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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牵牛随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自嘲似的感慨了一句,尽管在小小白的曲解下这句感慨变成了‘深不可测的大花牵牛已经看穿了对方那点伎俩却给未成年人留下了三份薄面’,但事实上,他真就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扑街而死。
要知道,就连上轮比赛中那位战斗方式时髦值拉满的小姐姐都没扛住那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病毒、瘟疫或别的什么糟心玩意儿,那个什么传说中的魔兽更是死状凄惨到让大花牵牛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程度,足以见得对方不但心狠手辣,其杀人方式更是凶猛凌厉。 说实话,在知道自己四强战的对手是这个萝莉后,大花牵牛其实是有那么一个瞬间想要直接退赛的,毕竟他虽然不怕死,但原则上还是不想死那么惨的。
但他转念一想,既然自己已经凭借着这份好运气走到现在了,直接弃权未免对牺牲在自己运气上的秋月、将晋级名额拱手让给自己的谷小乐等人太不公平了,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早早弃权或认输的话,比赛分成可是赚不了一点儿!
于是乎,因为一系列非常现实的原因,大花牵牛虽然早已默认自己会惨死在这场比赛中,却还是毅然决然地载入了比赛,准备跟对手拼个我死你活。
不过……
【我该往哪里走啊?】
大花牵牛环顾着周围这片美好异常的景色,有些犯难地揉了揉额角,尽管被同步解说的小小白翻译成了‘不忍对未成年人动手的道德挣扎’,但他真的只是单纯地不知道该怎么索敌而已。
要知道大花牵牛可是个纯度颇高的战士,虽然正面作战能力……好吧,虽然在这种级别的比赛中他那点正面作战能力跟没有似的,但比其正面作战能力还要拿不出手的,就是他的索敌能力了。
众所周知,战士、骑士这些个职业虽然十分刚猛耐扌,但在斥候领域的潜力却几乎为零,与盗贼、游侠这种职业系完全没法比,甚至连能够捕捉气息的武僧都比不了。
至于施法者就更不是战士系职业能碰瓷的了,要知道不管是法师、术士、牧师、召唤师、德鲁伊、萨满祭司、死灵法师这种常规施法职业,还是灵媒、驭法者、阴阳师这种特殊的施法职业,但凡是个研究神秘学的,侦查与反侦察的相关技能肯定一点儿都不缺。
于是乎,在连个法师之眼都憋不出来,更不会什么听风辩位、气息感知的情况下,大花牵牛就有些坐蜡了。
当然,鉴于他本就对自己没有任何期望,所谓的‘坐蜡’也只是相对的,毕竟在不考虑胜利的前提下,大花牵牛唯一的顾虑也只是自己找错方向这种事在上帝视角看来会很蠢而已。
【唉,无所谓了。】
不过只犹豫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大花牵牛便释然地决定破罐破摔,打算随便找个方向走,反正一共就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只要自己没选中那个背对着敌人的四分之一,应该都会被解释成战术走位吧。
【不,就算我真的背对着那孩子走……如果这场比赛的解说有那个小白姐姐,恐怕我也会被吹成是在战术走位埃】
在看完两场自己比赛录像后被小小白捧到头皮发麻,几乎整个人都方了的大花牵牛扯了扯嘴角(与此同时,小小白将其面部表情解释为对匹配结果的不满,并做出了比起匿名萝莉,大花牵牛其实更想面对科尔多瓦与醒龙的结论),在心里低声嘟囔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饿,就在大花牵牛准备往问秋所在位置的相反方向迈开脚步时,一只飞鸟忽然仿佛子弹般嗖的一声从大花牵牛头顶掠过。
“嗯?”
停下脚步的大花牵牛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转头看向那鸟飞来的方向。
结果您猜怎么着?
在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大量大花牵牛基本都没见过的飞禽走兽更疯了一样从某个方向跑了过来,而且无论是吃草的食肉的人畜无害的还是凶狠残忍的,全都头也不会地跑向远方,完全没有停下来把大花牵牛干死再继续赶路的余裕,突出一个屁滚尿流、连滚带爬。
看得出来,比起上轮比赛的地图,这场比赛双方的对战场地自然资源要丰富的多,实力也要强得多,以至于它们不但能察觉到环境的变化,更能在这份变化蔓延到自己身上前进行逃窜,尽管目前尚不知道这种逃窜是否能让它们真的逃出生天,但比起上轮比赛中那些在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算是半具尸体的小动物们,这些精怪旷野的原生魔兽表现已经相当不错了。
【那边碍…结果知道了之后反而有点不想过去呢……】
表情有些微妙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办法对这一情况视而不见的大花牵牛迈步转身,拎着手中精良品质的长剑迎着那些纷纷向其投以惊悚目光的魔兽向前走去。
【我多半会死在路上吧,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挂得痛快点。】
一边在心里如此吐槽着,大花牵牛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向‘死亡’,而同一时间,那些依然没有被小小白蛊惑,笃定大花牵牛就是个菜辶的人也做出了同样判断。
在上帝视角下,那个粉雕玉琢、穿着哥特裙装的女孩正靠在一棵已经变成灰白色、枝叶尽数枯萎的古树上,一边抱着膝盖摇头晃脑地哼着悦耳且乱七八糟的小调,一边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将周围一切转化成某种糟糕的、无限接近死亡却又被迫保持着腐败生机的存在。
那是瘟疫。
瘟疫,正在蔓延。
以超出人们想向的速度扩散、增殖、吞没、同化!
而根据上帝视角中这份瘟疫的扩散速度,最多五分钟,大花牵牛就会被纳入这片充斥着衰亡的范围。
虽然一开始可能只是普通的不适,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不适会以最为丧心病狂的效率夺走大花牵牛的生命,正如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飞禽走兽一样。
终于——
在比赛开始后的第七分钟,大花牵牛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脚踏入‘噩疫’之中。
“阿嚏——”
一个看似稀松平常的喷嚏,则是‘衰亡’那无声奏响的序曲。
第两千一百章: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