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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你要走么?你的伤还没好呢。”阿原印证了自己“内力不凡”之后心情大好,很是关切地问道。
“谁是你小妹妹啊?”少女气不打一处来,见那恬不知耻的小子还穿着她的衣服,便把手一伸道:“衣服还我!”
这下可是戳中了阿原的痛处,穿女孩的衣服自然不是什么光彩事,但总比衣不遮体强啊,忙嘿嘿一笑道:“别呀,怎么说我也救过你一命,这件破衣服能值几个钱,送给我得了。”
少女恨得牙根乱颤,只觉生平所见之人中,此人脸皮之厚当属第一。可她眼下没功夫在这纠缠,方才传心螺被阿原一阵乱吹,声彻四野,不知要招来多少好奇之人。她此刻浑身无力,一个弱女子带着这么多珍奇异宝,若是碰上歹人,那真是羊入虎口了。
少女只得忍气吞声,颤巍巍地说道:“那,你把那些灵符还我……”
“灵符?”阿原一听浑身上下一摸,这才发现这件衣服有好多口袋,每个口袋里都装着几张纸,掏出来一看,却是一张张长方的符纸,上面画着五颜六色的符号和纹路,隐约有微弱的灵气流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符咒?”阿原喜不自胜,一张一张拿在手里反复翻看,完全忽略了面前咬牙切齿的少女。
“喂!你这个无赖!快还我!”
阿原不由得好生为难,堂堂大侠,自然不能拿人东西不还。可这灵符实在非同小可,按笑痴书中所说,只要不计较真气损耗,再有张“御风符”,不就可以飞起来了么?
想到此处,阿原连忙拿出一副最和善的笑脸,道:“小妹妹……”
“呸,谁是你小妹妹啊?你这不要脸的淫贼!”少女张牙舞爪地露出两颗虎牙,差点又扑上来和他拼命。
“那我叫你什么啊?”阿原一脸无奈,“你又没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只能叫你小妹妹啊。”
少女两个拳头攥得紧紧地,小小的胸膛像风箱一样起伏了好一阵,才咬牙切齿地道:“好,我告诉你!你记住了,我叫——阎罗!”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住。
半晌,阿原才困惑地挠了挠头,小声道:“盐萝?腌萝卜?好奇怪的名字啊……”
“腌萝卜”用尽了毕生的定力,才勉强压住上去和他拼命的冲动,低着头,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将白皙的手心亮在阿原面前。
阿原大大方方地握住她的小手道:“腌萝卜小妹妹,在下木牌侠士阿原,西宁雒国人士,游历天下许久,不想在这与腌萝卜小妹妹相会,也算有缘。不知小妹妹要去往何处?你我患难与共,在下又蒙小妹妹解衣推食之恩,无以为报,不如你我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番话阿原酝酿了一个晚上了,自以为非常得体,既夸奖了对方,又抬高了自己,还把偷吃偷穿之类的糗事以春秋笔法一笔带过。没想到话还没说完,“腌萝卜小妹妹”就带着冲天的杀气扑了过来。
“你这个淫贼!混蛋!你、你偷看我洗澡,害我被蛇咬,糟蹋我的灵药,害得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你、你还……解、解衣推食?!你放屁!!……”
一番死命的搏杀撕咬,阿原落得遍体鳞伤,哀嚎不止。而少女也累得坐倒在地上,气恨交加,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但为了不让这畜生看笑话,她还是咬了咬牙,背起行囊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
“你、你干嘛还跟着我?!”
其实阿原也不想跟着她,可一堆灵符拿在手里却不知如何使用,心里实在痒得难受,势必要问个明白。况且他也不能白拿人家女孩的东西,于是一笑道:“你一个女孩家,又受了伤,我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你、你快滚开!再敢跟着我,我就把你轰成一只烤猪!”少女忍无可忍,猛地从怀里抽出一张红色的灵符捏在指间,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其实那不过是张红纸而已,她内息纷乱,半点真气也提不起来,根本无法使用灵符——若非如此,她哪还用什么废话,早就一张……不,是一捆天雷符砸过去了。
“啊,难道这就是火符么?快给我看看!”
谁知阿原非但没被吓住,反倒像老猫见了咸鱼一样贴上来。一番撕扯,阿原挨了几下,觉得终究不好硬抢,便一拍胸脯道:“这样吧,咱俩做个交易。你送一张御风符给我,再教我怎么用,我就把这些灵符都还你,并且一路护送保你平安,怎么样?”
要知道,这对堂堂木牌侠士阿原来说实是一个很大的牺牲,毕竟保镖可不是什么有前途的行当。人数再多,名声再响,一碰上贼人还是被打得满地找牙,只有等大侠出手相救的份。可是一来阿原实在想要御风符,二来护送一个弱质少女也不失侠义之道,这才勉强为之。
“好、好……”少女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好,缓缓伸出手来道,“那你先把灵符都还我。”阿原一听,欢天喜地地一阵摸索把身上的灵符全翻了出来,略带着几分不舍交到少女手里,道:“腌萝卜小妹妹,你这些灵符都是哪弄的啊?回头我也想弄一捆……”
少女置若罔闻,只是抽出一张灵符,面无表情地交到阿原手里,道:“你不是有内功么,应该能感觉到这上面有灵气流动,那就是符上的封印。要使用灵符,只要运用真气冲开符上的封印就行了。”
阿原大喜,原来使用灵符如此简单,也不用念什么咒语,只要用真气把封印一揭就行,听起来就跟点个炮仗差不多。
原大侠业已打通十一道正经,这点小事算什么?他把符咒拿在手里,感应着上面流动的灵气,气运丹田,一息之间真气便沿着手太阴肺经一路通至手臂。
阿原用拇指狠狠一搓,真气贯穿少商穴,只听嗤地一声轻响,灵符上的灵气像是小火苗被狂风一吹,顿时烟消云散,随即传来一阵汹涌的灵气波动。
“成了,然后呢?”阿原大叫道。
“贴在自己胸口……”
阿原来不及多想,连忙把灵符用力贴在胸前,只觉一阵凉意从胸口传来,沿着任脉直冲丹田,随即又随真气行遍全身。可非但没感觉身轻如燕,飘飘欲飞,反倒是一阵酥麻,大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仿佛变成了石头一样,只有颈部以上和手脚勉强还能活动。
阿原大吃一惊,支支吾吾地道:“这、这是怎、怎么回事?……”却发觉舌头也有几分麻痹了。
话音未落,少女忽然飞起一脚,正踹在他屁股上。阿原竟毫无感觉,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少女像发了疯的野马一样,手脚并用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打死你!打死你!你这淫贼,混蛋!不得好死!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阿原这才醒悟自己上了恶当,刚才那道符只怕不是御风符而是定身符。没想到自己侠肝义胆好心救人,结果却换来卑鄙暗算,此刻全身麻痹不能动弹,虽然也不觉疼痛,可心中的羞愤与恼怒更甚,不由得大叫道:“你这没良心的死丫头,白眼狼!我好心救了你命,你竟然恩将仇报!”
“你!你还敢说救我?!”少女本打得有些累了,这下又燃起滔天的恨意,操起一根木棍又是一顿猛打。阿原气愤填膺,放声大骂,就算打在手脚脸上疼痛之处也毫不服软。只恨全身麻痹,只有手脚脖子可以扭动,再怎么挣扎跳骂也活像一只乌龟,实在惨不堪言。
打了半晌,少女累得坐倒在地上,阿原还是中气十足,骂声震天。少女气得一咬牙,竟上前剥起阿原的衣服来。
阿原这才有几分惊慌,大叫道:“喂,贼丫头你要不要脸,怎么还扒我衣服?住手!快住手!”话还没说完,从少女那“借”来的衣裤已被剥了下来,贴身仅存的几块布条在挣扎中一扯,便随风而去……
少女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场面,忙捂了眼睛,呸呸吐了两口唾沫。把衣服塞进包里,脸上已羞得通红,转身就要跑掉。
“贼丫头,你给我站住!快把我放了!……你、你敢走?嘿,你还真走!”
“你等着,等我抓到你的,我、我一定要把你全身衣服都剥下来!……”
阿原狂怒之下口无遮拦,把少女气得几欲昏厥,小脸红得像要渗出血来。少女二话不说跑回来一脚踩住阿原,搬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压在他背上。
“你、你这淫贼,我杀了你都不解恨!你就压在这,做一辈子乌龟吧!”
说罢,少女拍拍手扬长而去,在阿原的阵阵怒骂声中,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青空之下,一声怒吼久久回荡在山野之间。
“贼丫头,你记着!我和你这辈子——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