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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moshaocong、梦xing时分两位兄弟的月票和捧场,拜谢。春节期间事情有点多,更新字数有些少,见谅。)
参与搜查的官员两两配对,但谁也不愿和大理寺少卿杨王寿组成搭档。所有的官员在来之前便已经达成共识,这一次的搜查不过是看着相国的脸色行事,即便发现了什么也要先禀明相国再做决断,如果跟这个杨王寿组成搭档,若搜出了什么违禁之物,岂非是自找麻烦。
李林甫其实早已做好的安排,王鉷和杨王寿搭档是早就考虑好了的事情,有王鉷盯着这位杨王寿,李林甫心里也放心些。而且李林甫让杨王寿和王鉷两人负责搜的是前厅前院,这里不是内堂,即便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东西,也不大可能在此处发现。可谓是双重保险。
官员们很快便将杨慎矜的府邸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当然,也只是走马观花的搜了一遍,谁也不愿意真的发现什么。不久后,几组人马分别来禀报李林甫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物,更别说什么谶书了。
李林甫很满意,但为了显示公正,也让杨玉寿回头没有借口说这次搜查马马虎虎的不认真,于是大手一挥命所有人再搜一遍,大伙儿再次行动起来,第二次搜查也很快的接近尾声。
王鉷和杨玉寿两人带着手下人手在前院前厅一进的几间房舍之中搜索,厅后的回廊处有个小小的花坛,花坛上摆着几盆鲜花和两只花瓶装饰物。从搜查一开始,王鉷便盯上了这两只花瓶。来回经过数趟之后,王鉷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将袖子里的谶书小册子送进了其中一只青花瓶中,之后便等待着这花瓶被发现。
然而,让王鉷郁闷的是,杨玉寿算是所有人中搜查最积极的一个了,但他带着人从这回廊花坛边走了有十几次,居然连看都没看那花瓶一眼,熟视无睹的从旁经过。王鉷表面上镇定,心里骂翻了天。有一刻他甚至怀疑这个杨玉寿是故意不看那花瓶,给自己难堪。
王鉷是不想自己找出来那本谶书,因为如果是自己发现的,在李林甫那边不太好交代,于是便只能苦等。可这杨玉寿最终还是没发现藏匿之处。
大伙儿都去禀报结果了,杨玉寿已经忙乎的满头大汗超时许多,终于不甘不愿的道:“王中丞,一无所获,白费功夫,回禀相国去吧。”
王鉷甚是无语,但总不能说:“你他妈的搜搜那花瓶啊。老子放了谶书在里边了。”加之李林甫命人来催促回禀,也只能心头梗着大石头和杨玉寿这蠢货一起去回禀。
幸而有了第二次搜查的命令,否则王鉷都不知道这事儿怎么收场。第二次机会王鉷是绝对不会错过了。装模作样的将前院和前厅搜查之后,再往厅后一进房舍搜查时,经过那小花台时,杨玉寿再次无视的走过,眼角也没瞟花瓶一眼。王鉷受不了了,跟在杨玉寿身后走过的时候,故意将衣襟一撩,衣角勾住了花瓶。‘哐当’一声脆响,花瓶落在地上,碎成数片。
满头大汗的杨王寿闻声惊讶转头,王鉷笑道:“不小心碰落了一只花瓶,当心脚底下,莫扎着。”
杨王寿经他提醒忙看着脚下碎裂的瓷片,在一片瓷渣之中,他终于看到了那本蓝色封皮卷在一起的小册子。
“那是什么?”杨王寿弯腰伸手捡起那小册子,知道他将的小册子捡起来的时候,王鉷才暗中舒了口气,这蠢货终于拿到手了。
杨王寿慢慢解开扎着小册子的麻线,缓缓翻开小册子的封皮,只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便像是被马峰蛰了一般跳了起来,一把将小册子丢在地上,惊叫道:“了不得,可了不得了?”
王鉷故作惊讶问道:“怎么了?”
杨王寿动如脱兔冲上去在此将小册子攥在手里,生恐被王鉷抢走一般,口中喃喃道:“大逆不道,这是要造反了,这是要造反了。”
王鉷道:“怎么了杨少卿?”
杨王寿道:“这是谶书,上面写着大逆不道的谶言,杨慎矜果然有所图谋,走,去禀报相国去。”
王鉷道:“我瞧瞧。”
杨王寿像拿着宝贝一般双手紧紧握着谶书在王鉷面前展开。王鉷是真的第一次见到里边的内容。王源今晨写好交给他的时候他就很想看,但他自己又觉得不该看,因为看了里边的内容怕自己觉得心中愧疚会生出悔意。虽然他知道这里边不是什么好话,但是他宁愿把里边的话想成是歌功颂德之语,这样自己心里好受些。
现在是王鉷第一次读这谶书上所写的谶言,即便有着心理准备,王鉷看后还是脊背生寒。
“太狠了,杨钊和王源可真是不给活路,这谶言一旦曝光,基本上杨慎矜是要灭族了。”
……
阳光直射在院子里,李林甫坐在树荫之下,手中攥着那本谶书,看着那上面刺目的十六个字,脸色阴沉的可怕。周围几名官员也都面色惊悚的盯着那谶书上的内容,觉得喉头干干的,不断的咽着吐沫。
“十年之内,木子必亡,真今为主,复国在望。呵呵,呵呵,老夫不知说什么好了。”李林甫虽在笑,但声音干涩,一丝笑意也无。
“相国,杨慎矜私藏谶书图谋复国作乱,当真是大逆不道,请相国定夺。”杨王寿兴奋的满脸通红,脸上的汗一滴滴的滚落。
李林甫沉声道:“王鉷,这谶书是怎么搜出来的?是谁搜出来的?”
王鉷躬身道:“禀相国,在厅后回廊上的一座小花台上的花瓶里,我和杨少卿从旁经过,原本不在意那种地方,不小心碰落了花瓶,这谶书从花瓶中露了出来。”
“谁碰落的花瓶?”李林甫道。
王鉷忙道:“是下官碰落的,谶书掉落出来后落在杨少卿的脚边,杨少卿捡起来的。”
王鉷的意思是告诉李林甫,不是我不想讲着谶书隐藏起来,而是落在了杨王寿的脚边我也没办法。李林甫听懂了他的话意,但他其实并不关心这件事,他是在怀疑这谶书的真假。若是杨王寿单独搜出来的,那这谶书便可能有诈,但现在是王鉷无意间碰落花瓶发现的,杨王寿根本就没注意到那花瓶,则可能这谶书是杨慎矜府中之物了。
到现在,李林甫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不可能当着杨王寿的面将这件事压下来,这是谋反之事,自己再有权势,沾上这种事也会灰飞烟灭。此时如何抉择,却是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杨慎矜惴惴不安的被叫了过来,见眼前众官员面色不善心中便已经打起鼓来。待李林甫将那本谶书展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杨慎矜整个人都傻了,呆呆站在那里,身体一个劲的哆嗦。
“杨慎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搜出的谶书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你……你简直太让人失望了。”李林甫长叹着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杨慎矜反应过来大叫道:“栽赃陷害,相国,这是栽赃陷害,下官冤枉啊,下官冤枉啊。相国明察啊。”
李林甫冷声道:“老夫自然会明察的,但这件事必须禀报陛下处置了,老夫做不得主了。”
“相国……相国……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杨慎矜追上前去,忽然一脚绊倒摔在院子里的尘土上,却不顾一切朝李林甫爬去。
“杨慎矜,你还是别叫了,事实如何陛下自有明断,你若是冤枉的,也会给你公道。”王鉷拦住杨慎矜爬行的路线前淡淡道。
“王鉷侄儿,你救救我,表叔我是被冤枉的,救救我。”
杨慎矜抓着王鉷的裤脚拉扯,仰头看着王鉷,目光中满是期待。
“立刻封锁杨慎矜府邸,另派人去封锁杨慎余、杨慎名以及其他杨氏宗族府邸,等待陛下发落。”
王鉷看也没看他一眼,高声下令后挣脱杨慎矜拉着裤脚的手,大步流星而去,杨慎矜爬在地上举着满是尘土的手半晌,终于无力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