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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此来,除了为公主饯行外,还想和公主谈一笔交易。”
“交易?”随心愈发疑惑,“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交易。”
山谷道人目光灼灼,突然道:“公主菩萨心肠,不忍牺牲他人性命,不在南越国境内便抽身而去,贫道这里先代他们谢过了。”说罢再次拱手一揖。
随心闻言一僵,尔后打了个哈哈,“道长说笑了,我一弱质女流,如何有本事抽身远去?只有认份去大梁和亲罢。”
山谷道人呵呵一笑,“明人不说暗话,公主和亲并非情愿,如今非但没有一丝烦忧,还面带喜色,想必早就安排好退路了。”
难怪这老道一进门就打量她半天!她日日有燕十三做伴,春风得意,这脸上自然而然便显露了出来。随心一面暗恼自己大意,一面又惊于山谷道人一双利眼!
她双手一摊,“生死有命,就算我整日哭哭啼啼也于事无补,不如开开心心过一天算一天,道长,你说是不是啊?”打死不承认,你又能耐我何?
山谷道人笑笑不再接嘴,转道:“公主,咱们还是来谈谈交易如何?”
“我与你没什么交易可谈。”随心一口拒绝,开玩笑!天知道,这里面又摆了什么龙门阵!
山谷道人眼底精光一闪,“公主,贫道以为这交易,公主必定会很感兴趣。”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随心全不以为然。
“听听总也无妨吧?”
随心手一摊,若他一定要说,自己也堵不住他的嘴。
山谷道人不急不忙地坐了下来。随心以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打定主意,不管他玩什么花样,自己全不回应就是。
山谷道人掸了掸拂尘,再次开口:“大梁此次以战为挟,指名要公主你和亲,公主非常人,自当知道于陛下送你入梁情非所愿,还请公主体谅陛下的为难之处。”
随心撇了撇嘴,她自然知道越帝不情愿,不过她更不认为自己有理由为此牺牲。
山谷道人又道:“公主不愿去大梁和亲,所忧所虑,贫道也略知一二,只因与大梁皇室中人曾有些瓜葛,担心此行凶险。贫道不才,对星象数理颇有研究,当贫道得知公主将要和亲之后,便为公主卜过一卦,断定公主此行有惊无险,不知公主信不信得过贫道?”
随心几乎要掩嘴打呵欠,这些人始终没弄明白一点,这件事与信任无关,她是人而非一件器物,或说是一个工具,可以任人摆布。
山谷道人见随心不感兴趣的模样,眼底微微有些挫败。
他突然一叹,“自贫道知道你与陛下闹翻了之后,贫道便知道公主与陛下间浅薄的亲情绊不住你,因此,贫道才准备与你谈一笔交易。”
终于说到重点了。
“贫道希望公主不要就此抽身而去,而是继续前往大梁,为我越氏兴国再出一份力。若公主同意贫道的建议,贫道愿回报公主一份大礼。”
随心依旧懒洋洋提不起劲。山谷道人说到交易,她猜出一二,不外乎希望她再为大梁争取些时间,或者最好是继续在大梁搅混水,好让越氏坐收渔利。只是她没那个兴趣,山谷道人想谈交易却找错人了。
山谷道人见随心爱理不理,微微收紧了双手,默然良久,突然开口:
“公主在大梁时曾化名原随心吧?想必这应当是你的本名了。”
随心身子一震,豁然抬头,这话什么意思?
看来,还真是只有这个,她才会感兴趣啊!山谷道人眸光闪动。
“公主是否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感到好奇?”
“你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事情?”
“贫道呕心沥血二十余载,到如今若连这还弄不清楚,也枉我在这世上走一遭了。”
随心瞳孔紧缩,这话里有太多别样东西,令她极不舒服。
“道长此话怎讲?”
山谷道人神色悠远,“二十余年前,贫道本已决定一心修仙,某夜偶观天象,却忽然发现天星异动,太阴将要转生,且应在南越。贫道本为南越国师,只因自问心力不及,无力救助越氏,不得已才抽身引退。太阴星乃天生佐使,有它相护,南越必能重振国威。贫道遂放下修仙之念,重回南越。几番推衍求证,算出太阴星应在公主身上。”
随心不置可否地哼了声:“是吗?”
虽然,她知道古人的术数,命理是有奇妙难测的地方,至今科学家们也不能解释,但是,多数情况下更有可能是江湖骗术。
山谷道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续道:“然则,在算出公主是太阴转生的同时,贫道也算出公主命里有一死劫,这实在太不合情理,太阴星怎可能夭亡于世?贫道又经过反复推衍,算出公主须当应了此劫,方有可能死而复生。”
“死而复生”四个字镇住了随心,山谷道人能算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用世俗眼光来看,她的确是死而复生了,只不过复生的是另一个灵魂。
“于是,贫道力劝陛下放公主出宫,以证此劫,另外,为保此事万无一失,贫道在公主应劫当日,在秦桑江畔摆下上古奇阵‘九曜搜神阵’追索太阴星元神……”
[说明:关于星座命理,我一窍不通,所以本章中所说的都是随便编的,有对这个比较有研究的亲们请不要拿砖拍我,敬请无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