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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诚站在窗边,隔街看着对面屋顶上斗篷飞扬的蝙蝠侠,一时只不由生出了股不真实感。
到这会已经再没半点疑问了。不知怎么,他在这款游戏里操作的英雄角色全部都会反映进现实。那些传奇超级英雄就好比他的代行者,他的分身,能代替他去做他做不了的事。
现在还只能操作蝙蝠侠,但之后可能还会解锁更多新的英雄角色。比如什么蜘蛛侠钢铁侠,甚至是绿灯侠奇异博士超人等挂壁级角色
但这时他立刻又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没有必要情况的话,他最好让自己操控的英雄离自己尽量远点。
dc和漫威原作漫画里都有类似桥段。比如说蜘蛛侠总是在自己入读的学校附近荡来荡去,结果就被人猜出可能是学校里的师生。
比如说还有黑科技能在地图上追踪超人飞行轨道的痴汉土豪闲得蛋疼斥重金绘制了超人的日常飞行曲线,结果就发现了这货老在星球日报附近转悠。
那有了这些漫画前辈的前车之鉴,楚诚立刻意识到应该让自己操控的英雄离这里远点。万一今后哪天也有个土豪追在超级英雄屁股后面满世界画曲线,然后惊讶地发现各路英雄都爱在这一亩三分地瞎转悠,那他就有暴露风险了。
只要自己做好隐藏稳居幕后,来自漫威dc的各路英雄都将化身他的强力打手,成为他在这画风渐趋诡异的异世界安家立业的根本。
说不定还能发展成一支超能黑恶势力,他还能当一把幕后头子。
想到这,他坐回电脑前,操纵蝙蝠侠转身离开了,在夜幕中穿行的同时他思绪也没停下。
昨天他才感慨这游戏自由,可现在却又觉得有点自由过头了。游戏几乎不给任何引导就不说了,连像主线任务一样的东西也没有,根本不知道这游戏是想要玩家做什么。
其实仔细一想,就连昨天上线完成的首个任务也并不能准确地说成是任务。
游戏里根本没有给出明确的“任务”概念,只不过是在克莱恩集团的楼顶上打了个蝙蝠标记提醒玩家那里可能有状况。但楚诚寻思自己当时要是无视这个标记操控蝙蝠侠去城市里逛街也不是不行。
他感觉自己真的就像打开了个蝙蝠侠模拟器,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就去哪,没什么任务没什么主线,剧情展开全看自己。
正寻思游戏具体需要做些什么,游戏画面里突然冒出个小小的感叹号标记,就像gps定位更新了目的地位置,地点就在蝙蝠侠附近不远。
这是有任务来了?
楚诚心念一动,于是便操控蝙蝠侠朝着感叹号的方向行进。
小方觉得今天绝对是自己的倒霉日。
早上闹钟不响睡过了头,赶紧蹬着小电驴一路火花带闪电冲去公司,早饭都没吃还是迟了五分钟。
迟也就迟了还正好在电梯里撞到老板,老板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完事到开会才发现出门太急昨晚连夜赶出来的材料忘桌上了,当场就被经理问候了户口本。
本来想着晚上跟俩闺蜜出去搓一顿好好吐槽一下转换心情,然而这人点背起来走路能平地摔,喝凉水能塞牙,q都能q歪。走在路上就遇到一伙吊儿郎当的街溜子围上来搭讪,她不做理会加快脚步就想离开,却不想那人居然一把就将她拽了回来。
“别不识好歹。”
“放开。”小方拍开对方的手,却不想其中一名刺头男人劈头盖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她眼冒金星,人也有点懵圈。
“给脸不要脸?”刺头男人骂骂咧咧。
虽然路上人不多行人都为这伙人的嚣张愕然,不少人纷纷驻足停下,但一时竟没人敢上前阻拦。
后面有人摸出手机像是想报警,但和那男人随行的一金发小弟一把将抢过手机在水泥地上摔成粉碎。
“喜欢逞能是吧?”金发小弟甩手就给了那人一巴掌。
小方躺倒在地,半边脸颊火辣辣的,脑袋里像有上千只苍蝇在乱飞。她胡乱挥舞着手想站起身,但又被人狠狠摁回了地上。
那伙人站成圈将她围在了中间,她闻到一股浓烈的酒腥味。男人依旧在含糊地喊着些什么,但耳鸣让她什么也听不清楚。
她放弃了起身的意图,只能努力护住了身子。她幻想着这只是个不着调的噩梦,也许某个节点她就会满身冷汗地惊醒,发现自己依然躺在温暖的被褥里,这倒霉的一天根本没有开始。
刺头男人一边骂一边再抡起了拳头,作势正欲挥下。
啪。
灯光熄灭了。
不止是路灯,甚至包括街边楼栋里的灯光、悬挂的电子广告招牌,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掐断光源,将一切都拖入了永恒寂静的黑暗。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男人也收住了正准备落下的拳头,皱起眉:“搞什么”
球状物体划出一条抛物线被扔到了他们脚边,随着一声轻响炸开。烟幕配合着黑暗迅速支配了整个场地。
一团影子张开了漆黑的双翼,有如恶魔从天而降,落入了飞扬的烟幕之间。
刺头男人什么都没看清。他只模糊地看到面前一团黑影闪过,下一刻他的鼻梁就随着咔嚓一声悲鸣断裂了。
剧痛如潮水袭来,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酒也醒了大半。
“大哥!”
旁边的同伴一边挥手拍散烟幕一边试图循声靠近,但没走两步便觉胳膊一沉,似乎被什么东西钳住了。来不及挣扎,痛楚便随着骨头错位的声音让他几乎晕厥。
黑暗和烟幕让他们视力直接报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同伴的惨叫声在烟幕里接二连三响起,仿佛编织成了一曲绝望的交响。
刺头男人从断鼻的剧痛中缓过劲,拖着止不住的鼻血抬起头,然后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不怕受伤,也并不特别怕死。事实上跟人斗殴得鼻青脸肿浑身挂彩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是很平常的事。
他就是那种烂命一条无所牵挂的人,恐惧对他而言是个很遥远的词。
毕竟一个人连死都无所谓,还有什么好怕呢?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他看到烟幕里那团若隐若现的模糊影子,脑子里自动将其补全成了一个狰狞骇人的形象。巨大的黑翼,吸血的獠牙,仿佛为杀戮而生的利爪,是你在最深的噩梦里才可能看到的东西。
然后他看到那东西又冲着自己来了。
他呆住了,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学生一样呆在原地。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那蝙蝠般的怪物切开烟幕朝自己飞速靠近,感受着心脏几乎蹦出胸腔,莫大的恐惧感让他无法动弹
落在脸颊上的一拳让他吐了一口鲜血,其中可能还不幸地混有几颗牙。下一拳则让他感觉断了两三根肋骨。
紧接着的下一发尤其狠,剧痛的冲击以下身为起点泛遍全身——那话儿说不定直接彻底坏死了。
最后是一记让他几乎心肺停止的正蹬。刺头男人凌空冲破烟幕飞了出来,横飞过街道摔在了对面的人行道上,落地时引起路人们一阵惊呼。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件脆弱的瓷器,被这一下摔成了支离破碎。鲜血倒灌进他的喉管,让他险些被自己的血呛死。
烟幕散尽,所有灯光也突兀地重新亮起。
小方喘着气,在地面上坐起身,茫然地环顾四周,只见一众街溜子横的横竖的竖躺了一地,刚刚那带头的刺头男人已经飞去了对面街上,满脸血水不知是死是活。
围观路人都惊疑不定地离得老远,这半边街上除了她自己之外空无一人。
她感到有点晕,有点没法消化眼前的所见。
刚刚这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