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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整整齐齐摆着五六口棺材，有的上了漆，有的涂了桐油，有的既没有上漆也没有涂抹桐油，而是原始的那种木头结构，不管是漆，还是桐油，还是木头，这些气味混合在一起，凝聚成一种叫做棺木的气味！
所以这屋里整个都阴暗阴森，加上从头到尾除了王友这一个掌柜，再看不见其他人，连个帮忙的伙计都看不到。
嘿，还别说，很是相似呢。
而这会子这个王友铺子，真是……
杨若晴开始从头到脚描述起大孙氏的外形来……
“王友，我来说，你来画，有信心不？”杨若晴又去问当事人。
角落里，还有一些废弃的半成纸扎品，堆在一块儿，横七竖八，缺胳膊短腿的。
当杨华忠和大杰循着杨若晴的声音来到一侧悬挂着半截黑布门帘的门口，迟疑了下。
杨华忠和大杰对视了一眼，大杰眼底明显是畏惧。
“那可不行，不能凑合，袁道长说了，必须要九成相似才能蒙混过关，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别的铺子挣钱，或许大家都羡慕，可是棺材铺里如果生意兴隆，估计只有掌柜的自己偷着乐。
旁人估计都不敢眼红，更不会羡慕。
实不相瞒，杨华忠自己也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找了两张凳子，杨若晴坐着，王友也坐着，两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中间隔了一块画板。
大杰抬手托了托鼻梁上厚重的眼镜，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尽管上回他已经和杨华明来过对面的棺材铺子，也是自己进人家的库房去挑选纸扎品，可是人家不仅有掌柜还有伙计，库房里灯火通明，库房外面还有其他的顾客，非常的热闹，所以就冲淡了那种恐怖阴森的感觉。
杨华忠说：“这家生意确实不赖，上回我和晴儿四叔去他家买纸扎，两回都赶上好几拨顾客，好像每天都能开张，每天都有得赚的样子。”
就像某部门专门用来画犯罪嫌疑人肖像的专业人士，都没见过嫌疑犯，完全就是从目击者口中听到嫌疑犯的相关细节，然后发挥自己的拼图和想象，最后完整的画出全貌来。
因为这铺子这么大，躲在这深巷子里，因为坐南朝北的问题，冬天上昼的日头光都照不到屋里，只有等到晌午之后西斜的日头光可能会照顾一下这里。
王友手里握着画笔的时候，眼睛仿佛都亮了几分，不再是先前那个拿着鸡毛掸子打着呵欠到处打扫灰尘的棺材铺咸鱼掌柜。
反正也是走个过场……
“我有信心的！”
“有信心就好，那就开始吧！”
更让杨华忠和大杰奇怪的是，他们离开之前，原本还坐在这里画画的两个人，现在凳子不在了，画板不在了，两个人也不见了！
“那怎么办？”大杰抓破了头皮也想不出法子。
大杰说：“对门这家生意好像不错，先前咱出来的时候，也看到店里有两拨人，这会子又卖出了一口棺材。”
“姑父，那个王友靠谱吗？晴儿姐咋那么信任他呢？我怕待会画出来，我都不认得是谁！”
“晴儿？晴儿你们在哪里？”
气味很多时候带着一种记忆的功能，能让人联想起许多特殊的场景和画面。
杨若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也差点吓他们一跳。
杨若晴看到他们俩这副表情，愣了下，随即也明白过来。
“青天白日的，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