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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打给蒋承霖时,蒋承霖正在跟其他人通话,挂断另一边,接了付阮的。
付阮直接了当:“你之前找我,想说热搜的事?”
蒋承霖:“这么快就醒了,睡好了吗?”
付阮压着异样,口吻如常的‘嗯’了一声。
蒋承霖:“我手里有地安早些年的黑料,已经给封醒了,等会你家公司会出一条长康禁止跟地安合作的原因声明,你家发了,我这边和乔家再发联合声明。”
“包括岄州其他公司,还有深城,我都打好招呼了。”
付阮知道赵家不会轻易作罢,蒋承霖也提醒过,赵家会把矛头指向她,对于被挂在热搜上,被全民品头论足,付阮不痛不痒,只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让蒋承霖主动替她解决。
这件事情本身,会让付阮觉得有些尴尬。
不遮不掩,付阮直白道:“麻烦四哥了。”
蒋承霖:“跟我还客气什么,他们整你就是整我。”
理是这么个理,可就算一根绳上的蚂蚱,互相帮忙仍会心存感激。
付阮想说欠蒋承霖一个人情,话到嘴边,变成另外两个字:“谢了。”
好的,坏的,她都记在心里,总有合适的时候还给他。
蒋承霖:“谢别放在嘴上,我还没吃中饭。”
付阮:“你在哪?”
蒋承霖:“你隔壁。”
付阮:“我来找你。”
她不化妆,也不用捯饬发型,换件衣服裤子就去隔壁,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站在隔壁按门铃,门铃响完三声,又等了小半分钟,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蒋承霖脚上穿着拖鞋,下面裤子穿得好好的,上身衬衫则是敞着的,不是付阮想看,是东西就摆在眼前,她也不瞎。
蒋承霖跟付阮一样,都很自律,国外读大学那会儿养成的习惯,要么晨练,要么夜跑,总之不能让自己这身漂亮到可以当标本的肌肉掉下去。
“你这么快?”蒋承霖旁若无人地对着付阮系衬衫袖扣。
付阮坦诚:“我又不是你。”
想当初两人也是一个屋檐下住过小半年的人,付阮是那种随时随地,抬屁股就能走的,蒋承霖正相反,想让他出家门,最少提前半小时跟他打招呼。
蒋承霖倒也不是慢性子的人,付阮觉得他只是轻度选择困难症加自恋癌晚期。
有一次付阮在沙发上等了十五分钟,蒋承霖还没从换衣间里出来,她忍无可忍,扬声道:“没有合适的衣服,你自己现做吗?”
说完没多久,蒋承霖姗姗而出,在付阮看来,一如既往地精致考究,可在蒋承霖看来,明显退而求其次,嘴里念叨:“昨天买的衣服,果然配不上今天的我。”
付阮太久没等过蒋承霖出门,一时忘了他的‘习惯’。
蒋承霖侧身,“进来坐会。”
换第二个,付阮肯定拒绝,但她知道蒋承霖还要捯饬多久,不想像门神一样站在走廊给他守门。
付阮迈步往里走,后知后觉,换第二个人,也不敢让她等。
两人房间挨在一起,格局都是一样的,就是布局正相反,蒋承霖往主卧方向走,付阮随意瞥了一眼,看到房里有几个行李箱。
行李箱?还不只一个?
叫人送几套衣服过来,这是蒋承霖的正常操作,但这架势,如果不是病更重了,就是打算常驻沙家浜了?
蒋承霖进主卧没关门,付阮收回视线,迈步往沙发处走,还没等走到地方,余光突然瞥见一抹绿。
下一秒,一只绿色乌龟映入眼帘。
付阮有种被人定住的既视感,那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龟,好像…蒋承霖坐在沙发上,她再过去坐,不会拥挤,只是微妙亲密。
然而不等付阮回神,沙发靠垫后隐隐露出一角白色,付阮眼尖,第一刻发现,蒋承霖偷着养狗了?
白色只露出一点点,付阮等了半天也不见全貌,她性子急,走过去拿走靠垫,说实话,当看见两只耷拉的长耳朵时,付阮心一惊。
蒋承霖凭本事让不怕兔子的付阮,在见到兔子的第一秒,惊了。
兔子不可怕,蒋承霖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蒋承霖的房间里有兔子。
付阮看了看兔子,第一反应,蒋承霖知道这事吗?
又看了几秒,第二反应,全身白色,耳朵是黑色……蒋承霖说他最喜欢这只兔子。
不知道是不是付阮一手拿着靠垫,拉着脸的样子太过惊悚,小兔子原地缩成团,黑漆漆的圆眼睛里写满: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付阮着实受到了惊吓,主卧里是蒋承霖,沙发上又是兔子又是乌龟,付阮感觉被敌人包围,呼吸些许费力。
原地站了半晌,付阮无声把靠垫摆回去,把兔子挡得死死地,眼不见心不烦。
十分钟后,蒋承霖从主卧出来,衣架子成精再配张唱聊斋的脸,付阮扫了一眼,暗道:没有丑男人,只有懒男人。
付阮等着蒋承霖自己开口提兔子,住她隔壁,让她进来,不就是为了让她亲眼看见嘛。
蒋承霖开口:“走吧。”
付阮起身,并不意外,房门还没出去呢。
几秒后,蒋承霖随手关上房门:“你想吃什么?”
付阮按着心底猜错的不爽,不动声色:“干锅兔。”
蒋承霖眉心微蹙,几秒后道:“行吧,找家地方大的店,上菜时离我远点。”
付阮完全看不出蒋承霖心里想什么,如果他的目的就是想让她混乱,那他成功了。
两人一起乘电梯下楼,刚出酒店,付阮敏感,很快察觉周围有狗仔偷拍,还不止一个两个。
弯腰,付阮上车,蒋承霖紧随其后,两人上了同一辆车。
车上,付阮先开口:“我现在是赵家眼里的‘红人’,你最好避避嫌,饭什么时候都能吃,别顶着热搜吃。”
蒋承霖:“赵家挂完你,接下来就要拿你我不和的事做文章,着重表现付家有多横行霸道一手遮天,坐实你有能力逼死地安。我们现在走的越近,他们能走的路就越少。”
蒋承霖的分析是客观的,他的主观重点在走得越近越好。
付阮却听出了别的意思,原来叫她出来吃饭,不是蒋承霖自己想,而是想做给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