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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公子被叶晨的一席话给怼的哑口无言,平时他再怎么瞧不起店小二也好,打压也罢,没人会说什么,因为实力在那里摆着,但是像训儿女似的教训店小二,店小二不追究也就罢了,一旦追究,那就是目无尊长,不分尊卑,这在军统里可是犯了大忌的,军统是最讲论资排辈儿的。
而店小二许忠义也许在别的方面不大行,但是论起在军统的资历,那可真是陈年的花生米——实打实的老人儿(仁),因为从青浦班到临澧班再到息训班,这家伙是班班不拉,要不是他善于逢迎拉关系,就他的这个揍性,早就被上头给崩了。
顾雨菲此时就在齐公子的身旁,在齐公子和叶晨打电话的时候,她一直抻着耳朵在一旁偷听,因为她的职业属性的缘故,她平时对于偷听别人说话,有着异乎常人的兴趣,听到叶晨挤兑齐公子的话,顾雨菲险些笑出声来,因为她实在是太久没见过自己表哥吃憋了。
顾雨菲的神态自然是没能瞒过齐公子的眼睛,齐公子的脸上更多了几分阴沉,哂笑了两声,然后说道:
“学长,是思远唐突了,还请学长见谅,不过一码归一码,我希望学长能够一直这么强硬下去,毕竟当个只会拍马逢迎的店小二,终归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你说是吧?”
叶晨自然是听出了齐公子话里威胁的韵味,不过他也没在意,能吃下这个闷亏,那就不是他齐公子了,叶晨从桌上拿过四一牌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然后轻笑着说道:
“对别人可能还说不好,跟你我还就想一直这么硬下去了,因为我发现你这个人根本就不识敬,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热脸去贴你这个冷屁股。
得罪你的下场我很清楚,你想整死我,在重庆这个地界恐怕难度不小,无外乎就是借助你的关系,把我发配出去罢了。随你大小便,我是无所谓的,常年看着你那张冤种脸,连少女都得变得月鲸不调,能离你远点对我来说正好称了心意。”
说罢叶晨没跟齐公子继续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下药下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恰到好处了,没必要再继续刺激他了,自己还有正事要忙呢。其实叶晨很清楚,齐公子被自己气成现在这副德性,绝对会恨不得把自己给弄死,但是正如叶晨所说,在重庆这一亩三分地,哪怕齐公子的关系再硬,也做不到这一步,所以齐公子一定会想法将自己调走。
在渗透世界原来的轨迹里,许忠义因为破坏了齐公子的行动,所以在老师李维恭的帮衬下,跟着息训班的同僚去了东北渗透潜伏。其实这一切都是齐公子在背后推波助澜,因为他很清楚许忠义的战术水平,一旦他在红党那边潜伏,死在那边的概率可以说是无限大。
现在自己把齐公子给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同样能达到这种效果,因为以齐公子的个性,他不是那种吃了亏放到肚子里的性格,绝对是还以颜色,那自己的目的也还是达到了,而且不用陷入到顾雨菲的算计中。
叶晨甚至能够笃定即便是没有自己的出现,齐公子的抓捕计划也还是照样会泡汤,因为顾雨菲自己这条路走不通,一定会另觅他路去让身处三民书屋的老杨一伙人警觉,并且及时撤退,因为她是实打实的我党的同志。
事情不出叶晨所料,当晚抓捕行动失败的齐公子,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几天后,重航的航站楼门口,齐公子把刚下了飞机的李维恭接上了自己的车,没人知道二人在车里到底谈了什么。
从打那次行动失败,齐公子像上面奏了一本,说是因为叶晨的推诿,导致他们行动队没能及时掌握三民书屋里面人的谈话动态,总之还是把锅甩到了叶晨的身上,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晨的总务科长的职务被免了职,被撵去食堂给人当厨子做饭去了。
叶晨对此也只是澹然一笑,他早有预料会是现在的这个局面,不就是做饭吗,这都是老本行,叶晨自然是不会怯场,几天的工夫就把总务的食堂打理的井井有条,任谁都挑不出他一个理来。顾雨菲来到食堂吃饭的时候,还借着这件事调侃他:
“店小二这个外号还真是没起错,你就适合干这样伺候人的活计,对了你前些日子给我写的情书,让我不小心扔到垃圾桶找不着了,还请你不要见怪啊!”
叶晨自然是不会在意顾雨菲的调侃,他在意的是李维恭什么时候会找他谈话,让他进一步的推动后续剧情,而齐公子果然没让叶晨失望,今天就是李维恭给自己送行的日子,重庆古镇磁器口老码头,苏氏火锅店里。
“先生,您再喝一杯。”叶晨将一杯小烧毕恭毕敬端致李维恭面前,李维恭瞧瞧自己那宝贝学生,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先生,今天您多吃点,一定要吃好喝好。再怎么说,重庆也是咱老家,家乡饭不是南京那边的饭菜能比得了的,总要可口得多。”叶晨殷勤的劝道。
许忠义这个人总是客客气气。不管熟不熟,一大堆好话送过去,不求你能记住他,但求别把你给得罪了。不了解他的人,都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教书匠,谁也不会把他和人见人恶的军统特务联系在一起。
叶晨为了拿捏到这个人物的精髓,将原剧刷了无数遍,毕竟自己可是要进行角色扮演的,跟那些个老狐狸打交道,一丁点的行差踏错,就可能让自己的性命不保,由不得他不多加小心。
“忠义啊……哎呀……”拍拍大腿,李维恭接过酒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说你从民国二十九年就跟了我,青浦班、临澧班、息训班……大大小小补习班,你是班班不落,按理说,这业务水平怎么也比那半道出家的要强。可现在,你咋还在后勤上转悠呢?啊?从民国三十年年我去南京,到现在回重庆述职,这都几年了?你那些同学不少都升了上校,可你呢?还是个小上尉,丢不丢人哪?”
“是是是……老师教训的是……”叶晨在一旁陪笑着说道,越是扮演,他越觉得许忠义这个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因为你得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见叶晨说道:
“这不,我也觉得丢人,所以来找先生,看看能不能找个出路。”
李维恭看着自己面前的叶晨,突然觉得血压升高,没好气的翻着死鱼眼说道:
“办法,办法早就有啦?可你不去做,这能怪谁呀?你说说你,抗战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啊?从你手上跑掉的红党奸细,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人家是劳苦功高居功至伟,你呢?抓过的人能数出几个?像你这种情况,就连戴先生都说是典型的笨蛋加饭桶,没个救了!还想另谋出路?下辈子吧!”
叶晨依旧是一副谦卑的模样,把当初许忠义的那套说辞搬了上来,对李维恭陪笑着说道:
“别别别!李先生,不管咋说,我也是您嫡亲的学生啊?对不对?再说了,抓不着人那也不能怪我呀?曾家岩五十号,那里我比谁都熟。可熟管什么用?进进出出的红党大干部,您说我能抓谁呀?敢抓谁呀?我前脚抓,上峰后脚就得让我当替罪羊,是不是?”
李维恭自然知道上峰是个什么揍性,看着油滑的叶晨,李维恭哂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上峰的德行你倒是摸得挺透的。”
叶晨故作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满嘴牢骚道:
“没办法呀,谁叫咱是总务后勤负责跑腿的?大大小小的官儿,咱哪一级不是伺候着?几年干下来,这职务没怎么升,可察言观色的本事却见长。
您比方说吧,情报处赵主任,不喜欢人家跟他提初一、十五。为啥?因为他初一、十五要出‘公差’陪小老婆,生怕传出去叫大老婆知道。还有行动处马秘书,他出门之前只要一说‘透透气’,那就十有八九是倒腾烟土去了。另外……”
“行行行!打住!”敲敲桌子,李维恭听的脑瓜仁儿都疼,赶紧阻止了叶晨的满嘴跑火车:
“我说忠义啊,你对自己人的了解,怎么比对敌人还熟悉?”
“没办法啊?你说我能不熟吗?”两手一摊,叶晨耸了耸肩,也是一脸委屈的说道:
“老师,没办法啊,谁叫咱干的就是‘店小二’的差事?天天伺候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儿,天天面对他们脸上的阴晴圆缺,不熟悉的话,我早就进嘉陵江里喂鱼了。”
李维恭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端起面前的小酒盅,一口把酒盅里的酒灌了下去,然后转移话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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