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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忍是心上一把刀,但是,该忍的时候,还得忍啊!”孔繁荣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瞅着飘飘洒洒的雪花,暗暗地骂道:“这讨厌的鬼天气,难道想把一切罪恶的痕迹都掩藏起来吗?”
这种似乎成心和人较劲的天气,让孔繁荣的心情越发的糟糕。
忽然间,孔繁荣的眼前一亮,他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人来。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孔繁荣想起来的人正是张占北。孔繁荣整理了一下花白的鬓发,惭愧地叹息了一声,“哎,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人物,几天来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打转转,我怎么愣是把他给忘记了呢?我好糊涂啊!张占北虽然来到冀凉江市只有两三年的光景,可是,人家已经是冀凉江市资深的副市长了,而且他的女儿张凤娇是大名鼎鼎的晚报记者啊!况且,据马路消息,张凤娇和藏梅花亲如姐妹、情同手足,因此,张占北对藏梅花关爱有加。特别是,当年藏梅花在荣升反贪局长时,张占北立下了汗马功劳。藏梅花对张占北自然是感恩戴德,张占北对藏梅花更是亲如父女啊!我怎么能把他给忘记了呢?”
若不是“窦喜财事件”的发生,孔繁荣虽然和张占北同在一个机关大院的前后楼办公,但因为工作关联不大,他还真的很难想起张占北来。可是,无论如何,孔繁荣也不应该把一个经常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政府要员忘之脑后。然而,冥冥之中,另外一种声音充斥着他的耳膜,“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就算真的把张占北忘在了九霄云外又能怎样呢?”他想,“我孔繁荣到年底就要退休了,对我来讲,进退得失,无关紧要。可是,我孔繁荣要感叹岁月的无情与无奈。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若是放在二十年前,一只蚊子从我孔繁荣的眼前飞过去,我孔繁荣不仅都能辨别得出雌雄来,而且下一次见了它我还能认出它来。时过境迁,‘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想当年,我孔繁荣也是呼风唤雨、领过风骚之辈。我所决定了的事情我会坚持到底,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至于别人怎么看待我,我孔繁荣都感到无所谓,只要我孔繁荣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党和人民就行。可是,现如今,别说呼风唤雨独领风骚了,就算聊发少年狂也只有孤身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徒在想象之中了。那么,下一个能领风骚的人会是谁呢?会是张占北吗?”孔繁荣想着想着就坐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无论哪个时代,如果一个人业务能力强,再加上有很好的人脉,自然就会有机会得到升迁。张占北从省里下来走进了冀凉江市政府的机关大院,开始时他非常的低调,只管埋头做自己分管的从来没有做过的农村工作。可是,张占北做的实际成效如何?主管政法的孔繁荣不得而知。然而,孔繁荣在不经意间却听到了许多人对张占北的赞美之词。没过多久,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市长因贪污受贿、腐败堕落而锒铛入狱,一个令人眼热的位置腾了出来。现实应了那句老话,“猪吃糠,鸭吃谷,各自自有各自福。”张占北吉人天相,从此,由分管农村工作改为分管城建工作。近几年,城市建设是一个肥差,张占北的头上自然就比别人多了一片天!没有搞过城建工作的张占北,走马上任不到两个月就主张上马了一个地标式建筑,居然得到了业内人士的交口称赞。有人说张占北真是搞城市建设的天才,与生俱来的专家。“这么一个本不该被疏忽的人,我孔繁荣怎么就把他给忘记了呢?”孔繁荣在梦中的潜意识里仍然想的是这些东西,他脖颈突然颤抖了一下,一下子从梦中醒来,喃喃自语,“嗨,对了,前天早晨我进机关大院时,偶然遇到了张占北。张占北还主动和我说了话,并且提到了藏梅花。当时,张占北是怎么说来的?”孔繁荣使劲的挠着头皮,回想着,“张占北好像是说,藏梅花翅膀硬了、不听话了,看样子,她对窦喜财案是铁了心要查下去的。好像还说,藏梅花曾经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即使抛开法律和正义不说,仅仅是为了她个人的尊严,为了维护她自己忠于法律的声誉,她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当然,这不是张占北的原话,但肯定是张占北向我所要表达的意思。而张占北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张占北不仅只字不提窦喜财,而且忌讳别人提起窦喜财的名字。按理说,张占北应该提到窦喜财啊!在冀凉江市,几乎妇孺皆知,窦喜财依靠张占北发了财,张占北在窦喜财那里受了益,他们是穿连裆裤的利益共同体。仅凭这些传闻,张占北也没理由对窦喜财事件不过问!”孔繁荣越琢磨觉得自己越糊涂,他自嘲地自言自语道:“聪明难,糊涂尤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所以,难得糊涂。”然而,此时此刻,孔繁荣痛恨起自己真正的糊涂了。继而,他又自言自语,“法网恢恢,天理昭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天要下雪,娘要嫁人,这是谁也阻挡不了的事情,我又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