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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巢:天呐,她竟然这么有礼貌!比我派狂妄的小萝卜头好多了!
一时间他看向高香兰的眼神都充满慈爱,被引入北堂稍作歇息后他沉声问道:“十二郎外出可为何事?”哎,殊不知他只是在没话找话罢了!
高香兰道:“大兄是为盂兰盆节一事。”
……
时值阴历八月多,近于九,农历也要过七月半了,乌斯藏中一年上下最重要的节日之一盂兰盆节即将到来。
盂兰盆节乃是佛教节日,自梁武帝时始设“盂兰盆斋”流传至今,且别说佛国如乌斯藏,哪怕在儒释道并行的长安,都会大作盂兰盆节。
原因无他,这可是追荐祖先祖先、祭奠亡人之日,在重视祖先神的唐代自然兴盛。
十五当日家家户户在路上摆香设案,供出入祖先饭食,更会在河岸上放莲花样的水旱灯。灯顺流而下,组成一道明晃晃的灯带,为祖先建起沟通阴阳之道。
路上更不用说,佛教徒四处设法坛,还有演《目连救母》这出戏的,引得附近之人皆来观看。
高长松去高澈家正为《目连救母》一事。
原来是高澈同他说,盂兰盆节当日镇上有演《目连变》的,是否要带着家中老小一起去看。
含高长松在内的一众郎君自然是同意的,他们好久没听变文了,一年到头就这么几次。
变文是唐代的说唱文学载体,去听变文,与听戏有异曲同工之妙。
又有从镇上回来的郎君道:“今年听闻有请人来演目连救母的歌舞戏,定然好看,若去看便得披星戴月时就走,省的人挤人,连个头都看不见。”
众郎君一直点头说好,还问高长松能否借他家的太平车一坐,胆子大的还想上奚车。高长松自是同意,他还想着带妹妹们出去玩。
哪想得这被村里的娘子们知道后,对这群不着调的郎君就是劈头盖脸一通骂,说什么七月半鬼神当道,入夜之后街道店门紧闭,路上无一人,他们还想着带稚子去镇上,真不怕冲撞了。
郎君不服气,争辩道:“那变文歌舞戏都是阳气足时演的,到时看完再回来,准未入夜,有何担心的。”两方争着争着就吵起来,高长松并其他几名气弱的郎君在一旁看着,偶尔说两句“别吵了”却见局势越来越混乱。
……
葛巢听后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盂兰盆节,那分明是我道家的中元节!
要说七月十五这日也有意思,儒释道三家过不同的节,儒教的一般将其称为祭祖节,佛教叫盂兰盆节,道家则庆祝自己的中元节。
于是这日长安街上便会出现几步一法坛,道士围坛上香,街头巷尾和尚簇拥在一块诵《佛说盂兰盆经》,穿儒生袍的则在各家搞祭祖仪式之奇景。好在景教的洋人没来插一脚,否则街上怕会更加热闹。
葛巢略有些痛苦,他想高长松合该是与我灵宝派有缘的,去过甚盂兰盆节,可惜乌斯藏又是佛国,他是万万说不出什么“要来了解一下中元节”这样的话,怕不被乡里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想着想着,他就自闭了,肉眼可见消沉起来。
高香兰看他如此,也有些方了,这是否是自己招待不周,可她根本不知葛巢为何如此啊!
正当二人面对面惶恐时,高玉兰端凉好的绿豆汤而来,打破一室寂静。
高玉兰比高香兰腼腆些,见葛巢后声音都变得细弱,瓮声瓮气道:“夏日炎热,郎君快用些汤吧,已用冷水浸过,清爽解暑。”
葛巢才虚弱地应完好,等注意到高玉兰时,眼神又黏在她身上,拽都拽不下来了。
‘灵气充沛,骨骼清奇,是入我道门的好苗子,善哉善哉,我那有一口诀合该传给她……’
不对!
葛巢猛地回过神来,见高玉兰的眼神略带畏惧,赶快拉出最友善的笑容结果绿豆汤,一口闷了,确实清热解暑,他通体舒畅。
此时高香兰也觉气氛不对,跟葛巢问安后带着妹妹一同退出,只余他一人在屋内懵逼。
这这这!修道天才还是论个批发的吗?!
葛巢不理解,葛巢大震惊。
……
高长松先听高香兰说了葛巢来,立刻洗手净面去见人,中途遇见练字作罢逃出来的高翠兰,看见他这大兄就好似见到救星,双手圈着他的小腿不让人走,高玉兰气呼呼地跟出来,拽了高翠兰的小啾啾一下。
高长松本想着带小尾巴去见葛巢太不讲究,可高翠兰死活不肯松手便算了。
随后便见精神恍惚,仿佛被重塑三观的葛巢。
又说葛巢好容易见到高长松,正想问他是否知俩妹之事,又或者可愿带她们一起投入我灵宝派下,却猛看见了被高长松单手抱的高翠兰。
他嫌拖着小胖墩走路太累,干脆将人抱起来了,灵力入体后高长松也力大不少,能够如此。
那一瞬间,葛巢面前好似绽放出耀眼的金光,那光芒的中心已不是觉醒慧眼的高长松,而是他臂弯处的高翠兰。
葛巢快被ssr的金色光芒给迷得睁不开眼了。
‘好刺眼,这等资质的修道者怎会一同出现?!’
‘灵力,如此磅礴的灵力!’
被刺激过头的葛巢宛若行尸走肉,带着扭曲的表情向高长松伸出手,后者实打实被他吓到了,忙把高翠兰放地上,挺身而出道:“您无事吧,葛道长?”
却感葛巢鸡爪子似的双手牢牢地钳制自己的肩膀,让高长松一惊。
“入我灵宝派吧!”那以仙风道骨引高长松自投罗网的计谋早被抛至脑后,此刻的葛巢只以最诚挚的语言道,“十二郎一看就与我灵宝派有缘,此时不入,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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