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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昊伸手一拂,一层青色玄光,如水铺在大殿地面,一幅彼岸之舟,逆溯光阴长河壮丽画面,无比清晰地呈现。
浩浩光阴长河,滚滚时间之水,浩浩荡荡,奔流不息,浩荡无可抗衡。巍巍玄黄巨舟,逆击滔滔光阴河水,破浪分波,艰难、沉重,却不可阻挡地,逆流而上。
玄黄彼岸之舟所过之处,光阴浪花飞溅,河水层层推开,形成无数光阴波浪。
小的光阴波浪,横向推开几千里,便平息消逝。
大的波浪,波及至光阴长河边,又被河岸挡住,翻腾回来,汇入光阴长河中,回归光阴长河,顺流奔腾。
更大的波浪,却猛地冲破河岸,形成一个新的时光支流。有的支流,流出一段,或干涸,或回归光阴长河。有的支流,不断汇聚细流,竟成为新的大河。
这,就是时光之力,天地间最无敌,最不可思议的力量之一。
每一朵时光浪花,都是英雄逆世;每一个大河波澜,都是一个壮丽史诗;每一支细流分支,都是开天辟地。
大商群臣,人族四圣,大道交流群诸天至尊,无不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光阴奇景。
大殿地面,玄光投影,显示彼岸之舟,回溯光阴长河的壮丽场景,浩大壮观。而大殿四面,则虚化透明,众人可以目视外面,直观感受时光之力扑面而来,汹涌地拍打彼岸之舟,形成滔天白浪,翻腾震荡长河,影响时空改变过去。
超脱!超脱!
首先就要超脱时间长河,不受时间之力的影响。
天道六圣元神寄托天道,世界不灭,就不死不灭,但是,世界灭了,他们就会衰老死亡。显然,天道六圣没有超脱时间长河。
但是他们,却有幸乘坐彼岸之舟,浮于光阴长河之上,回溯过去,改易历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在超脱光阴长河,他们超越了天道六圣。
大商群臣,人族四圣壮怀激烈,无不有种投身大时代,改易历史的自豪骄傲。
更激动的,是人道战旗所指,彼岸之舟所向的那处时空。光阴长河的上游,时空深处,传来一股强烈的呼唤,惨烈搏杀,悲壮陨落,绝望呼喊,无尽仇恨怨气,连光阴长河都被浸染污浊。
有巢氏眼眶发红,泪花闪烁,激动颤声道:“回来了!回来了!人族回来了!巫师,妖孽,你们等着!”
燧人氏目中薪火颤动,永远传递希望、温暖、超脱、光明的人道薪火,忽然变得炽烈、狂暴、如同无法压抑的复仇的火焰。
燧人氏目中薪火如血,熊熊燃烧,痛声悲愤:“几万亿人类,屠戮殆尽,无尽洪荒,怨魂密布飞舞。阴风怒号,遮天蔽日,视线为之阻塞。为此,后土始建六道轮回。”
“自祖人以下,人族亿万年的精英,一朝尽灭。蓬勃发展之势,烟消云散。若非镇元大仙等福德大能,庇佑薪火,人类,已然亡族灭种矣!”
“如此血海深仇,弥天大恨,就算陨灭成英灵,又岂须臾忘记!”
轰!
熊熊薪火冲天,人道大旗中,无数人族英灵浮出旗面,元灵星火炽烈激动,竟将光阴长河都照得通透。浩浩人道大旗,如燃着炽烈的火焰,猎猎招展,直指那个时空,那个人族最悲壮惨烈的年代。
战圣轩辕冷然道:“十世之仇,犹可报也。灭族之仇,屠戮之恨,不灭巫妖二族,誓不罢休!”
圣孙武向赵昊一拱手,铿锵道:“圣皇陛下,妖族屠戮人族,祭炼屠巫剑;巫族为绝妖族希望,背盟屠杀人族,修炼巫法。今日,我欲以巫妖之血,二族气运,祭炼风火山林四军,打造人道不败之师!”
赵昊毫不犹豫,冷声道:“准了!”
赵昊应允之后,才看向女娲,女娲颔首轻笑,全不在意。
见赵昊看来,女娲传音道:“苍天不仁,以万物为邹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邹狗。在圣人眼中,百姓万物邹狗,有何区别?”
“妖族,本是帝俊太一,为天帝之位,而建立的种族。征服的大能多了,统治的种族多了,势力地位高了,始有自豪感归属感,始称妖族。”
“但,按帝俊太一的标准,盘古三圣、接引准提,都是妖族!为何不见帝俊太一拉拢五圣,为何五圣不自称妖族?无他,利益耳!”
“圣人不死不灭,心中所系,唯有大道。所谓妖族,不值一提!”
女娲这番解释,赵昊明白了女娲与妖族的关系。
女娲对妖族,对人族,都是一个态度,圣人无情!
圣人不死不灭,寿元亿亿年,无论人族还是妖族,在圣人漫长的寿命中,都是过眼云烟,闲棋游戏。无论胜负,都是意气之争,面皮而已。
女娲与妖族关系密切,完全是因为伏羲。伏羲是妖族绝对大能,这一层关系,女娲绝不可能斩断。
想清这一层关系,赵昊心里有底,放心地一笑,驱动彼岸之舟,全力斩破光阴河水,直奔巫妖屠人的时空节点。
彼岸之舟上,众人激动地看着,彼岸之舟在一层青光的笼罩下,劈开河水,破开风浪,疾速逆流而上。
无穷的时间滞力,无数的法则波动,化为恐怖的阻力,要将彼岸之舟冲回原处。但,彼岸之舟在青光照耀下,势如破竹,不可阻挡,无数大大小小的浪花,波荡传递。
彼岸之舟逆流而上,十年,百年,万年,亿年,百亿年……
光阴长河的上游,彼岸之舟所指,人道大旗所向,一处时间节点,越来越清晰,悲壮之意越来越浓郁。无数意念片断,散入光阴长河,被彼岸之舟捕捉,显现在大殿玄光之中。
……
“祖巫秉承盘古血脉,从先天煞气化生,恐怖的祖巫战体,天生不破不败!但是天数之下,必有一线生机!”
“后天煞气!后天煞气!竟是祖巫战体的克星!”
“小小人族,蝼蚁般的东西,枉死之后,竟能化生后天煞气!天助我妖族,天助我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