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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洲怕姜晏汐不信,还多解释了几句:“导演为了拍摄这个综艺,从场地到设备,都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为了争取能在你们医院拍摄,还给医院捐了设备……”
姜晏汐这下是真的吃惊了:“捐设备?”那导演还挺有钱的,医院的设备动辄几百万几千万……
沈南洲配合地叹了口气:“你别看我好像在娱乐圈还可以,但我们公司不景气,老板欠了许多人人情,我这次上节目,也是还人情,没有什么通告费……”
这倒不假,出于某种隐晦的原因,沈南洲并没有要节目组的天价通告费,而是主动把价钱砍半,换来了一个要求:希望他能够参与节目组的策划。
沈南洲给导演的理由是:近几年唱片发行不景气了,他在考虑转行做幕后制片人,思来想去,这个综艺是个不错的机会。
这个理由属实扯了,导演心想,你哪一回巡回演唱会的门票不是一秒抢空?就奔着沈南洲这三个字,也有无数粉丝买单。
但能减少一大笔资金的支出,导演自然十分高兴,有钱不赚是傻子,他才不管沈南洲发哪门子的疯,一口答应,允许他参与节目脚本的设计,对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细节做出调整。
于是沈南洲主动来采访姜晏汐了,当然了,在这场采访中,他的身份是“神秘的幕后工作人员”,到时候只出镜一个声音。
这样一说,姜晏汐也觉得沈南洲有点惨了,不仅没什么通告费,还得给节目组打白工。
她轻声说:“那你问吧,早点问完你可以早点下班。”
这些问题都是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在沈南洲来采访姜晏汐之前,把台本给了他。
毕竟节目组也不可能真的由沈南洲乱来。
沈南洲是按着节目组给的问题来问的,只是难免夹带私货。
沈南洲问:“姜主任,请问这六位实习生,哪一位您印象最深刻呢?”
姜晏汐想了想说:“大概是谢含章吧。”
“为什么?”沈南洲面色不变,心里却忍不住乱猜起来。
谢含章虽然在这几个实习生中学历显得有些不够看,但胜在脸长得儒雅,节目组打算把他的黑框眼镜换成金边眼镜,到时候白大褂一穿,颇有种斯文败类的意思。
这也没办法,节目组找不到高颜值高学历还愿意来的医学生,只好退而求其次,降低自己的要求。
很显然,谢含章的颜值补了他的短板,当然了,从严格意义上讲,谢含章的学历不算低。只是娱乐圈拍综艺,惯喜欢用拍偶像剧那一套方法来拍,即使这一次导演已经努力注重实际了,那也离普通人的真实生活还有一段距离。
刚开始导演找人的要求是啥来着?要求:985硕士起步(要求本科也是985的),还要长得好,最好是外科的。
找了整整三个月,愣是凑不够人,就是好不容易找出了这么个“天之骄子”,人也不愿把自己的职业生涯放到摄像头下,将来任大众点评。
姜晏汐对谢含章印象深刻,不是因为他的脸,而是因为他的性格。医疗不是一种竞技行业,但姜晏汐从谢含章身上看到了一种沉不住气,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急躁。
但这种话就没有必要在摄像头面前说了,有些话,轻易说出口,很容易毁了别人一辈子的。
更何况,谢含章年轻,就算有什么毛病,日后上了临床有的是磨练的日子,何必在这个时候对别人随意点评?
于是姜晏汐顺势点了点头:“他确实亮眼。”
沈南洲心里的陈年老醋被打翻了,他低头去看手上的提词本,迅速地换了其他问题:“那姜主任对于这几个实习生有什么期望呢?您可以送几句话给他们。”
姜晏汐想了想说:“希望他们能在临床实习的时候,还能明确最初学医的初心。”
她难得多说了几句:“国内的医疗环境可能不是那么好,做一个医生,也许会面临形形色色的病人,要有过硬的技术,最重要的是,和病人的沟通能力。”
没有人比姜晏汐更明白这一点,因为她曾亲身体验失去家人的痛苦。当然了姜家人并没有怪那个主治医生的意思,只是有时候,医生和患者之间是有信息差的,有效的沟通不仅对患者好,对医生也是一种保护。
接下来就是一些个人问题了,姜晏汐无论是从学历还是从年龄外貌,都十分炸眼。
节目组有意在她的身上投入更多的话题热度,当然了,她的身份摆在这里,节目组也不敢做得太过。
可是沈南洲看着纸上的问题,问到最后几个,却有些沉默了。
姜晏汐问:“怎么了?”
沈南洲把纸背到身后:“一些不太合适的问题,要不然换一个吧?”
姜晏汐:“你问吧,没事。”她能猜到节目组想要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其实她没什么好避讳的。
她的眼睛明亮温柔,一如她这个人有强大坚定的力量。
沈南洲便问:“听说您曾以江苏省高考状元的身份考入b大光华管理学院,却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选择退学,去国外从头开始,这是为什么呢?”
姜晏汐提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已经释然了,说:“那时候我的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亲人,生病去世了。我那时候很难过……”
她说的很简单,又很真诚,“所以,我想,要是人世间少一些这样的痛苦,就好了。”
沈南洲默然,他知道她的痛苦,知道她的难以释怀,即使那一次见面时,她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沈南洲终于明白,比起她的拒绝,她的难过和不开心更让自己的痛苦。
沈南洲认真地看着她,对她说:“你做到了,你现在是鼎鼎有名的姜医生了。”
正如同十年前,少年按捺下自己满腔的苦涩心事,认认真真地祝福即将远行的少女:“姜晏汐,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做到的。”
那是少年少数不多,喊出她的名字,即使这三个字曾在心头唇齿间盘旋很久,不敢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