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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白颉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把黄年昔说的愣住了,心里不由得开始埋怨起他那个女婿做事手脚不干净,被人抓到了把柄,关键是这个抓到他把柄的人还是虞白颉。nianweige
看着高昌脸色有些不对劲,黄年昔赶紧开口解释道,“陛下,且听老臣一言,老臣那女婿也是看着青州百姓生活贫苦,州府财政入不敷出,这才想着通过与扬,苏二州通商来缓解青州财政压力,那军费也并非用以私用,那建造的商船在市泊司都是有登记的,军费在去年岁末也已经补上,商船的盈利也尽数归于州府财;陛下,老臣是觉得这种小事不必麻烦您,这才没来得及禀报,若是如此也有错的话,那老臣甘愿受罚。”
这黄年昔脑子转的是挺快的,三两句话就把自己从一个私挪军款的狗官变成了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若不是虞白颉就是从青州来的,都差点信了这老东西的鬼话了。
“这么说来,那还真是冤枉黄大人了。”虞白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旁边的黄年昔冷哼一声,看到高昌神情略有放松后,起身说道,“虞大人,老夫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何故在大殿之上污蔑老夫,老夫的女婿那也是一心为国的贤良之人,和你虞大人的女婿比起来,怕是有天壤之别啊。”
虞白颉不屑的说道,“那我就恭喜黄大人摊上这么一个好女婿了。”
“那是最好,虞大人,有时候识人不明也并非是你的过错,不过若是虞大人能及时悔改,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黄年昔还真是给个杆子就往上爬的好狗啊,这直接就给自己找场子了。
这样的话,虞白颉可不能就这么惯着他,当即哈哈笑道,“那我可得多跟着黄大人取取经了,听说黄大人年前刚娶了一房美妾,长的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年龄比你女儿还要小两岁,啧啧,要么说黄大人慧眼识人呢,不仅会找女婿,这找美妾的眼光也不赖啊。”
这话说的太和殿上的官员都差点笑出来。
黄年昔老脸气的通红,指着虞白颉怒喝道,“虞白颉,你。。你不可理喻,无药可救。”
虞白洁也不让着,直接瞪眼说道,“谁不可理喻,我虞白颉行得正坐得直,倒是你黄年昔,娶个比女儿还小的妾室,还在这里装圣人,快收起你假惺惺的那一套吧,有这心思还不如想想晚上怎么和你那美妾滚床单来得舒服。”
“粗鄙,粗鄙小儿!”这虞白颉真是让黄年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虞白颉敢当着天子的面这么不给黄年昔面子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让高昌有些始料未及,不过这敢说话不怕得罪人的性子倒是让高昌颇为满意,不过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年昔真的下不了台,于是沉声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现在议论的是项州的事,不要扯别的,两位大人都是朕的好臣子,都是一心为国,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这么难听,这要是传出去,丢的不仅是你们两位的脸,更是朕和大奉的脸面。”
“是,陛下说的是。。”天子都开口了,虞白颉也是见好就收。
那黄年昔就算心中再怎么不爽,也不敢当庭驳了天子的面子,“是,陛下所言极是。”
高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关于钱州牧所要钱粮御敌一事,就先按照周大人说的来吧,至于钱粮是朝廷出还是定州出,就日后再议吧。”
就当所有人以为这事就此告一段落的时候,下面又有声音响起,“陛下,臣下以为此事还有不妥。”
众人回头看向开口的年轻官员,就连周覆也回头了,心想着朝堂上还有人敢和自己过不去。
说话的正是当朝刑部侍郎,刘志恩。
周覆眉头皱起,这刘志恩虽说年轻,可他确实是有些能耐,而且他背后的人正是当朝国师乐秦。
“刘侍郎可有异议?”高昌饶有趣味的看着刘志恩,同时余光瞥向一旁的乐秦,果然乐秦在听到刘志恩的声音后,稍稍睁眼,但很快又重新闭上了。
刘志恩出列后,拱手道,“陛下,军情一事关乎国家存亡和边境安危,朝廷明目张胆的派人去雍州,必然会引起西羌警觉,如此反而会弄巧成拙,依臣下的意思,还是直接对刘大人下诏比较合适,雍州也是常备军伍之州,对于兵马调度一事也是了解的,定不会出现纰漏。”
周覆深呼吸一口气,虽然神情不悦,但还是秉着没开口,主意他已经出了,至于如何取舍就得看天子的了。
高昌略微皱眉,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乐秦,发现乐秦无动于衷后,缓缓开口,“刘侍郎,你的话是不错,可是军情一事是大事,马虎不得,而周大人所言也确有几分道理,在朕看来,这事啊就按周大人说的来吧。”
“陛下。。”刘志恩还想挣扎一会。
结果高昌直接张着嘴打了个哈欠,摇着头说道,“好了,今日早朝就到此为止了,朕有些乏了,退朝。”
刘志恩无奈,只得跟着群臣拱手恭送天子。
退朝后,虞白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今日过后,他与黄年昔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不过他也没在怕的,他连殷都都敢来,又岂会怕他一个道貌岸然的老狗?
离开太和殿后,黄年昔在前,周覆在后,刚走没两步,周覆就快步追上黄年昔,大喊道,“黄老,请留步。。”
黄年昔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看到是周覆沉声说道,“周大人,刚刚让你见笑了。”
周覆双手插入袖中,四下里看了看,在确定没人注意他们后,低声道,“黄老,青州商船这事是瞒不住了,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了,那就摆在明面上吧,每年从所得利润中抽取一两成交给市泊司凑个数,日后若是陛下秋后算账,咱们也有所交代。”
黄年昔皱眉颔首,“周大人放心,此事老夫心中有底,这事说到底还是我那女婿没办好,你周大人的利润不变,交给市泊司的这部分就从老夫手里扣吧。”
这个黄年昔读书读了不少,虽然没有读成一个圣人,但却读出了不少人情世故,周覆很吃这一招,当下颔首一笑,“那就有劳黄老了。”
“周大人注意到没,今日早朝之上陛下是有心让我们与那虞白颉起冲突,虽然陛下自始至终都没有帮我们说过话,但是这种操纵庙堂以平衡权力的手段颇有几分当年穆宗皇帝的影子啊。”黄年昔捋着自己白如雪的胡子低声说道。
周覆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正对黄年昔,平淡道,“天子既想用我们来平衡国师乐秦的权利,又想借我们的手压住宁家的名声,咱们这天子看起来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其实脑子可聪明了,他算计的这么多,在听到北海港商船的时候却是毫不计较,最后甚至说这是小事一桩,您信他是真的不在意吗?”
黄老眉头稍稍皱起,“咱们的天子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想计较,因为他还要利用咱们对付宁家和国师。”
“所以说,这位天子不好对付啊。”周覆拍了拍黄老的肩膀,叹气道,“黄老,说白了咱们就是那天子手中的棋子,等到有一天宁家跨了,乐秦倒台了,咱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这些年你我二人做了些什么,咱们都清楚,若是真的等到了清算那天,您觉得,你我能保住这颗项上人头吗?”
黄年昔这老狐狸自然是心知肚明,也明白周覆的意思,“所以宁家不能倒。。”
“西羌陈兵边境,项州必有一战,依陛下的性子,这钱粮他定是不愿意给的,巴不得借西羌的手重创项州军,可是要想宁鹤不倒,这钱粮咱们不能不给。。”周覆想了想,又说道,“可是又不能全给。”
黄年昔点了点头,都是官场老手,这话自然都是听得明白,“那雍州使臣一事想来周大人是有合适人选了,若是去了雍州,这刘岱不配合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周覆听后大笑三声,随后说道,“黄大人不会真以为那刘岱和宁鹤,钱桂穿一条裤子了吧?刚刚朝堂之上我若不那么说,陛下岂会让我派人去雍州?前些年宁延从刘岱哪里一分钱没花骗了刘岱三千战马,刘岱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这些年他和钱桂,宁鹤二人也不对付,陛下登基后,刘岱就一直在给朝廷暗送秋波;他这个人志大才疏,贪图小利,雍州坐拥河西大片沃土,若是与项州连成一片,那项州宁家现在就是另外一副画面了,只可惜这刘岱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没有项州挡着西羌北蛮,哪有他雍州的富饶盛况。。说得多了,总之只要咱们使臣到了雍州,说是天子派来的,那他刘岱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至于使臣回到殷都怎么说,那就是咱们自己说了算了。”
黄年昔听罢,眉头稍稍舒展,“原来如此,周大人果真是心细如发啊。”
“哈哈,黄老过誉了。”想到日后能手拿把捏宁家,周覆就心情大好, “对了,黄老,近日府上刚得了三个胡人女子,金发碧眼,身形婀娜,如同那壁画上的飞天美人一般,越看越有滋味;不知黄老晚上可有时间,来我府上,咱们一同感受一下这飞天美人如何?”
这黄年昔也是个十足的老色鬼,不然也不能能纳一个比他女儿年龄还小的妾,这周覆也是投人所好,这黄年昔当下就乐开了花,“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不瞒周大人,老夫对这外邦胡女是心仪许久,若能在入土之前感受一番这胡人女子的床第功夫,也是死而无憾啊。”
周覆含笑拱手辞行,至于晚上黄年昔这身子骨能不能顶住,那就得看他自己的了,不过在花甲之年还能娶上一房二十出头的美娇娘,想来不会太差;如此,这黄年昔也配得上“老当益壮”四字了。 风起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