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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是当年,那该多好。
做了无数次的思想斗争,在顾晁然的手机震动了n+1次时,她决定,送过去,硬着头皮。
一路揣着忐忑的心来到医院,深吸一口气,咬咬牙,迈进大门。迎面扑来的各种消毒水药水的气息终于让她有了一点真实的存在感,仰头看着大厅墙上的路标,她告诉自己,送个手机而已,简依,不要想太多,你来就是送个手机,不是想见他,不是想见他。
简依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在各个建筑里转来转去,每个楼层都有出口每个楼层又都连着另一个建筑。路痴的本能发挥到了极致,天啊,简依开始抱怨,这是什么鬼医院,建设的跟迷宫似的,怎么就是走不出去?她真佩服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他们是怎么在这个大迷宫里来去自由的。好不容易找到了电梯口,一路向下沉去,迈出电梯,天啊,黑咕隆咚的,竟然是停车场,没有办法,还得原路上去。简依的鼻尖已将开始冒汗了,自己不会这么冏吧。在她刚要迈进电梯的时候,一个黑影抢先迈了进去,简依吓了一跳,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是个矮个子的男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大热的天居然穿着长袖的t恤。他微低着头,将电梯按键按向了21。乔麦按了1层键,因为怕头晕便向后迈了一步靠在了电梯壁上,眼角又不自主的瞟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低着头,但是乔麦还是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来不及细想,电梯已经停住了,一楼到了,门前涌进来一群人,怕被挤在里面,乔麦赶紧往外走,慌忙中碰了男人的胳膊一下,在迈出电梯的一刹那,简依恍然一惊,刚才,是她眼花么?那个男人的腰上好像别着什么东西,银色的光芒,是,是刀子!等简依回过神的时候,电梯已经关上了门,她突然想起来,那个男人她真的见过,就是那个死去的孕妇的老公,她印象深刻,抬头看着电梯旁边指示牌,21楼院长办公室。心脏狂跳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慌张的翻看着通话记录,晁然,她跟晁然通过电话,一定,一定有的,可是又在恍然间停手,手机在她这里。这时候,旁边的电梯恰巧打开,她疯了一样闯了进去,旁边有穿白大褂的人喊,这是手术专用电梯,不能随便进。顾不上了,简依什么也顾不上了,一边拨着电话一边焦急的看着变换的红色数字。
随着电梯的升高,简依的心也随之抽紧,老天保佑,保佑不是我想的那样,保佑晁然不在上边。
叮——21楼,电梯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来不及多想,简依便闯了出去。
“诶呀————”女人的尖叫声,随之胳膊被人拽住。
简依慌忙的抬起头,熟悉的眼眸略带着惊讶?“你在这里干嘛?”低沉的声音略带疲惫。
简依四周望望,被自己撞到的一个女护士皱着眉头轻揉着肩膀,晁然,还有几个医生,大家手里都拿着淡蓝色的文件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微微缓过神来,简依一把抓住顾晁然,“晁然,快走,快走,有危险,我看见了,有危险。”她急的语无伦次,只是一味的往电梯里拽顾晁然。
“喂,你是谁呀,发什么神经啊,我们等着去做手术,你在这里吵吵什么呀!”旁边那个女护士看着狼狈不看的简依,一脸的不屑和烦躁。
“我以后再跟你解释,晁然,快走啊。”简依顾不上她的嘲讽只是一味的往电梯里拽顾晁然。
顾晁然将简依拽着的胳膊用力地一甩,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定在她的脸上。“你还没有睡醒么?还是,你也跟你的好姐妹一样开始神志不清?”
简依无奈,“晁然,我真的看见,有人拿着”话没有说完,叮的一声,旁边的电梯打开,简依一步跨到前面,黑影闪来,“姓顾的,还我妻儿的命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便有利器插入了身体,然后撕心的疼痛袭来,接下来,全身的力气瞬间消散,却有力量将她环抱。简依倒在顾晁然的怀里,周围谩骂声,尖叫声,呼喊声,好乱。
“简依——”顾晁然紧紧的抱住简依,而覆在腹部的手上温热一片,鲜红的液体汩汩地涌了出来,简依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喃喃道“然,好痛”目光微转,看到身上鲜红的一片,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那一刹那,她的脑海里闪现的是中考那一天妈妈躺在地上,也是鲜红的一片
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梦里都是模糊的脸,有妈妈,有乔麦,有晁然,还有小婴儿伸张着粉红的小手,不停的哭,却没有声音,然后便是血,妈妈倒在血里,乔麦的手腕上沾满了血,顾晁然的胸口都是喷出来的血,她想跟过去抱住他们,可是手脚似乎都被束缚住,怎么也挣不开满眼里都是红色,鲜红鲜红
昏暗的灯下,顾晁然坐在手术室外间的地上,他的两手搭在膝盖上,左手紧紧的攥着什么东西,有一根细小的红线顺着指尖垂下,两眼空洞的望着里间。这样的姿势已经保持几个小时了,在医学界一向以沉着冷静,谨慎细微而著称的他今天竟然连手术刀都拿不起来。刚才的情景反复的在脑海里重现,电梯打开的一瞬间,简依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他的身前,然后,没等他反应过来,简依便倒了下来,她流出鲜红色的的血,还有瞬间苍白的脸。那一刹那,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在场的任何一名同事都没有见过他如此疯狂的一面,他对所有的人吼着“快,手术,准备手术,血库调血,a型!”
当他换好手术服,拿起手术刀的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从医以来从没有出现过如此的慌乱,尤其是当他看见助手从简依脖子上摘下的那颗雨花石时,他的整个身体都僵住,然后意志随着心一起碎裂了。
手指轻轻地拾起那块系着红线的石头,半透明的乳白,中间嵌着一点心形的酒红色,如此的熟悉,熟悉它的形状,熟悉它的光滑,熟悉它的温度。只是,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八年前,不是让他甩手抛进了湖里?
手术室里的门轻轻的打开,一脸疲惫的陈菲菲走了出来,顾晁然倏地站了起来,“怎样?”
陈菲菲摘下口罩,“伤口很深,出血很多,幸好就在咱们医院,你又熟知她的血型,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稳住了?”
“稳住了,也多亏了戴维在,这么复杂的手术,除了你也只能他了。现在正在缝合,观察一会儿应该就可以出来了。”
顾晁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双手捂住了脸。
“晁然,你,还好吧。”陈菲菲一脸的担忧。
“我没事,”顾晁然勉强的挤出了一丝微笑,“菲菲,谢谢你,谢谢你们。”
“跟我还说谢,这么多年的朋友。”陈菲菲也是一脸的疲惫,出差回来,刚出机场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本来还奇怪,什么手术非得她配合,急急忙忙赶到,首先看到是一脸颓废的顾晁然,走进手术室,躺在那里一脸苍白的是叶简依,难怪。
“谢谢,真的谢谢。”顾晁然将右手放在在陈菲菲的肩头,深邃的眼眸不在深邃,却被蒙上了丝丝血色,那是逃难般的疲惫。陈菲菲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承载了顾晁然所有的力气,仿似,她就是他的支撑。
这个男人,还有,里面昏迷着的那个女人,她就知道,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就不相干。以后的日子,那么的长
头好晕,眼皮也好重,简依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就好像没有丝毫的力气,耳边很嘈杂,似乎有哭声,有喊声,有劝说声,还有仪器的滴答声。她在哪里。没等她意识清醒,就又睡了过去。
监护室外。
“姓顾的,如果叶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一定饶不了你,”如果不是被乔垒拽着,安静一定是扑在了顾晁然的身上狠命地撕扯着,“你知不知道,她这些年受了多少的苦,遭了多少的罪,你知不知道,如果当年不是为了成全你,她怎么会委屈了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其实芃芃”乔垒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安静,你冷静一点,叶子还在里面,我们做的就是要耐心的等她醒来。”
“呜呜呜呜妈妈,我要妈妈醒来。”旁边的芃芃一直没有停止哭泣。
“宝贝,宝贝别哭,妈妈一会儿就会醒来,来,安静妈咪抱着。”安静蹲下身来,没有抱起芃芃,却是搂着她一起哭了起来。
顾晁然缓缓的转过头,看向乔垒,“我要跟你谈谈。”
走廊的另一端,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修长的男人。
“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顾晁然看着窗外渐白的天边。
“什么真相?”乔垒却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冷冷的反问。
“简依和我分手的真相。”顾晁然也转过脸,紧紧的盯着乔垒。
两道目光就这样定在一起,谁也不相让,空气中暗流涌荡。
“你那天,不是都亲眼看见了么?你不是确信无疑的么?简依移情别恋,甩了你,投入了我的怀抱。”乔垒嘴角轻提,语带嘲讽。
“我知道,与你无关。”顾晁然也丝毫不示弱,凝重的眸子罩上了一层浅雾。
“看来,简依应该是跟你说了什么。只是,你知道了以后又能改变什么?八年前,还能回去么,又凭什么回去?”他玩味的看着顾晁然的脸由冰冷变得铁青。
顾晁然紧紧的攥住拳头,呼吸沉重。
乔垒没有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小细节,无声地哼笑着,“顾大院长,自己慢慢想吧,恕不奉陪。”脚步还没有离地,后面有声音传来,“我知道,她还爱我。”
乔垒止住脚步,心头一颤,“凭什么?就凭她奋不顾身的为你挡了一刀?呵,那个傻丫头,换做任何一个朋友都会吧。”
“她还带着我送给她的的雨花石,我并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回来的,但是我知道,她没有忘了我,她,还,爱着我。”顾晁然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笃定,让对方肯信任他的笃定。
乔垒站在那里,转身,没有说话,空气在两人的周身凝固,最后,他只是嗤嗤的一笑,“12月的天气,她泡在水里翻找,就为了那么一块石头。如果那个时候,你知道她爱着你,该有多好?现在,八年了,可惜,知道的太晚了。”说完,无声的叹气,毫不犹豫地离开。
顾晁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凝眉,12月的天气,她泡在水里翻找,就为了那么一块石头。12月的天气为了一块石头,他感到寒意一点点的从脚底袭来,唯有心脏像被人揪扯一样的痛。他知道的,真的是太晚了。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的时候,简依睁开了眼睛,她看见埋在床边的侧脸,古铜色的皮肤被清晨的阳光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乌黑的碎发零散地盖住了紧皱着的浓密的眉毛,削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轻阖的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晁然,是你吗?这是不是还在做梦,像以往的任何一场有他的梦。右手被他紧紧的握着,简依想抽出来,摸一摸他的脸,她想证实一下,这到底是不是梦境。手指微动,顾晁然突地睁开了双眼,抬头正好对上简依专注的眼眸。
两人均是一怔,却又相对无言。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某些平常的清晨,无论谁先醒来,都会专注的注视着对方,安静的等待。
“晁然,天亮了。”简依轻轻地说。
“嗯,天亮了。”顾晁然也在微笑。
“你没事,真好。”
“嗯,我没事,都过去了,你也没事的。”顾晁然将简依的手包在两只掌心,轻轻的摩挲,“那么傻,命都不要了。”声音微微颤抖,眼睛酸涩,有湿气涌上眼眶。
简依将手轻轻的抬起,抚摸着顾晁然的脸,“晁然,我好想你,我是不是在做梦。”眼角有液体滑落,来不及擦拭又是温热一片。
心在瞬间荡漾开来,简单的四个字,我好想你,似乎这么多年的怨恨都化为了甜蜜的空气。
如果还是当年,那该多好。
电话的震动声不识趣的响起,顾晁然起身,放下简依的手,低头看了眼,无奈的起身,接起,“t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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