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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卖鱼店里走出来，那桶鱼被沈渡拎着没收当证据。身后店主夫妇慌忙把卷帘门拉的死死，像是挡瘟疫一样。
文杉有点不舒坦：“至于吗……”他们不过就是问了几个问题而已。
沈渡一看文杉就知道她脸皮还是太薄：“是不是和电视剧里看的不一样？咱们这是断人财路，你还指望受人尊敬？”
不管这财是不是“不义之财”，当事人是不会在乎这个的。在乎就不会赚这个钱了。
文杉更是牙痒，她也没指望受人尊敬：“是他们自己把死鱼混进去卖给客人，就算电鱼的事跟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无辜。”
文杉顿时想起自己上周还喝了鱼汤，联想到她家附近的菜场会不会也有这种黑心商家？顿时抑制不住开始有反应了……
沈渡道：“冷静点，黑心商家这事归食品监察部门管，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抓电鱼那帮人吧。”
所谓隔行如隔山，沈渡这个环保部要干的事，刚才已经干完了，不能越权。
把死鱼混进市场卖，违反食品卫生安全法，无论如何这对夫妻是一定要受到惩罚的。
回去的路上，沈渡和文杉开始讨论刚才问出来的线索，那男人竹筒倒豆子似的，显然什么也没敢隐瞒全说了。
他说他只是远远跟着，也怕电鱼者发现，遭到报复。
文杉不由得说道：“你听到他说的了吗，他说……才几分钟时间，那些电鱼者的渔船，就直接在水面上就消失了。”
这个描述实在是太扯了，这特么开的又不是潜水艇，什么叫从水面上消失。
沈渡也摸着下巴，半晌道：“你觉得他在扯谎吗？”
文杉语塞，其实她刚才一直有注意男人的反应，肢体微表情都表明他说的是真的。只是他这个描述确实太奇怪。
沈渡说道：“而且他说的是，有好几次他跟着电鱼船，一个恍神的时候，船就不见了。”
如果男人说的都是真的，说明那电鱼船确实“神出鬼没”，都有点悬乎了。
文杉想破头都想不出还能有这种事？难不成真开着一艘潜水艇去电鱼，这么大手笔还需要电鱼吗？
沈渡这时悠悠打趣：“你知道一艘潜水艇造价多少钱？”
有这钱别说电鱼了，直接在最贵的海滩买幢别墅可以颐养天年了。
“也许他们开的是一艘很快的快艇？所以可以马上跑得很远？”文杉除了能想到这个，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
沈渡看了看文杉：“想法值得赞扬，但是越快的船需要的动力越大，飞速行驶会溅起越大的水花，如果有那么大动静和水浪，那男人肯定能看到，可他却没提起。”
而且，沈渡没说的是，哪个电鱼的作案者会那么高调。
他们用的船只，一定是更便于隐蔽、使用的船。
沈渡也不由陷入思考。
但没沉思多久，他就看到明显暗下来的天色，于是对文杉说道：“得了，天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这难得的周末，唉唉。
文杉斜了他一眼：“有没有人告诉你说话一股爹味？”
沈渡似乎有点吓着：“我虽然没你那么年轻，但距离爹还远着呢吧？”
文杉却似乎很鄙视地扭过脸，她的小电驴就停在菜场的车棚里，走过去推了出来。
沈渡突然想起文杉特殊的家庭，忽然就不再说话。
看着文杉骑车要走，沈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叮嘱了一句：“你晚上可别再跑去园区盯梢了，听到没？”
回应他的是文杉冷漠的后脑勺。
沈渡摸了摸鼻子，熟悉的一鼻子灰。
文杉回家什么也没干，扑在电脑跟前，就开始浏览船只网页，把各种大小型号船只狠狠记在脑海里，恶补了船舶知识。
她想找出一种船只，能符合那些电鱼者用的特点，可是数不尽的船只图片和眼花缭乱的介绍，让她头都大了。
这简直无异大海捞针。
晚饭文杉都忘了吃，还是王文莉给她端进来，忧心忡忡道：“杉杉，你别累坏了。”
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做什么都太拼，王文莉叹口气退了出去。
文杉嘴里咬着馒头，手在鼠标上不停滚动，她正聚精会神，突然就，手机传出一阵子铃声，文杉没头苍蝇找了半天，才一个飞扑从枕头里面把手机挖出来。
文山接起了电话。“喂！”
“喂，文杉？”一道电话里传出的男音，这嗓音低沉带着鼻腔，还有一点点陌生。
文杉竟然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沈渡？”
沈渡懒洋洋的声音终于有了点熟悉的意味，“是我。”
这还是第一次在电话中听见沈渡的声音，文杉竟然根本对应不上沈渡那张脸。这声音听着有一丝文雅，而且一本正经，“你你，”文杉舌头都打劫了，“你怎么会打来电话？等等，你有我号码？”
沈渡不徐不疾的，“你的实习表里都写着，有什么不知道的。”
文杉语结，再次有种隐私被窥视的别扭，但又不能说什么，这时沈渡已经又说道：“你没去园区吧？嗯？”
这个嗯把文杉嗯的反应过来：“我在家。”她下意识瞥了一点网页。
沈渡悠悠道：“这还差不多，我可看了天气预报，今晚有暴雨。”
文杉无语片刻说道：“你打电话是为了确认我去没去园区？”
多少让人不敢相信。
沈渡似乎笑了一下：“你记不记得今天那店主说的，电鱼的船几次消失的地点，是在哪？”
文杉一愣，船消失的地点？她只记得那人说船突然消失的事情，根本没注意什么消失的地方。
但文杉很快就问道：“你有想法了？”
沈渡确实有想法，他此刻也坐在一张桌子前，但他的桌子上没有电脑，甚至大晚上只有一盏半昏暗的旧台灯亮着，可是他面前铺着一张地图，沈渡用记号笔在地图上圈出了几个显眼的区域。
沈渡孤长的影子拉在地面上：“他说的其中有三次电鱼船消失的地方，上游都在同一个区域。我查过，在那个区域五公里内大概有两个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