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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茂笙笑笑:“幕天席地,也可以睡得舒坦。”
这是承认了。
乔爽有些愤愤不平:“真是过分,都是一个爹妈养的,就因为你不在家就把你挤兑出去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做兄弟的,你爸妈也是可笑,偏心偏到这个程度,将来有本事别找你养老!”
“这可不好说,到了养老的时候就记得还有个小儿子了,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简青云开了门锁,到兔子窝找幸运兔子去了。
贺茂笙把门关上,不想再提家里的糟心事了。
乔爽却提醒了他道:“贺大哥,我问你一句话,你刚在桥家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贺茂笙没说话,眼睛追着简青云的身影,舍不得移开。
乔爽看懂了,便干脆把丑话说在了前头:“贺大哥,你要是真的对我家青云好,我也是乐见其成的,但是有一点,你爸妈那里必须处理好。别到时候他们病了倒了,得宠的几个儿子不闻不问,最后全赖给你,真要是这样,我宁可做一个恶人,不让我家青云跟你趟这个浑水了。”
“你放心,我有数。”贺茂笙并不喜欢跟人诉苦,其实这次回来他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局面。
当时他兴高采烈地回老家,一口一个爸妈的,叫得不知道多开心,毕竟好多年没回来过了。
家里倒也算给了他体面,置办了一桌好酒好菜,灌得他晕晕乎乎的。
等他醉倒在床上,随身带着的帆布包和行李包就全被扒拉了个底儿掉。
等他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他的亲生父母他的好兄弟们,一分钱都没给他留。
他还没张嘴问,就看到这一大家子变了脸,说他十年没有尽孝,这些年父母都是兄弟几个照顾的,他理应补偿哥哥们。
至于这些年到底是父母在照顾哥哥们还是哥哥们在照顾父母,已经没有辩解的必要了。
贺茂笙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行李,终于意识到这个家早不是他当初离开时的那个家了,而他自己则彻彻底底,是一个弃子了。
他把族人和村里有名望的老辈都请到家里说了话,干脆利索地做了切割。
那一天,他写了个协议,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父母的养老费他已经一次性结清了,以后什么都别来找他。
换句话说,他已经用那笔被迫抢走的钱买断了所谓的父子母子和兄弟关系。
那一天,他是身无分文离开贺家的。
天大地大,从那以后,他就只有自己了。
可现在,他的世界多了两个人,他想跟她们一起走在这片天空下,漫步这条人生路。
他没有具体跟乔爽解释什么,只是把门插上,礼貌地点点头:“我去帮忙拔毛。”
乔爽赏识地点点头,看来是个拎得清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腿脚有伤,也罢,人无完人,腿伤了可以治,人心坏了却是治不好的。
无论如何,这个贺大哥都比苍家那个小子强不少,起码看起来是个自己能做主的。
乔爽让儿子跟雪儿玩去,也去厨房忙活了起来。
冷吃兔,烧鸡公,肉末茄子,再加一道青菜豆腐汤,一个多小时后,三大两小围在一起吃了顿家常饭。
可比酒席上闹哄哄的自在多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院子上的丝瓜藤后面趴着两个人,一个南华珍,一个南华瑾。
脚底下垫着从隔壁借来的瘸腿板凳,一趴就是两个小时。
期间简青云跟那贺茂笙不断进进出出的,说话时羞涩含笑,走路时都带着风。
杀个兔子都你来我来的谦让了半天,拔个兔毛都你碰我我碰你的借机腻歪,至于后来去采茄子去摘青菜,那个黑皮男人直接把简青云推到了屋里歇着,活儿他都包了。
做饭的时候生火的也是他,把烂木头劈了送灶膛的还是他,俨然已经是半个主人的样子了。
至于在灶上忙碌的乔爽,更是话里话外地夸那男人会疼人,夸简青云会过日子,他俩在一起指定长长久久把日子越过越红火。
这话都是趁简青云不在的时候说的,却全都落在了墙头两个人的耳朵里。
南华珍气得不轻:“这个贱人,把我害得这么惨,她倒是潇洒起来了,今天泡这个明天钓那个的,她想另起炉灶过快活日子?没门儿!”
“姐,你说咋办,我听你的。”南华瑾也气,他还没死呢,这简青云就比死了老公还潇洒了,岂有此理!
南华珍冷笑一声,心里有个大胆的念头,她贴在南华瑾耳朵上嘀咕了半天。
等简青云他们吃完饭了,两人才从板凳上跳下来,不想,趴的时间久了,忘了这是瘸腿的板凳,先跳下去的南华瑾把南华珍独自留在了快塌的那一头,等他落地的时候,南华珍正好尖叫一声摔了下去。
脑袋磕在了旁边的石头上,痛得尖叫一声直接昏死过去了。
吓得南华瑾顾不得归还板凳,抱着人就往四桥村的赤脚医生家跑去。
到了那里医生问怎么回事,他直接脱口而出:“跟我离婚的老婆打架被推了下,麻烦你看看,要紧吗?”
简青云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刚把碗筷洗涮干净,家里就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应山红领着胡金金,扶着脸色苍白的南华珍,身后又跟着南华瑾和南华瑜兄弟两个,上门找她要说法来了。
没等她开门,直接把门板子踹翻在地,那兴师动众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简青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呢。
她狐疑地盯着这群人,还没开口,就看到胡金金一直指着南华珍的脑袋,跟她比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