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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面授机宜知真相,苦尽甘来天作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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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羽带着张宝御剑而行,不消几日便回到钟毓山。他边走边向张宝说,远远的看到出来个人。

“灵儿?灵儿!”高羽大喊着挥手。高灵跑过来道:“小羽说有两个人来,没想到是你。”高羽道:“小羽是谁?”高灵没回答,反倒盯着张宝。高羽干咳声道:“这位是张宝。这是我妹妹,灵儿。”高灵道:“什么妹妹,是姐姐。你有四条胳膊唉,好厉害啊,是真的吗?”伸手就要去摸。高羽拉住她,道:“没点礼貌,快跟我去见爹。”

见到高长鹤,高羽道:“爹,孩儿离家这么久,不能侍奉左右,是孩儿不孝。”高长鹤皱皱眉,心中纳闷,这孩子向来不长于这些细腻软语,今天这是怎么了?道:“我跟你娘都还康健,用不着你挂心。你能勤加修练,光大我流云阁,就算尽孝了。”

高羽道:“是。爹,孩儿在一处深山误食野果中了毒。幸亏山中住着个的猎户,猎户有个儿子叫张宝,他把我救了。这个张宝生来奇异,有四条手臂。他想修练道法,我就把他带来了,现在在外面等着,爹你收他为徒吧。”

高长鹤道:“四条手臂?天下之大,果真无奇不有。话说回来,这样的异人,我要把他收在门下,还不被别的门派说我饥不择食,让他们笑掉大牙?”高羽道:“可人都带来了,我还向他父母打了保票。”高长鹤道:“那就先让他在门下做个打杂弟子,让习一先教着。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别急着答应。”高羽忖道:“好歹是留下来了,算是对张宝有个交待。”他对张宝道:“我爹先让你从打杂的做起,修习就先跟着我大师兄。我大师兄很厉害,我起先也是跟他学的。” 张宝喜道:“好好,仙人肯让我留下就好,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高羽带着张宝来找王习一,告诉高长鹤的吩咐,又悄悄说明原委。

王习一为高羽面上好看,道:“这样吧,我就代师傅收你为徒,以后咱们就以师兄弟相称。你勤快些,合适的时候我再求师父亲自收你。”张宝千恩万谢,王习一道:“以后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尽管开口,用不着客气,我们不兴那一套。”高羽点头道:“还是大师兄够意思。”

当晚众人为张宝洗尘。高长鹤夫妇知道他俩在场多有不便,略坐坐就回去了。两人走后,剩下的几个便毫无顾及的闹起来。

高羽问起小羽的事,宋超道:“小羽是只金羽鸟,数月前在后山林中受伤,被灵儿救了。灵儿对它非常用心,比对咱们兄弟强多了。”高灵道:“你们怎么能和小羽比?”宋超道:“听听,咱哥几个连个鸟儿都比不上,这些年算是白活了。”高羽道:“别打岔。灵儿,你说这只鸟儿告诉你有人来,怎么回事?”宋超道:“师祖不是给了灵儿颗灵语珠吗?灵儿就用它与小羽说话,还教小羽些人事。小羽真是聪明,短短几个月的工夫,事事都学的有模有样。”高灵得意道:“那是当然,也不看谁教的。我的小羽,可比这个小羽厉害多了。”

高羽被高灵当面指着鼻子这么说面上挂不住,道:“不就是只鸟儿吗,再厉害也是个玩物,有什么了不起,看把你美的。”众人哈哈大笑,打趣起高羽来。他们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很快和张宝熟络起来。张宝诉说起自己的经历,众人唏嘘不已。

没过几天高羽被父亲叫去。高长鹤道:“羽儿,你还记得那个跟你一块去观星岛的雨临渊吗?”高羽心里咯噔一下,道:“记得。”高长鹤道:“雨临渊本是极仙教的人,为何带你去观星岛,可提起过?”高羽道:“他只说去观星岛是看热闹,别的什么都没说。”

高长鹤道:“这个雨临渊,偏偏在地王宫对付极仙教的节骨眼上带你去观星岛,思虑胆识,令人侧目。”高羽道:“什么思虑胆识?怎么回事?”。高长鹤道:“我猜他是想借正道之手,救回极仙教。”高羽道:“让正道去救极仙教?正道怎么会去救极仙教?”

高长鹤道:“你俩年纪相仿,雨临渊都能谋划出来,而你却想不到。羽儿,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地王宫近年势头发展迅猛,大有一统邪道之势。若是如此,正道必然无法与之抗衡。为了打压地王宫的势头,无论地王宫做什么,正道都应当阻止,必要时甚至可以联手其它邪道教派。地王宫灭极仙教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我让你去找雨临渊,最好能问明白事情的真相,告诉他流云阁可以让他容身。”

高羽道:“人海茫茫的,去哪找?”高长鹤道:“我得到消息,他正在东海渔村中。雨临渊现在如惊弓之鸟,对任何人都不信任。怎么说你们都见过面,他对你的防备心小些,你去最合适不过。但是切莫大意,雨临渊毕竟出身极仙教,心性难测,难保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来,如若发现不妥即刻回来,千万小心。”高羽神色黯然,道:“好,我这就去。”

东海附近很荒凉,要找个渔村并不是难事。渔村里稀稀落落的只有十几户人家,都是旧的茅草房。

高羽到时只有妇孺在修补渔网,壮年都出海捕鱼了。他接连问了好几人,仔细描述雨临渊的样貌,皆无消息。高羽心道:“是我说的不对?我记得他就是这个样子。算了,不问了,慢慢找找吧。”

高羽渡步走到海边,海上一片平静,放眼望去,可以看到海的尽头,是天。踩着沙子,吹着微风,单是平静的海面就让他体内的真气澎湃,竟有种破体而出的冲动。高羽深吸口气,夹杂着些许咸味,调息起来,渐渐将真气压制下去。

远处有几个黑点出现,起伏有秩。“打渔的人回来了。”高羽想着,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十几个精壮的汉子说笑着走来,看来收成不错。

高羽远远的看着有个单薄的身影与雨临渊有几分相似,悄悄跟了上去。

雨临渊无精打采的回到小屋。还没适应的海边生活,让心事重重的雨临渊英气全无。高羽四下瞅瞅无人,便推开门。雨临渊听到声响,立刻亮出折扇戒备。

高羽连忙道:“是我。”雨临渊大出意料,脱口道:“怎么是你?”他收起扇子,叹息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高羽道:“说来话长。我到来这里,是找你有事。”雨临渊道:“你自己来的?”高羽点点头道:“怪不得我打听不到你,你怎么成这样了?”雨临渊舒口气,道:“海边日头毒。你找我什么事?”高羽道:“我爹让我请你回流云阁。”

雨临渊道:“无缘无故的高掌门怎么会让我去?”高羽道:“当初你领我去观星岛,是怎么一回事?”雨临渊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瞒你了。我们遭到地王宫的威胁,师父让我先行逃走,我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蹿。那天我在镇子上,正好听到你们三个人说话,从言语中猜出你的身份,所以临时起意,把你带到观星岛,好让高掌门发现地王宫的事,我们极仙教或许能逃过一难。”

高羽道:“我爹本来打算联合赤阳门与悉岘山一起对付地王宫,可冷师伯与水师伯不肯。你也知道,流云阁今时不同往日,单凭我们根本没法插手。”雨临渊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事是我想的简单了。”

高羽道:“虽然我们流云阁没落了,但可保你周全,跟我回去吧。”雨临渊道:“多谢美意,我还有我的事。”高羽失望道:“你有什么打算?”雨临渊道:“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高羽道:“咱们总归有过交情,算得上是朋友吧?”雨临渊楞了下,道:“我这么算计你,你不怪我?”高羽道:“以前会怪。不过将心比心,再说你也确确实实救过我。你的扇子因我而毁,这把就送给你吧。”他从怀里拿出无相扇,递给雨临渊。

雨临渊接过,双手打开,赞道:“好扇。此扇品相非凡,是我生平仅见。”高羽道:“看得上就行。你不去流云阁,我也不强求。要是将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尽管来找我。”雨临渊道:“一定。”

这时门外有人喊了声:“雨老弟,出来下。”雨临渊答应声,径直走出来。

一张渔网无声无息从天而降,眼看要把他罩住。雨临渊应变神速,手捻扇开,腕翻扫网,渔网便被割碎,心中赞叹:“果然好扇。”

在雨临渊十步之外站着两男一女。一男子笑道:“有两下子,活捉还要费点工夫。师弟师妹你们小心别让他跑了,我来会会这个逍遥公子。”

高羽在屋里听到动静,急忙出来。女子见到高羽,道:“高羽,你怎么在这里?”高羽也奇怪,道:“月宁,怎么是你?”与水月宁同来的男子道:“高羽?难道你就是那个被师祖留下的高羽?”水月宁点头道:“正是。高羽,这两位是我的师兄。这位是郭吴郭师兄,这位是林响平林师兄。”

郭吴林响平知道高羽身份后,看他的眼神精彩起来。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

林响平道:“高师弟,这是做什么?来诛杀邪魔的吗?不会是有别的企图吧!”郭吴附和道:“高师弟堂堂流云阁掌门之子,备受师祖器重,怎么做会有别的企图?你可别乱说话,当心高师弟在师祖面前说你的不是。”林响平道:“那我就奇了怪了,高师弟怎么跟这个极仙教的败类站在一起?”

高羽被他们说的面色难堪,却又无法反驳。雨临渊冷笑声,道:“我是邪魔也好,败类也罢,还从没用过暗中撒网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敢问两位大侠哪门哪派?”林响平怒道:“跟你们这些邪魔败类用不着讲道义。我陆师伯一家三口惨死的帐,今天就要跟你算算!”

高羽道:“你杀了他师伯一家?”雨临渊道:“没有。江湖中许多事说也说不明白。”郭吴道:“高师弟,你是要跟我们动手呢,还是在一旁观战?”高羽道:“两位师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郭吴道:“误会?看来高师弟是执意趟这混水了。也好,让我领教领教流云阁的高招。”雨临渊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快走。”

高羽上前一步道:“朋友有难却让我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雨临渊感激不已,道:“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林响平道:“师兄,他们两个关系果然不一般,咱们也不用客气,你们谁也走不了!”他朝郭吴点下头,两人同时结印。

水月宁面色大变,道:“高羽小心。”一青一红两道剑芒盘旋交错,以迅雷之势奔向高羽雨临渊。

高羽火虎急扑而出,碰上两道剑芒,却像是纸糊般粉碎四散。雨临渊向前跃出,以无相扇骨与剑芒相抗。那股亦热亦寒的强大真气隔着无相扇撞在雨临渊胸口,雨临渊“噗”的吐口血,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林响平道:“小子,不赖嘛,中了‘冰火破’还能站着。实话告诉你,要不是师父要拿你生祭我陆师伯,十个你也死了。”高羽道:“两个打一个,算不得好。”郭吴不屑笑道:“高师弟,你们不也是两个人吗?不服气呀,咱俩再比划比划。”

郭吴林响平天资虽较水月宁差了些,但也是才华惊艳。他们比水月宁多修行七年,真动起手来,水月宁自知绝不是对手。平日里水逸把他们当成左膀右臂,另眼相看,在门派里威风惯了。

水月宁低声道:“郭师哥,高羽要是在你手底下有个好歹,怕是要落个以大欺小的口拾。”郭吴不好驳水月宁的面子,道:“高师弟,师兄你今天就不跟你一般见识,回你的流云阁吧。”水月宁道:“雨临渊杀了我师伯一家,我们必须带他走。你放心,要是事情与他无关,我们不会伤他性命。”

高羽挡在雨临渊面前,左右为难。雨临渊强撑道:“你的情我领了。我跟他们走。”

突然有道黑影掠过,夹起雨临渊向海里奔去。郭吴林响平反应极快,心照不宣的全力施展“冰火破”,向黑影攻去。两道剑芒威力已然不小,现在是货真价实的两柄长剑。就在剑尖快要碰到黑影的后背时,只听“铛铛”两声清响,双剑变为四段掉在地下。 郭林两人大惊。这人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他们的绝招,实力之强骇人听闻。高羽立刻御剑追了上去,水月宁紧随其后。林响平大喊:“师妹别追!”,可惜水月宁并不理睬。

夕阳西下,落满了海面,黑衣人早就不见踪影。水月宁道:“高羽,他们不在这了,咱们走吧。”高羽道:“不知道那人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抓雨临渊?”水月宁道:“看样子那人是要救雨临渊,或许是他们门派的人,你放心。”

阵阵凉风吹起,突如其来的乌云在头顶铺开。沉沉的雷声轰隆,离他们越来越近。高羽抬头看天,道:“这是要下雨吗?”话音刚落,海面开始波动。

仅仅几个呼吸的工夫,风狂起来,刮得他们站不住。滔天巨浪哗哗的袭来,如千军万马,一波又一波。他俩勉力才能站住,更不用说御剑飞离。

高羽喊道:“月宁,怎么样?”水月宁道:“风浪太大,如果咱们这样干等着很快真气就会耗尽,要赶紧想个办法。”高羽急中生智,道:“我过去,咱们都在乾坤剑上。”水月宁道:“好。”

高羽趁着风浪的空隙,与水月宁同乘一剑,道:“你先御剑,我调息一会儿。等你累了,我再御剑,你休息,这样靠时间长些。”水月宁道:“你专心调息,我累了就跟你说。”

有高羽在前挡住风浪,水月宁轻松不少。两人就这样交替往复,苦苦支撑。可老天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玩弄着这对渺小的人族。终于,他们支持不住,掉入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风平了,浪静了,东方泛白,天已亮。高羽泡在水里,手脚发凉。他环顾,看见水月宁还在,稍稍放心,道:“月宁,怎么样,还好吧?”水月宁道:“没什么事,不过是真气耗尽,有些累了。”高羽道:“以前听师祖提起过海上的风浪可怕的很,我还没在意,没想到竟然可怕到这种地步。”水月宁道:“刚刚真是九死一生,我们还活着真是老天保佑。”

高羽望望太阳,道:“还好师祖曾教过我在海中靠太阳辨别方向的办法,我们沿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就能回去。”水月宁道:“可是,我们怎么回去?”高羽道:“当然是用剑。”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惊道:“没了!”水月宁道:“我的乾坤剑也不知道丢哪了。”

高羽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沮丧起来,水月宁也不再言语。消陈一会,高羽笑道:“师祖说我今年有些苦头要吃,还真是,不过可惜连累你了。师祖还说明年我有些甜头,到时候叫着你,有难同当,有福也要同享。”水月宁道:“那晚你烤的鸡真好吃,别的我不要,回去了你就再给我烤几只鸡,就当给我赔罪了。”高羽道:“这个好说。不要说几只鸡,就是烤头牛也成。”水月宁道:“一头牛?你当我是大肚婆吗?”高羽轻扇了自己嘴巴,道:“瞧我这嘴,姑奶奶别放心上。”

两人又天南海北的瞎扯,苦中作乐。高羽水月宁都是修真之人,可毕竟不是铁打的,两三天不吃不喝倒还在其次,只是白天的烈日让他们苦不堪言,渐渐的体力不支,话都少了。

模糊中看见前方漂着个东西,高羽挣扎着游过去,“是个小木阀!”高羽翻身上去,用手扒着水到水月宁身边,道:“月宁,快上来!”水月宁一搭手,高羽便把她拉了上来。身子离开了水,两人感觉好受了许多。

高羽道:“天无绝人之路,咱们的好运开始了。”水月宁只是“嗯“的答应。休息一阵,高羽气力恢复了些,想起两人几天没吃东西,便到海中捉了几条鱼将就裹腹。天机老人曾说海水千万不能喝,但有种鱼汁液很多,倒可以解渴,只是高羽从未捉到过。十多天滴水未进,高羽还可再撑几天,但水月宁已经虚脱了。 高羽只有渡些真气给水月宁,尔后自己慢慢调息恢复,熬得一日算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