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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予怀抬眸,看到母亲在看他,露出一个疑惑的目光:“怎么?”
陈沐晴摇摇头:“我就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一毛的。”
喜欢是个很笼统的词汇,谁都能看出来他喜欢一毛,但离男女之情,看起来差得还不止一星半点。
“很早。”他自嘲笑了笑,不等母亲继续发问,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早到我要是那时候下手,林叔叔可能直接打死我,好在见面时间都不长。”
又或者说庆幸他那时候年轻不通□□,心思也单纯,不然但凡失控一次,就不会拖到现在。
这时才发了疯着了魔,才是奇迹。
他记得青春期的第一次梦遗,就梦到了她。那缠绵悱恻的春梦里,她的呼吸像是海妖的歌声,蛊惑人心。
醒来有片刻的惊慌,欲望在那时来说仿佛被蒙了一层禁忌的色彩,一边情难自抑,一边满身满心的罪恶。
只要在一个空间里,余光永远在追踪她,有一阵甚至连装也懒得装,就那么凝视她,看她说话,偶尔瞧她眉飞色舞说着什么,耳朵像是被蒙了什么东西,声音全听不见,只看她张张合合的嘴巴,想亲上去,咬一口。
……
零零碎碎,如今回想起来才觉得惊心动魄,可那时候,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心火还没烧起来,就被时间和空间扑灭了。
电话声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陈沐晴开了免提,想让儿子也听一听。
背景音嘈杂,惊蛰接起电话就知道怎么回事,还没等陈沐晴开口,就直接交代了:“我本来想着一起坐下来吃顿饭,聊一聊,她爸着急,所以我们一早带着一毛坐飞机打算回落阴山,好不容易休次假,正好一毛也毕业了,带着回去祭拜一下。”
陈沐晴愣了片刻,惊蛰的老家在落阴山,一毛的外婆和曾祖母都葬在哪里,每年抽空都会回去祭拜,顺便拜访一些旧友,确实是合情合理的。
但这个时机……
陈沐晴笑着:“那确实是应该的,等你们回了,咱们再一块儿吃个饭。”
惊蛰满口应下,态度很和缓,看不出来不满意,可陈沐晴挂了电话,还是忍不住有些忐忑,摸了下耳朵,抬头看儿子:“崽,你好像前路坎坷啊!”
林骁这招倒是比直接骂一顿行之有效,如果一毛真是热情上头意识不清,物理降温一下说不定真就反悔了。
但陈沐晴不知道一毛怎么样,她只是觉得自己儿子快要绷不住了。
陈予怀说不上自己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大脑嗡一下,有好长一段时间像是停止了思考,这种等待的煎熬如果说昨晚还能忍受,盼望着早日解决光明正大和她恋爱,这一刻像是突然被判了死刑。
他好像有预感自己短期内看不到一毛了。
好奇怪,曾经一年只见一次,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忍受的,如今她可能只是回母亲的老家几天就回来了,他竟觉得一刻也等不了。
但他表现还算正常,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没给一毛打电话,她这会儿还没告诉他她出门了,估计一直和爸妈待一起,也不知道和爸妈有没有吵架,会不会真的后悔了。
过了大约半小时,她才借着去卫生间的空隙打了个电话给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绝世大渣男,龙潭虎穴呢,我爸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都学会跟我玩心理战了,我回去她没跟我提一个字,我本来都预备和他大战三百回合了,他突然收住了,搞得我有点措手不及,而且我这会儿竟然有点紧张。”林以宁絮絮叨叨着埋怨。
陈予怀摘掉眼镜掐揉着眉心:“是我不好,应该早做打算的。”
或许这就是贪欢的代价吧!
林以宁叹了口气:“怪我自作聪明,我以为我能说服他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这下把他也坑惨了。
林骁不能接受自己女儿爱个男人爱昏了头,要一头扎进去。
陈予怀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沉重,故作轻松地调侃她:“这么喜欢我啊?难怪叔叔要生气。”
林以宁轻哼一声:“你不喜欢我吗?”
陈予怀:“喜欢得要疯了,可又不能把你从你爸爸那儿抢回来。”
林以宁郁闷了一早上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逗他:“据说我妈小时候特别可爱,我外婆到处给她物色娃娃亲,说只要数量够多,总能有上当的。说起来我爸还是竞争上岗呢,因为他长得好看,脑子还不好。我爸就喜欢没脑子的,好哄好骗,他觉得你太聪明了,不适合当男朋友。”
陈予怀失笑:“我的错。”
“他觉得我就是见的人太少了,所以才会对你着迷。”
陈予怀听出了一丝欲言又止,蹙眉:“然后呢?”
“然后他引荐我认识了一些……嗯……新朋友,我意识到怎么回事的时候,我现在聊天记录里全是男人……”
她真的再没有见过比林骁这么不靠谱的爹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群男人,她都怀疑他是不是点了一个鸭子会所的人来。
陈予怀深呼吸了一下:“林以宁!”
林以宁心虚:“这不能怪我,他们太会聊天了,我根本删不及。”
有个人上来问她什么时候落地,说去接她,她以为是家里那边的亲戚,聊了几句才发现是过来撩她的。
她还在机场见了一个,要出差,特意改签了机票和她碰了个面,是老爸公司合伙人的儿子,年轻有为,长得也不错,两个人礼貌交流了片刻,人走之前还留了联系方式,说以后有工作的事可以交流,走了之后她才回过味来,可没证据,不好对着老爸发作,怕激化矛盾,只觉得又气又闷又无法反驳。
刚那会儿,索性谁也不理了,甚至都忘了跟他说自己要回落阴山一趟。
她自觉坦荡,可这会儿还真有点心虚。
陈予怀把所有的可能都想过了,唯独没想过林叔叔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人的感情是多变且复杂的,持续专注地盯着一个人才是奢求。
“一毛,我现在该做点什么,才能勾住你?”陈予怀的声音带着点怅然若失,“怎么办呢?都被你睡过了,不稀罕了吧!”
林以宁:“……”
这个人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