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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爸爸,我背诵的是《刽子手之歌》啊!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您要是没做亏心事,就是心不在焉吧?”“瞧瞧你,怎么总是长不大,腿受了伤就把气撒在爸爸的身上,就变得没大没小的了?你这是怎么和我说话呀?你刚才背诵的那些,没头没脑的,像背诵天书似的,我怎么会记得住呀?”张占北不理解张凤娇的用意,对她有些责怪。“凤娇,你的嘴总是像叉子,说伤人就伤人。你不会总共就记住了这么两段,特意用来唬人的吧?”藏梅花想缓解一下气氛,笑呵呵地说,“我可没时间读这种大部头的书,所以也不知道你背诵的对与错,要是肚子里有货就接着说。”“我爸爸不理解我,我并不难过,可是,梅花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心中的滋味儿就没法说了。”张凤娇委屈地瞅着藏梅花,继续背诵,“‘人的生命啊,你的价值是什么?’这是永恒的呼喊,这是痛苦的提问。为了寻求它的答案,诺曼·梅勒讲述着加里·吉尔摩--一位1977年被枪决的杀人凶手的故事。诺曼·梅勒从吉尔摩的情人、朋友、亲戚、上司,从警察、看守、法官、律师、精神病专家和记者那儿获得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撰写了这部长达千余页的纪实作品,细腻地再现了吉尔摩痛苦扭曲的世界,展现了真正的美国生活。对我们了解研究美国社会、尤其是与这个社会主流文化相对抗的非主流文化大有裨益。《刽子手之歌》讲述的是1976年7月,美国犹他州普罗沃市接连发生两起凶杀案,一个名叫加里·吉尔摩的假释犯仅仅为了发泄自己的怨愤,就残忍地杀害了与他素昧平生的一位加油站服务员和一位汽车旅馆经理。美国已有十年没有执行死刑了,但是,吉尔摩却不愿被判终生监禁,而是想死。随后他与当局争取他“赴死”的权利的战斗,使他成为举世名人,也使他的枪决成为可怕的媒体事件……
此刻,张占北已经隐约感觉到张凤娇在影射什么。
藏梅花和张占北心照不宣。
藏梅花瞅着闭着眼睛、貌似专心背诵的张凤娇,向着张占北递了一个眼神。张占北点点头。随即,两个人一起朝着病房的门口走去。张占北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藏梅花却发现张凤娇停止了背诵,睁开眼睛乜斜着她。藏梅花刚走了几步便收住了脚步,注视着前面的张占北,走回到张凤娇的床前,低声地说,“凤娇,你知道你爸爸想和我说什么去吗?”“梅花,我告诉你,我发现我爸爸的举止有些反常,但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爸在搞什么名堂。”张凤娇勉强地笑了笑。藏梅花跟着她笑了笑……藏梅花和张占北穿过走廊,来到住院大楼东门外的平台上。此刻,草坪上和冬青上覆盖的白雪泛着刺眼的光芒。张占北瞥了一眼橘黄色的路灯灯光,看着冷得有些发抖的藏梅花,“我们就站着说吧,我的话不长。”“没关系张市长,既来之则安之,我在洗耳恭听呢!”
“你想听什么?”
“您想说什么我就想听什么。”
“大冷的天,我们又都有看护任务,就别绕弯子了。”“那好,就请张市长谈谈对这两起车祸的高见吧!”
“呵呵,梅花,我并没有什么高见。我个人认为,接连发生的这两起车祸,的确有些蹊跷。若不是因下雪造成的偶然巧合,那一定就是来自于他人精心策划的结果。哦,我明白了,陆志高和凤娇他们两个有着共同的仇家。一定是tmd窦喜财这条老狗,在背后里下了毒手。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竟敢给我们耍两面三刀。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竟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我看他活得有些不耐烦了……”
一股冷风吹来,使藏梅花感到寒气袭人。“凤娇究竟是怎么出的车祸?是不是凤娇不让您把实情告诉我?”藏梅花直截了当的问话,让张占北毫无思想准备,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我不瞒你说,她去朝阳别墅,根本不是替别人看房,而是因为窦喜财住在那里……”张占北低声说着,目光却扫视着四周,“最近两天,她回家后总是魂不守舍。我知道她的脾气秉性,她是个直筒子,锋芒毕露,心里有事藏不住,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遇上了什么事。我一问她,她果然对我说,目前的冀凉江市沸沸扬扬,都说窦喜财的无罪释放一定大有文章。特别是周全的暴毙,一定暗藏着惊天的秘密。她去朝阳别墅,就是秘密调查此事,就是想揭开这个谜底……”一阵风掠过冬青的枝头,哗哗作响,张占北警觉地止住了话头,朝着那片冬青望去。藏梅花也朝着那片冬青望过去,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说:“张市长别紧张,好像没人来。”张占北点了点头,继续说,“凤娇是说一不二、说到做到的人。前天晚上她就去过朝阳别墅。你想想,她是个晚报记者,少不了抛头露面,她一出现就被人认出来了。那些与此事有关的人,不对她下死手那才叫怪呢?”“你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那你为什么不阻拦她?”藏梅花看着张占北,低声说。张占北脸上的笑容闪过,很快就变得黯然失色,沮丧地说,“她妈遭遇车祸死后,我们俩就相依为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就是最了解她的人了。你说句实在话,她想做的事情,我能阻拦的了吗?她要是听我的忠告,她也不会从省城嫁到这个鬼地方来。她要是不来,我能跑到这里来吗?劝来劝去,我没劝了她,反而被她拉过来了。”藏梅花点了点头,“是啊,我也阻止不了她。”“我一直替她担心。”张占北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这次算她走运,可是她若是固执下去,她就会步她妈的后尘哪!”“其实凤娇完全没有必要付出这样的代价的,”藏梅花举头望着天空,“我就不相信那些以身试法者就能一直逍遥法外。”藏梅花说后面的这句话,仅仅是一种职业的口头习惯。此时此刻,从内心而言,更多的是无奈。同时,也是一种暗示。张占北抬手擦了擦被冷风吹落的眼泪,“我是真的担心凤娇再有什么意外啊!”藏梅花安慰着张占北,“凤娇这段时间需要卧床休息,只要那些人不再受到威胁,这对凤娇来说,应该是安全的。”“但愿如此。梅花,你也要多注意安全。”藏梅花话中有话地说,“张市长请放心,我会对我自己和我的工作负责的。从某种角度说,我和凤娇具有相同的脾气性格。虽然我是女流之辈,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一个坏人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我劝凤娇等天明了之后再给你打电话,可她硬是逼着我立刻替她代劳了。”张占北突然把话锋一转,“凤娇被我惯得不成体统,让你见笑了……”“没什么的,我本来就在医院里。”“对了,我忘了问了,你姐夫现在怎么样了?”“我姐夫现在还处在危险期呢!”藏梅花叹了口气,“不过,医生告诉我们,他会挺过来的。”
“哦,你姐夫在哪个病房,我去看看他。”“您该休息了,天亮了再去吧。”“不、不、不,我现在就要去看他,他可是坚持正义的好人哪!”张占北坚持说。藏梅花拗不过张占北,只好把陆志高住的病房号告诉了他。“梅花,你去陪陪凤娇吧,我到你姐夫那里去看看!”张占北和藏梅花正想离开,突然,一束光亮照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