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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璐,你终于成了我的新娘了……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每个夜晚,我都会想你想的难以入眠……”陆琛打心眼里开心,他用他的坚实的身躯将人完全覆盖了。
“然后每个白天,”璐璐咬牙切齿拆台,“你都冷漠无情高高在上每天都训哭我……”
被窝里漆黑一片,所以哪怕陆琛的脸色难看了,璐璐也看不到。
陆琛是被璐璐的话给噎住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那是因为你从小到大都在惹祸!”陆琛气的斥人。
“那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在被你训!”璐璐不服气。
“……”
“你要是给我点好脸色,我会那么叛逆吗?别人家的家长去接送孩子上下学的时候,都是一片笑语欢声!唯独我……你非要冒充我的家长我没意见,可你天天都像块冰冷的大石头,怎么捂都捂不热!”
“我……”陆琛竟无言以对。
“你什么你?”被窝里的璐璐,也能气势非凡得起来。
“我、我现在先把你捂热……”
陆琛咬牙切齿的说完,先封住了那张讨厌巴拉的小嘴。
尝到了甜头,陆琛满心欢喜,浑身上下的细胞都被欢喜与兴奋占据。
璐璐的指甲陷进了他的胳膊和脊背,他浑不在意,直到璐璐嘤嘤着喊“饶命”。
他还在精益求精的状态下,只要安静一秒钟就觉得空虚憋闷得要死,但听到璐璐的啜泣,他还是强迫自己半是安静了下来。
“陆琛哥,”璐璐呜呜咽咽的抱住他,“你伤的那么重,还没恢复呢,我就配合不了你了,那等你恢复了,我怎么办……”
“噗……”陆琛的那张冷峻的脸完全板不住了。
他这一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总算是舒服了许多。不然绷下去,总觉得自己会崩裂了五脏六腑。
底下两个人的详情,陆琛清清楚楚的感受着经历着,清清楚楚记得,却完全不记得后来,自己成了八五年的小陆琛那茬儿。
梦越来越模糊,小陆琛便深睡过去。
等到清晨,小陆琛的生物钟将他敲醒。
睁开眼睛,感觉空气密度大到了似乎能密封大活人了,喘气都费力气。害的自己都出了一身透汗。
幸亏他睡着时也有点感知能力,觉得闷热时,早就将身上的薄被给踢跑了。
“大清早就这样热了,中午可怎么是好……”小陆琛伸了个懒腰,再去努力回忆昨夜的梦,完全模糊了,他要努力找到痕迹。
梦里那是21世纪,好玄幻的21世纪啊!而现在,才1985年呢!小陆琛觉得,自己最近,肯定是看科幻小书看多了。
小书不是小人书,是那种或者是武侠或者是科幻的长篇小说,只是用了很小的小册子印刷出来,上边还画了插画。每一页只有三两句文字来记述故事,每一页的插画都画出了当页的主人翁,一举一动,都画的栩栩如生。
陆琛还记得一点最深刻的,梦里的而立之年的陆琛,他竟然觉得就是他自己。
院子里传来老爸老妈的洗漱声,老妈说:“老陆啊,咱也买一架风扇吧,我看到商场里的风扇已经不需要购买票就能买到的了。那制造的,是真结实,往地上一戳,踹都踹不倒。”
这年代的风扇制造的很粗笨,确实有够沉,搬运起来都费力气。
但这年代的人就喜欢笨重的家电家具,越笨重,越有种买一样家电就可以用一辈子的金贵劲儿。
“吹那个不好,那风专门往人的骨缝里钻,会把身体吹坏的。特别是娟娟你的体质本就不怎么好。”陆正国反对道。
“去去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舍不得买!”曾娟这就上蹿下跳起来,“陆正国你个抠门鬼,你挣了钱不花,攒在那里长毛呢?”
陆琛还躺在小炕上微眯着眼睛,听到这话扯扯唇角。原来老妈属于记吃不记打的类型。昨晚才信誓旦旦的说她以后什么都听老爸的,结果转过天来,她又敢跟老爸杠了。
关于老妈和老爸的夫妻相处之道,陆琛完全不关心。
“璐璐,璐璐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呢?”陆琛喃喃。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他想着要让璐璐快点长大么?可是好像,他没有这么想过啊!
小小的璐璐就挺可爱的,他并没有想让她快点长大呀!
而且,就算他喜欢璐璐妹妹,可也不像梦里的那种喜欢啊!
那种狂热的爱,带着狠戾,带着强烈的占有,带着刻骨铭心的痛,最后,有了千回百转之后的对于尘埃落定的幸福感,那些的那些,小陆琛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片乱七八糟,果然梦就是梦,不能当真,真的不能当真,全是胡编乱造来的。
…………
视线拉回到当下,辅食厂的小草房。
小陆琛用力揉了揉脑袋。
这两天,那怪里怪气的梦太爱从他的脑海里窜出来打扰他,溜出来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害的他总习惯于下意识绞尽脑汁去想那个梦的内容,却越来越模糊。
“陆琛哥哥!”璐璐忽然小小的一跺脚,她笑的很傻,“你这系睁着眼睛睡着了咩?”
“没有。”陆琛回神,无缝的换话题,问,“璐璐,你不能到我家里做我的妹妹吗?其实乔家三兄弟可抠门了,给他们当妹妹,一点好处都没有。”
陆琛说完,拆开一袋香辣鸡肫,递给璐璐。并催着璐璐快尝尝。
璐璐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没有好处吗?”璐璐无心聊天,只顾品尝了。
鸡肫果然只是微辣,嚼一嚼,非常筋道。但又很好嚼的。
香香的味道充斥在唇齿间,直到咽进肚子里,似乎美味还从嗓子眼一路延伸的残留着,直到肠胃。
于是毫不犹豫的咬第二口、第三口,接着就停不下来了。
陆琛见璐璐小丫头吃的好贪婪,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璐璐,”陆琛献计道,“你别吃凉的了。我用开水给你煮一些干脆面,然后把田螺和鸡肫都放进去,你可以再吃一顿大餐。”
其实璐璐出来的时候已经吃饱了,但这年代的孩子缺营养,就太能吃,吃饱了只要到处走走,不一会儿就又可以美美的吃一顿了。
陆琛想着能快点把妹妹喂胖,但又想起那个梦来,就有些恍惚,虽然他认定了那只是梦。
不然,等回家跟老妈说说,让她帮忙分析一下吧。
只是梦境里的事,陆琛都不记得了,光记得在梦里他是三十岁,璐璐才二十岁,这年龄跟现实压根对不上。
然后还记得,梦里的他,很爱很爱璐璐。虽然以他的年纪,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