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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凤眸微微眯起,红唇轻启,用甜腻中带着蛊惑的腔调在她耳畔轻语:“女君未识得人间风月滋味便守寡,当真可惜。”
一会儿功夫,楼下传来脚步声和兵器甲胄碰撞声音,数一数脚步,应该有六号人。
“牛仲?这名字倒是像模像样。”因为文化程度太低,庶民的名字基本都是瞎取。
一双纤细白净无暇的手可不好养。
其他官员浑身僵硬,表情裂开。
出了大牢,在临时落脚点会合。
女兵利落一巴掌扇在花魁娘子的脸上。后者没想到对方来这一出,脸歪到一边。扇了人,女兵又一字一句道:“自甘下贱。”
国主和臣子一起逛花船被抓。
沈棠愈发肯定这个掮客在蹲自己呢。
对方见屋内乌泱泱一群人,浓眉倒竖,按下刀柄:“再说一遍,男左女右站好。”
对方倾身过来的时候,浓郁香味钻入沈棠鼻孔,她犹如受惊的兔子,猛地缩回手,微红着脸,哪里还有方才的气势:“花、花魁娘子……还请自重,我还有重孝在身。”
借官债越多,给人家的利息也越多,变相给人家的贿赂也越多,越容易被大官当成自己人。在金栗郡这片地界,有这么一棵大树庇护,她在此经商,还不一路顺风顺水
花魁用帕子掩着唇角,笑声如银铃清脆:“女君性情飒爽,快人快语。以往那么多求门路的男客,无一人有你一半气魄。”
卧槽,他们把起居舍人忘了!
“起居郎,能别写了吗?”
花魁娘子舌头舔了舔唇角淡淡血腥。
今天去花船没有带着顾池,顾池去办另一件事情,说得通俗一些就是挖坟,挖的就是那个掮客大半夜去嘀嘀咕咕的坟墓。
这事儿搁在哪里都很炸裂。
这么明显的线索留着不处理等被抓吗?
沈棠又问:“乱葬岗那边查了?”
顾池道:“墓中是个女子,看尸骨情况,年纪应该在十七八上下,枕骨、颞骨、肩胛骨、锁骨、肋骨分别有不同程度的裂痕,腰椎这边还有一把刀,显然是遭人谋害。”
就在几个官员想撸袖子暴揍起居舍人,强迫对方改写内容的时候,大牢这边来人。
首先,监察御史死了。
康时:“臣派人查了附近白事铺,阴鬼窃粮发生期间,民间少有祭祖之事,应该不怎么用到纸钱。跑遍了各处,确实有一家铺子卖出不少纸钱,买纸钱的是官署司阍。”
“牛二是官署司阍,这位置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他哪里来的钱谋到差事?”沈棠手指点着桌案,这笔钱怕是来得不干净,“季寿,除了这条线索,还有其他的吗?”
沈棠哂笑:“官署司阍买那么多纸钱?”
父亲暴戾好赌,母亲懦弱顺从,她与双生妹妹相依为命。她父亲为了换取赌资,萌生将一双女儿卖给花船的主意。她们是罕见的双生子,底子极好,长得一模一样,花船若将她们买去好好培养,养大了出台,便能打出“娥皇女英”、“姐妹共侍”的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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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查案,估计不太理解为啥棠妹会出马。
“主公怎知道?这个牛二确实有一个婆娘,街坊邻里说此人神志不清,平日疯疯癫癫到处伤人,见人就咬,有一次将人耳朵都咬了下来。牛二的婆母便将儿媳锁在家中照顾……这些都是邻里的话,但深入调查却发现证词跟实际有些出入,臣判断,此女此前并不疯也不傻。”康时继续道,“有个邻居曾说此女双手纤细白净不似农家人……”
花魁娘子冷着声音,抠着窗沿的手无意识抓紧,咬牙道:“又是那群穷当兵的!”
花魁娘子的母亲便将其中一个孩子藏了起来,到了约定时间,花船来接人,见双生子只剩姐姐,价格腰斩。男人愤怒将女人打了个半死,又两年,将女人典卖出去赚钱。
“我那些话都是真的,我与先夫是指腹为婚,九年前两家就三媒六娉,为我俩定了终身。只可惜在拜堂成亲那一日,他被强征去打仗。这些年消息断断续续,便以为他还活着,两月前,他的袍泽辗转找来,我才知道他阵亡多年,连遗骸都没有找到……”
原来是祈善和折冲都尉来领人。
问道:“很多?”
沈棠:“你管好折冲府吧。”
花魁娘子见她这反应也信了几分,自责不已,沈棠柔柔弱弱扯着帕子道:“这怪不得花魁娘子,其实这些年我心里就有预感,只是一直不肯相信。说出来,好受许多。”
不过,男人在一次醉酒透露了口风。
花魁娘子笑着探出手将金子收入袖中,浓妆也掩盖不了她的好心情:“好好,女君的话,奴会一五一十转告,此事必成!”
花魁娘子原先也是良籍。
两块金子不大,但成色纯净少见。
换而言之——
折冲都尉垂得更深:“末将遵命。”
棠妹现在私下调查是为了确信是哪种情况。
单纯贪污,直接大刀阔斧干就行了,照着名单全部干了。但如果有别国势力渗透进来,会打草惊蛇。
ps:棠妹的运气,大家都知道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