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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霖径直推开店门,伴随着一阵温热和烧烤香,他看到站在中间的两道身影,人总会第一眼看到自己在乎的人,蒋承霖视线落在付阮身上,发现,她在笑。
视线顺道扫了眼向径,向径也在笑,而且蒋承霖进门时听到向径的尾音,是向径说了什么,把付阮给逗笑的。
听到开门声,付阮和向径同时侧头看向门口,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可在蒋承霖眼里,两人的动作过于同步,一瞬间让他觉得自己倒像个外人。
向径看到蒋承霖,眼底很快划过诧色,付阮倒是面不改色,主要是意料之中,许多跟在沈全真身边,乔旌南跟人打架,肯定会通知蒋承霖。
话是这么说,他可没想出去,而是迈步往里走。
向径没说话,付阮:“乔旌南在外面。”
蒋承霖来到她身旁,目不斜视:“我来找你,又不是来找他的。”
他过于旁若无人,向径不动声色,等着付阮的回应,付阮视线从蒋承霖脸上落到向径脸上:“那我们先走了。”
淡淡的六个字,向径下意识勾起唇角:“好,有时间再约。”
付阮和蒋承霖一起出了店门,身后封醒和小龙自动保持几米距离,不等出巷子口,蒋承霖便道:“江东跟乔旌南打架,向径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付阮:“给江东脸上贴金,怕我们怀恨在心。”
蒋承霖:“乔旌南跟江东没过节。”
付阮:“可能江东醉翁之意不在酒。”
付阮:“捕风捉影的事,只可意会。”
蒋承霖觉得付阮在避重就轻,干脆开门见山:“你们刚刚笑什么?”
付阮瞥了眼蒋承霖:“关你什么事?”
蒋承霖压低声音:“我刚从你床上下来,连一点好奇心的资格都没有?”
身后几米远还跟着俩大活人,付阮当即眉头一蹙,同样压低声音:“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蒋承霖言简意赅:“向径对你有意思。”
付阮眉头蹙的更深,且不去甄别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样?她又没看上向径。
可当着蒋承霖的面,付阮才不说软话,故意道:“就许你喜欢,别人喜欢犯法?”
不等蒋承霖回,付阮又说:“向径条件也不会比你差,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对象多个选择。”
蒋承霖让付阮气得心肝疼,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我也可以来者不拒吗?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拒绝哪个都挺不公平。”
付阮心一颤,忍住瞬间翻脸的冲动,两秒后回:“谁让你拒绝了?你也多给自己留几条后路,保不齐哪条是死胡同,哪条就通了婚姻的殿堂,别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对自己好一点。”
付阮自认理智,克制,没输,然而蒋承霖轻飘飘的三个字,直接让她怒火中烧。
付阮心一揪,蒋承霖:“我随口一说,你一口气说这么多,生气了?”
他侧头看她,声音不大,但口吻十足的调笑,付阮条件反射,一声没吭,扬手就是一拳,蒋承霖也是条件反射,抬手就是挡。
两人在窄巷里拉拉扯扯,动作轻车熟路,一看就是打过无数次,身后封醒和小龙同时做了个别开视线的动作,见怪不怪,终于从暗地里闹到明面上了。
十几秒后,蒋承霖主动败下阵来,必须在外面给足付阮面子,付阮把气撒出来,这才迈步往外走,巷子外还有一帮人,蒋承霖对乔旌南和沈全真说:“去吃宵夜,你们请。”
原本已经回酒店的付阮和蒋承霖,因为沈全真和乔旌南,临时又跑了一趟,请吃一顿宵夜无可厚非,两人都没意见,蒋承霖也是拖着沈全真,就为了付阮点头。
付阮正要说话,旁边过来一个付家保镖,不是付阮身边人,是付长康身边的,他把手机递给付阮,付阮接通,里面传来付长康的声音:“都解决了?”
付长康:“回来吧,你在夜城也吃不好,我把家里厨师带过来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打从付阮拿起手机的那刻,蒋承霖就猜到老头要给他下绊子,在蒋承霖和付长康之间,付阮肯定选择后者,这点蒋承霖自己都不挣扎。
付阮挂断电话,沈全真问:“怎么了?”
付阮:“我爸来夜城了,把家里做饭的师傅也带来了,叫我回去吃。”
沈全真惊讶:“叔叔什么时候来的?”
蒋承霖:“来的很突然。”
沈全真和乔旌南觉得蒋承霖话里有话,付阮怕蒋承霖言多必失,主动道:“你们去吃吧,我回去陪我爸。”
本以为蒋承霖会缠着她,说他也要回去,结果蒋承霖什么都没说,默许了。
付阮走后,乔旌南和沈全真上了一辆车,蒋承霖单独上了自己的车,坐在车里,他从电话簿里找到一个名字,打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里面传出男声:“四哥。”
秦佔:“没有,你说?”
蒋承霖:“你知不知道江东来夜城了?”
秦佔那边明显一顿,紧接着隔空都听得出语气不善:“我听说他跟夜城帮的人打起来了。”
蒋承霖:“那是下午的事,他刚才又跟乔旌南打起来了。”
秦佔沉默片刻:“他嗑药了?”
蒋承霖:“我就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江东这次来夜城干嘛的?是突然过来,还是早有行程?”
秦佔:“他跟别人合开了一家东行公司,这次去夜城应该为了公司的事。”
蒋承霖心里有了计较,秦佔道:“你怀疑江东什么?”
蒋承霖:“向径下午刚撞了付阮的车,撞完去找江东,晚上向径江东又在同一家店里遇见付阮,还请付阮进包间吃饭,付阮先走的,不到两个小时,江东跟乔旌南打起来,说是为了乔旌南的前女友,付阮姐妹,付阮又被叫回店里。”
声音很淡,蒋承霖盖棺定论:“我看出向径对付阮有意思,我想知道江东在这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秦佔闻言,脱口而出:“他就是个搅屎棍!到哪哪出事,狗见狗都烦,他下午跟人打架是真的,不是设计的,你怀疑向径跟他串通是吧?”
“向径我不熟,但江东知道你跟我熟,如果向径对你前妻有意思,江东看见你前妻的第一反应,一定是这人他撬定了。”
蒋承霖:“我没得罪过江东。”
秦佔怒极反笑:“疯狗咬人还挑好人坏人?我从来没听过他跟乔旌南有什么过节,无缘无故跟乔家人打什么架,你说你前妻又回去了,那我就知道了,他绝对跟向径打过什么赌,说他能让你前妻自己主动回去。”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江东的人,肯定是秦佔,反过来也一样,别人想破头都想不出的缘由,在秦佔看来,就是博士后做小学算术题,还用什么推理,搭眼就会。
秦佔已经激昂慷慨,蒋承霖这头云淡风轻,几秒后,淡淡道:“别一口一个前妻,不好听。”
秦佔缓了缓,忽然笑道:“我差点忘了,你正在吃回头草。”
蒋承霖:“那些说好马不吃回头草的,不是马太好,是草不好,你用不着看我的笑话,等你石头缝开花的那天,你就知道,想让你放在户口本上的人,就是比你的脸面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