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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分，宁长安同京兆府两名神捕下楼称兄道弟的告别。
广陵县的三小捕头乐欢、粱逍、向遥还在四海楼不远的街道眼巴巴等着宁长安。
看到三人，宁长安走了过去，白日想着杀杀威风的三个捕头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萎靡不振。
运河没有禁宵，京城有大量夜猫子一样的文人士子宦官子弟晚间出城，邀约才艺女子，画舫听曲儿，偶然来兴趣，也会在运河两侧的林间提枪上马。
所以夜深时分码头运河一线依旧热闹非凡。
没必要再去折损面子，宁长安不提晚间码头一幕，自己是总捕头，那就搞搞团队建设。
直接唤三人到河岸一侧的酒肆吃酒说事。
类似大排档，码头延伸出去的河岸一侧比比皆是，商船伙计、码头脚夫猜拳喝酒的不少，这种地儿喝酒吃肉接地气，关键是交心能拉拢人。
乐欢、粱逍、向遥最初有点束手束脚，但宁长安善调节气氛，陆仟也是亮心眼的人，两断刀法还没练成，可有一身陈塘县和痞子打交道磨炼出来的炉火纯青功力。
不久之后在陆仟吹嘘下三名捕头对宁长安心悦诚服，挽着衣袖和陆仟开始猜拳喝酒，也大碗敬宁长安，酒上头，还为晚间的龌龊算计自罚三碗。
菜市口有多少缝尸人，广陵县道观道士去不去勾栏，哪家青楼的姑娘丰腴，哪家勾栏有外域女人，广陵书院的先生有没有和狐妖眉来眼去，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倒豆子一样被三名捕快说了出来。
酒桌识人，宁长安发现广陵县的三名捕头其实就是升级版的陆仟。
码头龙蛇混杂，三教九流都认识，京城而出的官宦子弟各个面熟，喜好之类的如数家珍，保护费、份子钱照收不误，也如同当初陆仟在陈塘码头拿渔民大鲢子般可以面不红心不跳的顺手捞点好处。
但言谈之间，宁长安也发现三人底线犹在，不欺弱霸女，不逼良为娼，对于广陵县偶然出现的拐卖人口案咬牙切齿。
从酒肆进出伙计、脚夫、货船船主和周边商铺掌柜同三人的招呼，宁长安能辨的出来，酒后这些家长里短的话非虚言。
能在码头这片油水地有这个道德底线，对于宁长安而言就能教导。
这个团队建设有效果。
子夜时分，宁长安、陆仟到官舍。
官舍灯火不熄，粱兆相在等待宁长安。
两人秉烛夜谈，对于天机门这些事，宁长安只字不谈，粱兆相只要治理好广陵县常规层面的民生就好。
夜色深沉，粱兆相就寝，宁长安消化整日以来所接收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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