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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松松地披了一件玄色的长袍，绷带裹在他的腰腹处，已经沁出些血来。他坐在墙壁之上，似乎是想要□□出去，却被无形的结界挡住。
这里是谢衍的地盘，为了让他不作死，谢衍甚至掏出红尘卷定了规则，就是不让他用灵气或者魔气。被规则所限的他，便当真只是个孱弱的凡人了。
但体内的力量终于不打架了，这也是他数百年来梦寐以求的平静。
殷无极正坐在墙壁上，伸手逗弄停在他指尖的百灵鸟，见到谢衍匆匆赶来，连挽起的袖子都没放下时，他反倒轻笑一声，扣了扣那无形的障壁，眯起眼道：“谢先生怎么如此着急？我被你关在这，又跑不了。”
谢衍抖了抖袖摆，他也在好奇自己方才近乎荒谬的恐慌是从何而来，他敛了敛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道：“别崖倒是悠哉。”他顿了顿，对着他道：“好了，玩够了就下来吧，回去上药。”
“不要。”殷无极看着他，忽的笑了：“你放我自生自灭不好么？”
“想都别想。”
“看看，看看，谢云霁，我就讨厌你这一点。”殷无极笑的前仰后合，脊背后面的伤又撕裂了，血濡满了后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指着自己的心口，叹气道：“只是把你的山海剑从这里穿过去，只是一瞬间，就能让我从生不如死里解脱，师徒一场，你却吝啬到这一点体面也不给我，你教我怎么不恨你。”
“你疯了。”谢衍看着他，眼里溢满了悲悯，“你
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是啊，我早就疯了。”殷无极弯起眼眸，温柔地道：“你如果执意要救我，做好了被我扯下炼狱的觉悟了吗？”
谢衍没有回答他，只是站在那里，向他伸手。
殷无极又笑了，他从墙壁上跃下，黑袍掠过他的身侧，一只手臂揽住他的脖子，附耳道：“谢先生，如今还想着渡众生，你可真是合格的圣人啊。”
谢衍瞥了他一眼，不用戴着温良恭俭让的面具，他比起曾经的压抑沉默，确实放肆了很多，但是在微笑的假面之下，依旧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内心。
“我没想着渡众生。”谢衍轻叹一声，道：“只是渡你而已。”
殷无极顿住了，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谢衍平静地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取下，然后伸手碰了碰他的脊背，却见到了一手刺目的血色。他再看一眼殷无极额角的细汗，便知道他只是强撑，不肯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脆弱而已。
“现在，给我滚回床上趴着，别崖，再让我看见你伤没好就到处浪，戒尺伺候。”
“……”
作者有话要说： 写论文的时候抽时间摸个鱼。
是甜甜甜。此时别崖性格已经大变了，至少表现出来的那一面变化很多。厌世max，说不准哪天累了就一刀把自己弄死。
想要拯救他就和他谈恋爱吧，师尊你可以的！
我们四月初交外审，哈哈，活着好难。感谢在2021-03-14 16:17:17~2021-03-27 15:23: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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