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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笑了笑，在反问你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你知道跟着我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拖累你”
他说得轻巧，看似冷血冷心，什么都不在乎
可你看到他眼里空空荡荡
你们本是互相利用对方，却因为一点相似
一点恻隐，一点坦荡，一点欣赏
让这原本不纯粹的施恩与报恩
反倒因为不纯粹，变得纯粹了
“阿瞒哥，天地之大，却没有一处是我想回去
的地方。”
“你给了我容身之处，给了我留下的理由。”
“这就足够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你看着他笑，“你在利用我，我何尝不在利用你呢？”
连你都觉得不可思议
无人看管的混小子，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两个奇怪的人，跨越千年时间
莫名其妙，相互依偎
夜风清冷，你们肩靠着肩挨在一起
他没有说话，没有看你，慢慢笑了
“你和我，我们是一路人……”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往你这边又靠了靠
微凉的手背贴在你的指尖
“我没有对你很好，是你太傻。”
你看出他口是心非，用头轻轻撞了他一下
“我觉得是很好，就是很好！”
曹操笑哼一声，“随便你。”
“这次父亲一定会接我去京城，袁绍和夏侯也去。你也跟我一起走，我们去洛阳！”
“我小时候在洛阳长大，可是现在我已经忘了那儿是什么样子的了。”
“我只知道洛阳很大，大得吓人。”
“你远远走在几里外——就能看见铁锁牵着城墙，城门像吃人似的巨兽。”
“我带你去最好的糕点铺子，胭脂最好的水粉铺子，去听最好的琴师弹琴，去看最美的舞娘跳舞……”
曹操见你不说话，凑到你面前直勾勾盯着你
“你不想跟我走也得走，你可是要听我的！”
“我到哪儿，你就要到哪儿！”
你抬手摁在他脸上，把他推开，笑道
“霸道！幼稚鬼！”
“没有不想，我肯定跟你一起去，只是……”
你仰头看着天空
不论他日后是谁，如今，他只是个奇怪的孩子
可你不断在心上反问
你真的能把眼前这个少年，和曹操另当别论？
不，他就是他，不管他以后变成什么样子……
曹操等了半天没听到下文，探着头追问
“只是什么？”
他不依不饶想问个明白，你拿出帕子盖在脸上
“只是——我困了！”
你跑了那么久，早就困得不行
如今一躺下来，竟真的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少年怔怔在原地，掀开少女脸上的帕子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这样睡着了
他沉默半晌，轻哼一声，把外衣给少女盖上
他迟疑了一下，抬手抚平少女微皱的眉头
少女又不自觉皱起眉头
少年上下打量，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
少女眉头皱得更狠了
少年哼哼一笑，想说什么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哼唱着记忆中生涩的歌谣
天地之间，只留下零零落落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