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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云苓不屑和他多做纠缠,拂袖欲走。
宇文恒却叫住她:“等一下,朕还有话同你说。”侧身向自己的侍卫点头示意。
那侍卫张口欲言,似乎是对刚才的情景有些后怕。但宇文恒一个阴骇的眼神扫过去,他便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抱拳施了一礼,绕过他们跑开,停在几步开外。
简云苓强忍心中的厌恶不耐,回转过身,杏眸微眯,粉唇轻扬,淡雅的一笑,道:“不知皇上有何赐教?”
宇文恒面色冷下几分,锐利的目光穿过她眼中的淡漠,审视着她的每一分情绪:“朕听说长雀门前的事了。”
简云苓如画秀眉轻挑,唇边的笑更加妖艳:“所以呢?皇上是来做和事佬的?”
宇文恒淡淡抿唇,语声略显低沉,道:“简太师是朕最得力的臣下,他出了事,朕当然要有所关心。更何况,他毕竟是你的父亲,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你何必做得这么绝。”
简云苓仔细打量他毫无破绽的神色和虚伪的嘴脸,不由佩服,装相都装的这么面不改色,还真不是一般的……令人恶心!
简云苓眼底掠过一丝讥诮,唇角斜斜上勾,使她的眉眼看上去多了些许不羁:“父亲?我以为,天下间,最没有资格说出这两个字的,就该是皇上您才对。”
宇文恒的瞳眸骤然一缩,寒芒如冰刀般朝简云苓射过来,道:“你什么意思?”
简云苓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嗤然冷笑道:“什么意思,皇上心里最清楚,不是吗?如何,那个沾满父母兄弟鲜血的皇位,皇上坐的可还安稳?”
宇文恒反手擒住她的手腕,力气之大,恨不得捏断她的骨头,阴暗的眸中划过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慌色,刻意压低的声音里透出微微发抖的沙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说!”
宇文恒的声音越大,简云苓知道他心里的恐惧越甚。
人一旦得到了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片刻的满足过后,便会害怕失去,那种害怕会日日夜夜侵蚀着他,毁掉他的理智,将他变成一个患得患失的怪物。。
然后他就会用尽全力把所有一切都紧紧攥在手中,殊不知,虚幻的幸福就像手中沙,终有一日会从他的指缝间溜走。
所以,对付这样的人的最好方法,不是一举夺去他所有的东西,而是慢慢瓦解他的世界,到时,他心中怅然若失的落差感会比失败更让他感到痛苦。
“是,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简云苓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笑意化开,融成一滩清冷的雪水:“不过皇上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不是不敢,而是无用。天下人习惯屈服于强权者,真相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除了徒增唏嘘,也只不过是让曾经受伤的人再痛一次而已。”
“你指的是……宇文徵!”宇文恒阴鸷的目光如蒙霜霾,全身散发着慑人的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