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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业嘶声喊道,“雪龙军的兄弟们!”
“在!”一万人的嘶吼如同雷震。
“兄弟们,我们名为雪龙军,何为雪龙,逆雪而出,直上苍穹名曰雪龙;今天既然我们站在了这里,就要对得起身上的雪龙二字;兄弟们,现在你们面前的就是西羌骑兵,而你们身后就是公子,还有大奉,这是咱们定州军的第一战,公子信任我们,将这第一战交给了我们雪龙军,你们说,我们能让他失望吗?”李彦业大声吼道。
“不能!不能!不能!”雪龙军齐声嘶喊。
李彦业笑了,随后绝然转身,披风猎猎作响,“好!不愧是我李彦业的兄弟,全军听令,随我杀!”
整齐划一的肃杀声喊打背后的宁延气血翻涌,双手死死攥着手里的缰绳。
一万余人的雪龙军在李彦业的带领下,一步一步的朝着战场走去,带着三四十斤甲胄行走的雪龙军将士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沉闷的铿锵声,一时间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而随着声音而起的飞沙也逐渐迷了宁延的双眼。
随着双方的不断逼近,李彦业耳边也逐渐出现了西羌铁骑耀武扬威的呼喊声,那些骑在马上的蛮子看到迎接他们的居然是清一色的步兵时,一个个笑的连嘴都合不上了,自古以来,骑兵对步兵都是单方面的屠杀,为首的西羌校尉看着面前的雪龙军,就好像看到了无数行走的军功,按捺了一个冬天的他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战场,杀个痛快了。
同样的,雪龙军的将士看到这些狂奔而来的骑兵,一个个心中也是憋着一团火,当年北蛮攻破平牢关,大军南下,直逼苍同城,多少定州百姓沦为难民,生死不知,对这些异族蛮人,有血性的定州人都恨不得把他们拨皮抽筋,今天这一仗他们也是等了好久好久,就算他们战死了,那也是为了大奉而死,等到自己的尸骨和抚恤金传到了家中,那街坊邻里都得竖起大拇指夸一句英雄,到了阎王殿,碰到列祖列宗,也能笑着说一句自己不丢人。
披黑甲的雪龙军大军在距离西羌骑兵不到百米的距离停下,大军突然散开,李彦业目光阴冷的盯着不断逼近的雪龙军,左脚后撤,缓缓俯下身子,双手握住陌刀刀柄,大刀置于身后,刀身垂地,侧身在前。
一万大军整齐划一的俯身,抽刀,备战!
这些北蛮大军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步兵方阵,以往步兵在对付骑兵的时候,都会让盾甲兵持盾挡在最前面,以尽可能的减少骑兵的冲击力,但是眼前的步兵却并不是那样,而是分散开来,似乎是在故意等着他们冲锋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们刀下无情了。
西羌铁骑浪潮瞬间就冲到了雪龙军面前,那为首的西羌骑兵径直冲着李彦业而去,侧身的李彦业右臂在前,身子斜着就像一堵墙,那西羌骑兵战马碰到李彦业的一瞬间,李彦业猛然发力,真气涌出,那西羌骑兵瞬间连人带马摔了个底朝天。
“啊!”随后,李彦业猛然发力,抬起陌刀,此时的陌刀就像是铡刀一样,抡了一个大圆,而后从天而降,那到底的西羌骑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一把阔面大刀迎面砍来。
陌刀落地,鲜血喷涌,那西羌骑兵直接被拦腰折断,一分为二。
身后的雪龙军将士毅然,连甲带刀四五十斤的重量按在身上,让每个雪龙军将士都像钉子一样钉在战场上,西羌骑兵撞在这些重甲身上,充其量也就是将雪龙军将士冲的往后晃一晃,至于说像之前那样对步兵一冲即溃的画面那根本就不可能。
第一轮冲刺没显现成效,并且速度也大大衰减,骑兵优势无法发挥,这个时候,就是雪龙军的天下了,一把把陌刀无情的从地面抬起,划出一个月牙,一阵“呼呼”风声响起,西羌军就眼前一黑,直接被一刀剁成两半。
没错,陌刀见人,只砍一刀,一刀两半。
“杀!”雪龙军将士怒吼着,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陌刀,每次大刀落地,都会带着一颗新鲜的头颅。
后面冲进来的西羌骑兵想要躲在马后面,避开陌刀,但陌刀这种阔面刀岂是一匹战马就能挡住的?只见雪龙军将士根本不管这些,还是一刀,但这一刀是冲着马去的,阔刀落地,连人带马一起砍成两截。
那半空飞舞的陌刀就像新月一样,从白到红,后面的西羌战士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连人带马劈成两半?这哪里是打仗啊,这是碰到活阎王了!
骑兵冲刺速度奇快,根本来不及停下,前面骑兵一旦停下,后面骑兵就会迎面撞上来,那根本不用雪龙军出手,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事到如今,这些西羌铁骑也只能硬着头皮玩命的往前冲,一旦停下必死无疑,只有往前冲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西羌铁骑不要命的往前冲,战场最前方的雪龙军将士抵挡的极其艰苦,李彦业在一刀结果了一名西羌骑兵后,大喊道,“换阵。”
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只见雪龙军将士前后两人一队,围在一起,两人脚掌相对,以彼此为支撑,身体微弯,前方的雪龙军将士不再高举陌刀劈砍,而是横扫,斩马蹄。
而后面的雪龙军将士则负责将落地的西羌军就地正法,一旦有体力不支,就互换位置,调整体力。
站在土包上的宁延看着西羌骑兵不断倒在雪龙军的陌刀下,并没有像身后的庄十月和聂红衣那样发出欢呼喝彩,而是红着眼睛,叹气道,“这一仗下来,雪龙军的死伤也不轻啊。。”
池明渊听到宁延的话后,缓缓点了点头。
雪龙军将士以人力硬抗骑兵冲击力,站在最前面抵挡第一轮骑兵冲击的将士完完全全就是舍身赴死,一波的骑兵冲刺自然是能挡住,可是三波,五波,甚至十波,百波呢?
宁延亲眼看着一个雪龙军将士被西羌铁骑撞的拔地而起,倒飞出数十米远,重重落在地上,被无数铁骑践踏,而后生死不知。
打仗没有完完全全的胜利,所有的胜利都是用血换来的。
日薄西山,战斗结束,最后一万西羌铁骑狼狈逃走的不足百人。
尸横遍野的徵山原战场上,剩下的六千雪龙军将士正在竭力的从死人堆里找寻自家兄弟的尸首,但是大部分能找到的只能是一滩与身上铁甲几乎融为一体的肉泥。
铁甲染血的李彦业扶起身边趴在兄弟尸体前痛苦的雪龙军将士,沉声问道,“杀了几个蛮子。”
嘶声痛苦的男子牙关紧咬,看着李彦业一个字一个字的顿道,“五个。”
李彦业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他面前的被北蛮一刀砍掉半个脖子而牺牲的雪龙军将士,沉声说道,“那下次就杀十个,替他报仇!”
“是!”男子喊声震天,鼻涕眼泪一同落下。
盯着战场看了一天的宁延心中震撼无以复加,旁边三人除了池明渊外都是神情严肃,若非宁延阻拦,庄十月早就冲入战场了。
“厚葬雪龙军将士,项州军留下营,鬼街营,红纸营,游弩边骑,定州军重象军,地蟒军,平远军镇,全线出击,直取徵山西羌大营,活捉完颜凤鸽!”宁延望着战场,声音颤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