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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承的解释只让纪玉棠觉得荒唐至极,明明过去父亲母亲对自己千依百顺,偏偏这件事不肯松口。不过她也不灰心,这次不成就下次,总有一日能够解开的。难不成会有人强迫自己成亲么眼下还是修炼最重要,当修到了天人境之后,看还有谁人能让自己屈服
冉家两姐妹的事情,纪玉棠细细地说给了纪明承听,本意是让父亲、母亲替自己解决,哪里想到次日冉竞日夫妇便上门了,指明了要见她一面。纪玉棠原本在书库中翻看道典,可到底是长辈,再怎么不情愿都要露个脸。
修道之人以法力维持自己的样貌,不到寿尽之时,极少显示出老态和死气。站在了纪玉棠跟前的冉竞日一身儒衫,峨冠博带,芒寒色正,样貌非常。在他身侧的王神玉清新淡雅,宛如一朵水中绽放的莲。
纪玉棠很快地便收回了视线,恭谨地行了一礼。虽然说李净玉是冉竞日之女,可两人的气质大相径庭,面容上也只得了三四分的相似,更多的则是靠向她的母亲李清洵一些可惜她极少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太上传人,只能够在这里暗暗猜测。倒是在王神玉的身上,能够看出她与冉孤竹气质上的相似,可内里也截然不同,不知道冉孤竹是学了几分。
“玉棠侄女见到了冉孤桐了”冉竞日望着纪玉棠开口,他极少提起“冉孤桐”这三个字,使得语气有些生硬冷峻。
纪玉棠蹙了蹙眉,点了点头道“是。”
“那阿竹呢你亲眼见着她了么你确定一路同行的都是冉孤桐”王神玉也跟着问道,同样是冉家的女儿,可冉孤桐已经从族中除名了,在称呼上就可以听出端倪来。纪玉棠不知怎地,心中浮现了一抹不悦来。她没有抬头看冉竞日夫妇的神情,而是笃定道“一路上与我同行的确实是冉孤桐,至于冉孤竹,我没有碰到。”
“看来那信真的是伪造的,可上头的气意是真的,难不成阿竹真的落入了冉孤桐的手中”王神玉满是担忧地望了冉竞日一眼。
冉竞日则道“到底是同胞姐妹,想来冉孤桐会有分寸,不会伤害她。”
“真的么”王神玉的语调中满是狐疑,她拧眉望向了冉竞日,道,“师兄,你不要忘了,她在槐晚秀身边生活了十多年,她堕入了魔道之中,怎么可能会怀有情感若是有的话,怎么会这么多年不回家一趟”
魔修若是回到家中,是像李清洵那般直接被镇杀么纪玉棠闻言腹诽道。对方不询问,她也不主动开口,而是眼观鼻鼻观口地立在一边,等待着这对夫妇讨论结束。
到底是顾忌着有小辈在场,冉竞日不欲同王神玉产生争执。他望着纪玉棠温和道“她有没有泄露与阿竹相关的讯息她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纪玉棠摇头,很是诚恳。
冉竞日有些失望,可王神玉却一下子激动起来,灼灼地望着纪玉棠道“你仔细想想呢她假扮阿竹的时候没有露出蛛丝马迹么你怎么会认不出人呢”
过于急促的语调中藏着几分责备之意,纪玉棠眉头一皱,骤然间抬起头来与王神玉对视。她为什么要能辨认出冉孤竹呢在明白了那温柔假象根本就不是冉孤竹时,那点儿盘绕在心中的纠结早已经烟消云散了,如今的冉孤竹对纪玉棠来说,跟外头那群欺侮过自己的人无异
“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宁怀真看不过去了,她伸手抚了抚纪玉棠的脑袋,抬眸对着冉竞日夫妇二人,温声道,“她不会平白无故地抓走孤竹,总是有目的在的。到时候不管是她的主张,还是惑心宫的授意,总会暴露出来。”
纪明承咧嘴一笑道“是啊,冉兄。”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惑心宫那位的筹划吧她当初走的时候就说会替李师妹报仇来着”他拧着眉做思考状,完全没有注意到冉竞日忽然间变得冷峻的神情。
“惑心宫。”王神玉笼在袖中的手忽地攥紧成拳,念出这三个字时,她的语调中藏着几分恨意,“师兄,若不是惑心宫的魔女,师姐何至于如此”太始宫传人与魔门女修相交,这本来就是个笑话消息被太上三宫强行压下去了,哪里知道会闹出更大的事情
冉竞日的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细线,王神玉认定是槐晚秀将李清洵引入了魔道,他同样抱有如此想法。他的妻子、他的女儿,都因槐晚秀一人而堕魔,那个女人如果不死,冉家就不可能得到安宁。在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冉竞日夫妇并没有久留,客套了一番后便转头离去了。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纪玉棠才抬眸望着纪明承道“如今找到了冉孤桐,冉家会如何待她要大义灭亲吗”
纪明承迟疑了片刻道“大概吧”过去的冉竞日眼中容不下一颗沙子,可在失去了妻女之后,他那份严苛执正似乎少了许多,会法外容情也不一定。
纪玉棠又道“是他们杀死的李前辈吗”
纪明承面色紧绷,扫了纪玉棠一眼道“小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只管出去玩,少触及这些费心的事情。”
“可我已经知道一些了。”纪玉棠幽幽道。
纪明承瞧着出去一遭与过去大不相同的女儿哑然失笑,还是宁怀真开口说起李清洵的事情“应当是的。此事连我跟你阿爹都不知道,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只见太上三宫的修士和冉师兄站在那里,四周满是浓郁的血腥气。李师姐她不见踪迹,只余下了本命法器无情书落在了血泊中。他们做这事情压根不多考虑,还被孩子看见了。”宁怀真按了按眉心,回忆起了旧事。她同李清洵的交情不错,就算看着那浑身泛着冷意、堕入忘情绝欲之道的李清洵,也很难对她生出厌恶之感。强烈的个人情绪使得她在提起那段过往的时候,语气中泄露出了几分埋怨。
纪玉棠听出来了,然而她并没有多问。五岁之前或许同冉家的姐妹相处过,可她如今记得不大清楚了,映入脑海中的只有李净玉的如花笑靥。在尚且幼小的时候,便见到了父亲连同外人镇杀母亲,这刺激不是寻常人能够接受的,她心中生出怨愤甚至是堕入魔道都很正常。这不是她的错,这是冉家的错。如今在魔道上走得那般远,甚至无法回头,到底该怨谁她才是冉家最可怜的人。
“如果那孩子回来,还是劝着点冉师兄,别让他再下杀手了。”宁怀真叹了一口气道。
纪明承嘟囔道“可人冉家做事由得我们教么除非将那孩子接过来养在纪家。”说到这里,他的眸光骤然一亮,提高了声音道,“她也是冉家女,本来与咱小棠定亲的就是她。到时候她回来将她修为废了,就可以同小棠成亲了。一个废人嘛,怎么都不会嫌弃小棠的散灵之体了吧”
宁怀真眉头微蹙,没有反驳,似是在思考此事。冉孤竹逃婚之事虽然已经了结了,可他们夫妇的心中到底多了几分芥蒂。这是对他们女儿、对纪家的羞辱,冉家凭什么让他们如此难堪
纪玉棠“”她设想着父亲所说的这一幕,浑身战栗不已。怕话题继续深入下去,她寻找了一个托词便从家中离开了。她跟冉孤竹是不可能的,可跟李净玉纪玉棠摇了摇头,将那张面庞从脑海中驱逐。
天水城中百姓尚龙,有祀龙节,一到节日降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扎上了形状各异的彩灯,绑在了木棍上竖在了门前。街上吆喝声接连不断,空气中泛动着醇厚的糕点香气,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纪玉棠很久没有心境平和地行走在城中了。
她的步履轻快,神态很是悠游闲适,一直走到了里城修道士辟出福地、精舍前才停下了脚步。人间的烟火气息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来往迅疾、只余下一道残影的修道士。纪玉棠摇头晃脑地啧啧两声,从袖中摸出了一袋灵石,准备租一个福地。
其实在天水城中,纪家算是一流世家,其种下数条灵脉,灵机之充沛远胜过其他地方。可奈何老祖设下了转换大阵,使得灵机被拆解,变成了清灵之气。如果纪玉棠能够修炼法力,纪家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去处,可偏偏在转入龙功修持力道后,她要的不是清灵之气,而是纯正的灵机,那来自于天地的元炁。再加上父亲、母亲不太愿意她修持力道法门,她只能够偷偷地来到这条街上,租福地修持。
就在纪玉棠收下了牌符准备入内时,身后忽地传出了一道尖锐而熟悉的声音。
“那不是纪玉棠吗呀,她不是离家出走了么怎么回来了”
纪玉棠闻言身躯一僵,那印刻在脑海中的记忆上浮,使得她的面色骤然一白。她缓慢地转动着身躯,直到看清楚了那神态嚣张的人,才咬了咬唇道“是你”
在天水城,修道世家并不少。纪玉棠身为纪家的子嗣,就算是散灵之体不能入道,往来的也是这些世家子弟。如今站在眼前的这一位,就是言家的嫡子言于臻。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大道之心的觊觎,从幼时开始便不停地用言语刺激、贬低自己。
“呵,怎么来这里租借福地难不成纪家的灵脉干涸了”言于臻抱着双臂,玩味的视线扫过了纪玉棠手中的牌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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