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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灼灼三十万大军南下平牢关的消息在大战未开始之前便被宁延得知,飞鸿的情报要远比斥候的军报要来的更快。modaoge
敦煌城内,宁鹤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只要是在敦煌城的上将军全部出席此次会议,北蛮来势汹汹,三十万新军南下,而平牢关只有一万守军,虽说天子御驾亲征为平牢关带来了十万援军,可问题是张醒山不一定能撑到那个时候;所谓唇亡齿寒,为了项州安全考虑,也为了大奉百姓考虑,宁鹤决定派兵支援平牢关。
不过这个支援也不是单纯的派兵前往平牢关协助张醒山抗敌,宁鹤决定并发三路支援平牢关作战,第一路,由他亲率天山白马营,疾风营,红纸营,尘沙营北上云连勒格,围攻玉门城,采取围魏救赵之计,缓解平牢关压力;二则是让许慕梁从北门关出兵,西垒营,沉鼓营,滚到营三大营与许慕梁一同出发平牢关;第三便是宁延的神虎飞豹军,由宁延亲自率领,从边境东入龙门镇,支援平牢关。
三路援军共同驰援平牢关,再加上公孙长风的镇南军,袁亥北的禁卫军,平牢关定可万无一失。
西北黄沙起,将士百战归。
校场之上,宁延锦衣在身,身后跟着三骑,分别是池明渊,孔真玄和聂红衣。
飞豹军将军吕翊纵马来到宁延面前,颔首行礼,“公子,飞豹军集结完毕。”
飞豹军之后便是神虎军,从雍州跟着宁延来到项州的舒鸿,舒钧两兄弟身披重甲来到吕翊身旁,拱手道,“公子,神虎军集结完毕。”
宁延微微颔首,一声鸟鸣响起,宁延侧身抬手,盘旋的白鸽落在宁延手臂上,拿起信鸽腿上绑着的情报,细细看去,看完情报后的宁延沉声一笑,“龙王镇杨参司允许我军入境,将士们,传我军令,出发东进迎战北蛮。”
“是。”
骑兵在前,步卒在后,烟尘四起,大军远征。
老将军池明渊嘴里叼着草根,不紧不慢的跟在宁延身后说道,“公子,这是你第一次率军出征吧。”
“是啊!”宁延伸了个懒腰,感慨道,“不仅是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他们或许想着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可我不想这些,我只想怎样才能把他们活着带回来。”
“哈哈哈,公子,其实咱俩也挺像的,你想带这群小崽子回来,而我啊,只想带你回来。”池明渊听后哈哈大笑道。
宁延微微一笑,转身看向身后的敦煌城,敦煌城头,他相信有一群女眷正默默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而流泪,这里面不仅有虞兮柠,还有千千万万盼郎归的普通女子。
此时的宁延暗暗发誓,一定要带大家平安归来。
。。。
云连勒格,玉门城。
玉门城能像钉子一样卡在北蛮和项州之间数十年,毫无疑问,守将祁连锋功高甚伟;而祁连锋也成为了阻止宁鹤北进云连勒格的最大敌人;这次为解平牢关之危,这两个老对手将要再度交锋,这次成败又将如何呢?
慕容灼灼领兵南下的消息祁连锋也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这个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看着手中军报,不善言辞的他略微叹气,一年前因为泥台,瓦坟,茂谷口的大败,原本的云连勒格上主耶律果引咎辞官返回了王庭,新来的魏怀英颇有手腕,但他却是慕容灼灼那一派的少壮军官,这一点让一直忠于耶律皇族的祁连锋颇为厌恶。
不过祁连锋不得不承认,慕容灼灼和魏怀英这些少壮军官治军确实有一手。
三十万大军南下平牢关,如此大规模的国战一旦一方失败,那对国家而言都是致命的,慕容灼灼敢如此不留余地的率军南下,要么是他真的有一举拿下平牢关的实力,要么他就是个战争疯子。
“启禀将军,离皋城魏大人来信。”正在祁连锋深思的时候,门外亲卫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吧。”祁连锋沉声说道,手下亲卫将魏怀英的亲笔信送上,祁连锋徐徐打开,当他看完信上的内容后,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下边的亲卫讪讪退去,看完信后的祁连锋紧紧握着信件,“倒真是好算计啊。”
话音未落,又有斥候来报,“启禀将军,城外三十里发现铁勒屠,将军,我们要不要出城相迎。”
“开城门,准备接人。”这魏怀英是真的好心机啊,等到铁勒屠距玉门城还有三十里的时候才写信给自己,摆明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虽然自己也不会拒绝,但是魏怀英这么做事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
玉门城外,一千铁甲重骑在将军祁连豹的带领下朝着玉门城而来,看到城门洞开,城头旌旗飘扬的时候,祁连豹会心一笑,“哈哈哈,我就说大哥是不会忘了咱们自家兄弟的,兄弟们,进城了。”
城门之上,甲胄在身的祁连锋看着眼前的一千铁勒屠不由得沉声感慨,“一千铁勒屠来到咱们玉门城,不是好事啊。”
“将军,咱们玉门城是和项州接壤的第一城,人手本就不够,这此来了一千铁勒屠,还是二公子亲自率领的,这不应该是好事吗?有他们在,咱们再面对项州军的时候,就不用那么担心了。”旁边的副将不接的说道。
祁连锋盯着面前的铁勒屠,感慨道,“正是如此,我才不希望他们来,他们不来意味着玉门城平安无事,他们一旦入城就意味着玉门城恐有大战来临,若不然,魏怀英也不会派来一千铁勒屠参战。”
身后的副将听后恍然大悟,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大人,慕容将军正在围攻平牢关,咱们玉门城应该不至于像您说的这么危险吧?”
“咱们的对手可不是定州,而是项州,是宁鹤。”提起宁鹤,祁连锋的脸色就变得阴翳起来,“即便是慕容灼灼来,面对宁鹤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从宁致到宁鹤,宁家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祁连锋的语气中是明显的酸意。
“大哥,大哥。。”即将入城的祁连豹站在城门下冲着城头的祁连锋大喊着。
同时投身军旅的兄弟能在并肩作战,对两人来说这是最大的欣慰,但又是最大的不幸;阔别多年未见,看着城头上越发瘦弱和苍老的大哥,祁连豹心中不免难受;接到调令的那一刻,祁连豹就迫不及待的带着手下飞速南下前往玉门城,他太想念自己大哥了,他太想帮自己大哥了。
他想告诉自己大哥,祁连家不仅有他祁连锋,还有自己祁连豹。
玉门关这面大旗,他祁连豹也能扛起。
城头上的祁连锋微微颔首,看到弟弟的他是高兴的,但是对未来局势的揣测又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很快,这种不安就变成了现实。
。。。
项州北部边境。
一万天山白马营将士在上将军田毅的带领下朝着玉门关不断逼近,五千疾风营将士分列两边,轻骑策应重骑,步兵随后,这一看就是宁鹤的手笔。
玉门关内,不断有斥候游骑前来反馈军情。
从五十里到四十里,再到三十里,城头上的祁连锋望着南边风卷沙尘的战场,眼中阴霾尽显。
一刻钟后,正在练兵的祁连豹迫不及待的跑到城头上,急不可耐的说道,“大哥,项州军是不是来了;要我说来得正好,我还就怕他们不来呢,大哥您在上面看着,弟弟下去搓搓项州军的威风。”
“慢着,你可知道打头阵的是项州军的谁吗?你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吗?你知道他们如何排兵布阵吗?”祁连锋接连的三个问题问的祁连豹是哑口无言。
祁连锋无奈叹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与敌作战,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项州军打头阵的将军叫田毅,乃天山白马营上将军;上次我军在泥台,瓦坟,茂谷口的大败都是此人所为,天山白马营乃项州军精锐重骑兵,须谨慎应对,不可马虎大意。”
“能让大哥你这么小心的骑兵可不多见啊,看来这天山白马营确实不容小觑。”祁连豹在旁皱眉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祁连锋沉声说道。
远处一骑疾驰而来,满身鲜血,城头上的祁连锋见状急忙转身走下城墙,边走边说道,“开城门。”
城门打开,这名将死的北蛮斥候嘴角渗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回到了玉门城,祁连锋紧赶慢赶等到他来到城门的时候,那个斥候早已气绝身亡。
身旁的将士小心的为死去的斥候盖上白布,起身说道,“将军,城外十里,三万大军压境。”
这便是那个斥候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祁连锋微微颔首,沉声说道,“厚葬。”
身后将士肃然而立。
不出意外的话,一百斥候已经全部死在了城外。
城头上,粗狂的号角声随风而起。
城外,白马铁甲,大军压境,一面面项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风起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