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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包华在钟馗后面，看着我一个劲儿的冷笑。
钟馗走上来，拉着我的手走到一边，说道:“你这样子，不正好让她抓住你的把柄，告你私闯民宅吗？”
我哼了一声，说道:“她这房子超了规格，我就不信她敢告。钟大人您怎么来了？”
钟馗拍着大腿说道:“就是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
原来包华因为天子包让我调查她，生恐查到她的宅子上，先去天子包那里承认了这一点，并把宅子交了出去。
钟馗低声告诉我:“她还特意在天子包那里上了眼药，说什么‘只怕有人抓住这个把柄，罗织罪状，陷害于我’你说说，现在你不正好落入她的彀中了吗？”
我一听心里更气了:“这个老狐狸。钟大人是奉命来接管这座宅子的？”
钟馗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我本想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罪证。不过她既然已经把宅子交了出去，肯定把一切有用的东西都清空了。但是，麻烦你帮我留心一下。”
钟馗点头说道:“放心吧。”
其实我根本就没打算利用宅子的事儿，告包华。逾越了建制，才多大罪过，我要的是足以把包华告到，让她不能在帮着厉麻衣害人的罪证。
可是现在厉麻衣的据点、包华的宅子都被清理过了，还能找到什么证据呢？
我心头一片茫然。
此时，钟馗抬起头，说道:“陈阳，本官让你先行一步，来这里搜检，有何收获？”
我怔了一下，知道钟馗在给我台阶下呢，就说道:“下官还没来得及查处，您就已经到了。”
钟馗轻声一笑，对包华说道:“陈阳是我的手下，我接到天子包的命令之后，先派他来清点一番。”
包华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钟馗看着我说道:“陈阳，虽本官进去搜查。”
我应了一声，便跟着钟馗走了进去。
却见房子内部陈设极其简单，大部分房子都空着，正堂里也不过一套桌椅而已。
包华轻轻抹了抹眼角，露出委屈的神色，说道:“妾身为了不给兄长丢人，过的一直是清苦的日子。而他居然派人调查我？呜呜……”
恶心！我看她现在的样子，脑子里不禁浮现出这两个字。
钟馗问她道:“包华夫人，您……”
那包华指着钟馗道:“闭嘴，什么夫人？我不是谁的夫人？”
钟馗愣了一下，说道:“这是本官对你的尊称。”
“哼，尊称偏偏带上一个表示男人妻子的字眼。难道只有嫁给男人的女人才有权被尊称吗？”
包华这样说道。
我和钟馗互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钟馗便改口道:“好啊，包华，您跟那个厉麻衣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护着她？”
包华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说道:“天子包让我们互相调查，没说让我接受你的审查，你无权让我回答问题。”
钟馗愣了一下，笑道:“在下只是随便问问，又没说您必须回答，您何必如此紧张呢？”
包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宅子里没什么可以搜查的了，很快钟馗便办完了事儿，让我跟他走一趟。
我以为是什么公干，没想到竟是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做客。
我们四个人在他府上坐定了，钟馗开口问我们，道:“你们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四个人互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我说道:“厉麻衣倒是在我们手里，但她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给我们，我们也不好严刑逼供。”
媛媛接过我的话头，说道:“除此之外，明辉小区的结界，已经被撤去了，包华宅子里的罪证，也被转移了。”
念慈忽然说道:“我倒想到一个人。”
“谁？”我们一起问道。
“徐凯，他是被厉麻衣养大的，手上说不定会有厉麻衣的证据。”
“嗨！”表叔说道，“那有什么用啊，这小子当了缩头乌龟，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钟馗这时候忽然笑了起来:“哈哈……”
我愣了一下，低头问道:“大人您笑什么？”
“灯下黑，灯下黑。”钟馗说道，“眼下就有一件证据，你们都没想到呢。”
说着，他站起身，对我们招了招手，说道:“给我来。”
我们几个好奇的站起来跟着钟馗，来到一间坐落在黑漆漆角落中的房子。
钟馗掏出要是，打开房门，把我们带了进去。
里面听着几具鬼尸，钟馗道:“自古以来，鬼之死亡，都是非常稀少的，除了被鬼王吃掉之外。地府死亡的阴差寥寥无几，没想到程又司居然成了其中之一。”
我恍然大悟，之前钟馗所说的线索，就是程又司的尸体。
程又司肯定是死在包华一伙儿的手上的，他的死因说不定会成为我们破局的关键。
不过看到程又司的尸体，我们几个人包括钟馗在内，心情又不自觉沉重了起来。
伤感了一会儿，钟馗说道:“我已经检查了程老哥的尸体，他体外并无伤口，鬼体与人体不同，乃是由魂气凝聚而成。并无五脏六腑，怀了脑中神识，就等于杀了人了。”
说着，钟馗指指程又司脑袋上的一颗红点儿。
“你们看，凶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一股力量，透过额头，打入了程老哥脑中，毁了他的神识。”
我看了一眼，说道:“真是阴毒，可是这不足以作为证据呀！”
钟馗看着程又司的尸体说道:“这种手法，非常少见，包华要针对你们，免不了再使用这样的下作手段，你们见了使用这种手法的凶手一定要活捉。”
我点了点头，说道:“明白。”
钟馗留我们吃了点儿地府的工作餐，我们便告辞离开了。
从土地庙出来，路过明辉小区，正要犹豫是不是再进去找找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胖子，从小区里面跑了出来。
那人看到我们，忽然露出惊喜的神情，跑上前来，立马抓住我的胳膊说道:“哎呀，陈阳我可找到你了。”
这人的声音非常熟悉，但这张脸，我却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