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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溟渊不再给她逃避的机会，起身向她走来。
“等、等一下！”冰灵急忙伸出一只手阻止他，脸色却满是无法掩饰的慌乱，“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夜溟渊停下了脚步，脸色却还是那么认真。
“夜溟渊……你……不会真的喜欢本皇吧？”
问完这句，冰灵就感觉到自己问了句废话，急忙慌张地低下头道：“本皇是说……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你说呢？”夜溟渊再次上前一步，看着她已经变得有些绯红的俏脸，“你不喜欢本帝吗？”
冰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下却是越来越慌乱，眼看着夜溟渊又要往前走，她的心底蓦然灵光一闪，发现了自己慌乱的根源。
她重新抬起了头，直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睛，虽然脸颊依然绯红，声音却已经恢复了清冽：“夜溟渊，你可要想好了，人妖殊途，虽然理论上并无不可，但这在人世间依然是禁忌。”
“这种事情……不会得到任何人祝福的。”她的声音越发低沉。
自古人族与妖族之间的爱情都是悲剧，这并不是开玩笑，就连平等契约都被那么多人排斥，更别提两个不同种族的结合。
叶轻鸿所在的夜影门的悲剧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当门主妖族的身份曝光后，他们遭到了全天下修炼者的围攻，门主的妻子也遭到了无数人的唾骂。
“那你告诉本帝，你喜欢我吗？”夜溟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依然执着地问道。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本皇的话啊？！
然而看到夜溟渊那么认真又执着的眼神，冰灵感觉自己的心跳又不受控制了，她再次垂下了目光。
喜欢吗？
“应、应该是喜欢的。”妖皇大人决定正视自己的内心，虽然脸上的神色满是纠结，但还是小声回答道。
“但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她再次看向他，“这件事情没那么……”
话还没说完，夜溟渊突然俯身吻了下来，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唇中。
冰灵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推开他，但她的手停在了半空，终究是没有推过去。
“本帝不在乎这件事，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在乎你的想法。”
唇齿厮磨间，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灼热的气息互相交织着，滚烫燎人。
冰灵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后仰，被动地接受着炽烈的征伐，脑海中越来越混乱，那只停在半空的手渐渐攥紧。
她不想再逃避，她有些欢喜，但更多的却是迷茫和恐惧。
妖皇本不该有这种迷茫和恐惧，但正因为她是妖皇才会有。
人妖殊途，如果是作为契约伙伴也许还可以，但是爱情……那是禁忌！
尤其她还是妖皇，历史上从来没有妖皇和人族成婚的先例，这种先例一旦出现会造成什么后果，没有任何人或者妖知道，但必然是很严重的后果！
所以冰灵一直在逃避，她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但就在前些天，夜溟渊的一个吻打破了她平静的心境，让她看透了自己的心，所以对暗中的大恐惧更加畏惧。
“夜…”她想说话，却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窒息，急忙急促地喘息几口，却并没有得到多少新鲜空气，满是他的气息。
夜溟渊这才放过了她，让冰灵终于摆脱了窒息的感觉。
看着眼前那张因为红晕而越发柔美的脸颊，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被吻得红艳艳的小嘴微张着，夜溟渊差点忍不住想要继续吻下去。
但他没有继续，因为他看到了冰灵眼底深处的不安和慌张，那是从未出现过的恐惧。
“你害怕了？”夜溟渊抓住她紧紧攥成拳头的那只手，似乎在用掌心的温暖给她安慰，“何必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呢？你可是妖皇。”
“不，不是这个问题……”冰灵微微低下头，秀眉轻轻皱起，脸上的神色越发纠结。
她也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到底是在怕其他人和其他妖的非议，还是在怕那些不祥的故事结局，亦或是怕他会遭遇到危险……
“不论如何，本帝已经想清楚了，反正我的命就是抢回来的，本身就活在夹缝之间，也不在乎非议什么的。”夜溟渊看着她，认真地回答着之前的问题。
冰灵抬眸看向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深处，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好像并不多，只知道他是邪帝殿现在的主人，却不知道现在的邪帝殿究竟有多强，也不知道他到底来自于哪里。
但就算是邪帝殿的隐藏实力很强，也强不过三圣殿，更强不过天下修炼者。
“本皇还需要时间……再想想。”冰灵终于开口道。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她不能凭感情用事，所以她在克制。
她冰灵认定的人，那就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所以绝对不能草率。
最重要的还是那些不能言说的因素，在她内心深处盘桓不去。
夜溟渊收回了手，后退几步，随着他高大身影的离开，冰灵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但心中却若有所失。
“可以。”
夜溟渊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看到阿左阿右走出了黑森林，阿左满脸都是兴奋的神色。
“主子，我们都找到合适的妖兽伙伴了！”他忙不迭地给夜溟渊展示他的小黑狗，“这是我的大耳朵！”
然后他又指了指阿右肩膀上的一小团：“这是阿右的小土豆！”
夜溟渊却只是淡淡点头，问道：“其他人都选择完毕了吗？”
阿右点点头，回答道：“所有人都已经和妖兽沟通完毕，选择了最心仪的伙伴，所以我们才来汇报。”
“那就让他们各自带上伙伴折返回去，不要暴露行踪，回去之后尽快培养感情和默契度，争取早点签订契约。”夜溟渊吩咐道。
“明白。”阿左阿右立刻转身回去通知了。
夜溟渊倚在门口，看似面无表情，眼底却闪着愉悦的光。
虽然冰灵说她还需要时间再想想，但刚才她的行为其实已经出卖了内心。
对于他来说，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