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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头顶的紫色真气飘来的时候,赵长需想要分神去阻挡已经来不及了,他正在全力压制张尽安,若此时分神去应对这些紫色真气,难免会受到自身真气反噬,这真气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你是神魄高手,都顶不住真气的反噬,稍不注意就是丹田碎裂,爆体而亡。nianweige
紫色真气冲向赵长需,赵长需屏气凝神,用尽全部真气,直接一击将张尽安震退;但此时,这些紫色真气早已将他环绕,奇怪的是,这些真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富有攻击性,反而很是轻柔的将他包裹了起来。
但很快,赵长需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筋脉好像被什么堵塞了一样,真气运行很是吃力。
与此同时,张尽安捂着胸口退到一旁,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忍着剧痛准备运转真气的张尽安突然被一只手拦下,定睛看去,是一个一身苗疆服饰的女子,再度一看,不就是当初在武当山下碰到的参离公主吗?
“参离公主,是你。”张尽安意外的说道。
张尽安很是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参离,当初在武夷,他可是亲眼看着参离被抓走了,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武陵了。
”这个啊,说来话长了,不过就那些歪瓜裂枣,能抓住本公主,真是笑话。“随后参离拍了拍手,很是潇洒的笑了笑,甩了甩长发,看向赵长需,“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欺负一个小道士算什么本事啊。”
赵长需眉头紧皱,强行将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然后冷哼道,“这什么怪招。。”
“这可是我苗疆秘术,不管你是上品高手还是下品高手,中了我苗疆秘术,让你真气一点也使不出来。”参离一脸傲气的说道。
虽说这话说的有些绝对,但是此刻的赵长需明显感到自己的真气运行碰到了很大的阻碍,凝神内视就会发现自己的筋脉上布满了这种紫色真气。
赵长需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无耻之术,异族之人果真奸诈。”
“说我奸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老奸巨猾的无耻老头。”参离撅着嘴说道,气得赵长需是又急又气,现在他筋脉堵塞,真气难以全部运转,此时和张尽安交手,自己占不了多少便宜,更何况张尽安身边还有一个参离,此刻与两人交手,对自己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张尽安起身,稍稍颔首道,“前辈,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请前辈回去给杜家带个信,我张尽安就在武陵,不用他们找,过几日,贫道自会登门拜访。”
赵长需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杜家随时恭迎莲花仙人的大驾。”
等到赵长需离开后,张尽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参离俯下身子,小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没事,多谢参离公主,今日若不是您出手相助,只怕贫道就要去见老祖了。”张尽安很是勉强的说道。
半步神魄和神魄虽说只是两字之差,但是两者之间的差距却是巨大的,张尽安说的话并不假,若是赵长需全力出手,自己一招都挡不住。
参离看着张尽安的样子,眉头紧皱,“你个道士好端端的怎么得罪了这么一个老头,还是赶紧走吧,我那秘术只学了一点皮毛,很快就会失效,若是那老头再回来,咱两一个都走不了。”
张尽安点了点头,赶紧起身,忍着剧痛带着参离往客栈走去。
参离说的没错,赵长需离开后,找了一个安静的客栈,只是稍稍运行真气,那些附着在筋脉上的紫色真气很快就被消融殆尽,将体内的所有紫色真气散去后,赵长需脸色极差,“没想到老夫行走江湖大半辈子,今天居然被一个苗疆女子算计了,此仇,老夫必报。”
。。。
当参离扶着身受重伤的张尽安回到客栈后,宁延和虞兮柠都吓了一跳。
一个是因为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参离而意外;还有就是看到重伤的张尽安而惊讶。
“张道长,你这是怎么了?还有参离姑娘,你怎么会在武陵啊,当初在武夷,你不是被抓走了。。。”虞兮柠和宁延将重伤的张尽安扶到房间里,意外的说道。
张尽安脸色苍白,迅速运转真气,稳住伤势,然后摇头苦笑道,“是我不小心了,被杜家人算计了。”
参离耸了耸肩,“我的故事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不要管我了,还是先看看小道士的伤吧。”
宁延走过去,小心的脱下张尽安的道袍,露出张尽安满是淤青的身体,这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势看的宁延都忍不住皱起眉来,“怎么伤的这么重啊,张兄,你这怕不是碰到神魄高手了?”
张尽安不容置否的点了点头,慢慢穿上衣服说道,“这杜家真是豁出去了,连神魄高手都请来了,宁兄弟,解决郑姑娘的事咱们得提前了;咱们已经被杜家盯上了,在这么拖下去,只怕会出意外啊。”
宁延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样,张兄,等你伤势好点,咱们就行动,如何。”
张尽安眉头微动,看样子是被身上的剧痛折磨的不轻,“好。”
旁边的参离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三人,跺了跺脚,“你们在说啥子啊,我咋个一点都听不懂呢。”
宁延很是抱歉的看了看参离,拱手说道,“参离公主,多谢您出手相助,将张兄送回来,我们这次来武陵是有要事,危险万分,此事与你无关,我们不希望将你卷进来,为你徒增危险。”
参离一只手抵在嘴角,两个大眼睛像布谷鸟一样眨了眨,“宁延,你这话是那个意思啊,你这是在赶我走?”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若是公主您愿意,留在这里也行。”宁延赶紧摇头说道。
参离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顾自的晃了晃,晃得椅子吱呀作响,“对了,我救了这个小道士,你们打算怎么报答我啊。”
说了这么久,居然忘了说这事,张尽安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抱歉,是贫道疏忽了,不知道公主想要什么回报,只要是贫道力所能及的,一定尽全力为之。”
参离蓦然笑了出来,嬉皮笑脸道,“我要你们帮我找神医廖重云,咋个样?可以吗?”
张尽安面露难色,苦笑道,“公主,您这就有些为难贫道了,贫道只是一个敲钟诵经的出家人,实在是不知道去哪找神医啊。”
宁延起身,只手放在张尽安肩头,打断他的话,“参离姑娘这番话是在对我说吧,说真的,在不久之前,我也想找过廖神医,可是廖神医行踪不定,实难寻觅,我宁延出走大奉,将大奉东部诸州也走了七七八八,就这样,都未能见到廖神医。”
参离嘟了嘟嘴,看着宁延说破了她的心思,谈不上恼怒,也谈不上失落,就是有些委屈,就好像被人戳穿了心事的小姑娘一般,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
虞兮柠走过去,轻声说道,“参离公主,你别担心,只要廖神医还在大奉,我们就一定会找到他的。”
参离从椅子上弹起来,仰着脑袋看向宁延,“宁延,我救了这么小道士,没有别的要求,就只要廖神医的下落,既然你们不知道,本公主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好了,话说完了,我走了,你们就做你们的大事吧,我要继续去找廖神医了。”
说完后,参离头也不回的走了,走的时候双手负在身后,一蹦一跳的,显得很是可爱。
“看到了吗?”宁延望着参离的背影,沉声说道。
“啊?什么?”虞兮柠不解的问道。
宁延眉头紧锁,“参离的手臂上留有淤青,虽然很淡,但还是没有完全散去,她这不是被人放了出来,而是自己逃了出来,她的服饰太过明显,估计那天抓她的人很快就会追到武陵来,哎。”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说说,让她先留下来,避避风头再走?”虞兮柠着急的说道。
宁延拦下虞兮柠,“现在咱们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祈祷参离早点离开荆州地界,或者早点找到神医廖重云,回到苗疆。”
虞兮柠稍稍叹气,“多好的姑娘啊,若是苗疆无战事,或许她就不会如此颠沛流离了。”
“是啊,天下无战事。”宁延怅然道。
就在两人说话间,张尽安已经沉息打坐,开始疗伤,宁延他们也很识趣的离开了张尽安的房间,不打扰他养伤。
参离离开客栈后,有些沮丧的坐在客栈门口的小摊上,点了一份小馄饨,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刚刚在宁延那里坚强的样子荡然无存,自顾自的扒着碗大口吞咽的馄饨,混杂着泪水的馄饨汤被她一饮而尽。
起身擦干眼泪的参离大喊一声,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喊出来,“老板,结帐。” 风起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