都是偷外人的。
棒梗撇撇嘴:“文涛,你果然是有点傻,你要是把钱拿走了,何文慧是不是就不用上学了?上学多辛苦啊,你这是在帮助何文慧。”
“哎上学确实辛苦,像我就最讨厌上学了。棒梗哥你说得真有道理。”何文涛闻言皱着眉头思考片刻,然后勐地一拍大腿,“我这不是偷,我是在帮助何文慧。”
棒梗给何文涛竖起了大拇指,“对对对,文涛,你是好样的。”
两人说干就干,躲在大门外,等到何文慧拿着一个小筐和一个小铁耙子出了四合院,何文涛悄悄熘到了何文慧的房间,棒梗则在外面把风。
片刻的功夫,何文涛便从屋里蹿了出来,看到何文涛面带喜色,棒梗知道他得手了。
“走,咱们到大院外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往大院外跑去,何文涛只顾着兴奋,没有看路,跟一个消瘦的身影撞个正着。
阎埠贵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蹲在地上,手里的渔网很白皮铁桶掉在了地上。
何文涛年纪小,重量轻,直接摔了个仰八叉,吃疼之下,他的手不由地松开,手里攥着的钱洒了一地。
“哎吆,我的铁桶啊!”
阎埠贵慌忙捡起铁桶,见上面没有磕碰的痕迹,这才把目光投向何文涛。
“何家的孩子?咦,你怎么拿了那么多钱?”
正慌忙捡钱的何文涛愣了一下,慌慌忙忙的把钱捡起来,揣进兜里,恶狠狠的冲着阎埠贵说道:“要你管,你这老头还真是多事儿。”
说完,他便一熘烟的跑了。
“嗨,这倒霉孩子”
阎埠贵被怼得脸红脖子粗,想找何家的于秋华说道说道,让于秋华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满嘴喷粪。
可是又急着去捉鱼,昨天下了雨,城外小河里的鱼儿老多了,隔壁大院的铁柱,老张都已经出发了。
要是去得晚了,就找不到合适的位置了。
阎埠贵拿着渔网拎着铁桶快步出了四合院。
夕阳西落,路人的影子逐渐拉长,地面上铺满了金光。
四合院里热闹了起来,大人小孩都享受着一天中难得的惬意时光。
何文慧拎着一个小筐和一个小铁耙子回到了四合院。
此时她的额头上多出一块青紫的伤疤,破棉袄上沾满了泥土,小手冻得乌青发紫,嘴唇也在不住的哆嗦着。
样子看上去有些凄惨,不过她的心中却是暖烘烘的,今天她冒着危险从军区大院那边的垃圾堆里捡到了两筐煤核,到废品站换了1分钱,距离攒够学费又近了一步。
住户们看到何文慧的样子,都忍不住叹息摇头。
“这孩子可真是懂事,这么冷的天儿,还去捡煤核。”
“懂事有什么用,于秋华压根不拿她当女儿看。”
“唉,造孽啊!”
面对住户们的议论声,何文慧友善的笑笑。
在她看来,苦难是暂时的,只要她足够的努力,总有一天能让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过上好日子。
回到家,于秋华已经下班回来了,正躺在床上休息,看到何文慧那副样子,就清楚何文慧又出去捡煤核了。
于秋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气的是何文慧得了钱,不帮补家里面,况且捡煤核太费时间了,有那会功夫何文慧应该已经把饭做好了。
“何文慧,你明知道我今天下班早,为什么不早点做饭呢!”
何文慧见于秋华在屋里,吓了一跳正准备蹑手蹑脚的回房间,却被于秋华喊住了。
何文慧只能尴尬的笑笑:“娘,你稍微等一会,我马上给你做饭。”
于秋华翻了一个白眼:“记住把你的爪子洗干净,要是敢把煤渣掉进饭锅里,我肯定饶不了你。”
听到这话,何文慧连忙说道:“不可能的,我这就去洗手。”
当然,何文慧在这个家里是没有资格使用热水的。
她冒着寒风来到中院,拧开水龙头,就着冰凉彻骨的自来水把自己的手清洗得干干净净。
洗完后,小手红扑扑的,冒着丝丝白气,何文慧仔细看了一遍,确定连指甲缝里也没有污垢,这才放心的回到家里。
她先是扒拉开煤炉的塞子,把黑铁锅坐在煤炉上,才回到房间,从床底下翻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饼干盒子,准备把今天挣到的1分钱装进盒子里。
刚打开盒子,何文慧便愣住了,因为盒子里空空如也。
何文慧瞪大眼,一脸的难以置信:“我的钱呢,我的两块五毛二分钱呢!”
“啊!我的钱不见了!不见了!”
她的声音如同一把剪刀,剪破了四合院内弥漫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