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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
她神色如常,甚至把书翻出来,给他一条条指明他做错的原因,她的声音如她的外表一样清冷,像林间泉水流过石缝:“你这些公式都没背,要是实在记不住,下次就翻着书写吧。”
姜晏汐看出来了,沈南洲是根本不想学习,要不然不会连最基本的公式都不背。
所以他上课都在画小猫吗?姜晏汐看着一整个数学书的小猫,再想起他物理书上还有一书小猫,陷入了沉思。
“我订正完了。”沈南洲说,他抬头,看见姜晏汐盯着他书上画的小猫,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羞赧。
完蛋!以后姜晏汐都该知道他在课上做什么了!
虽说两个人是同桌,但姜晏汐上课时专注度极高,几乎不往沈南洲那儿瞥,而沈南洲看似“埋头”苦记,实则在画猫猫。
姜晏汐朝他伸出手。
“什么?”
姜晏汐重复了一遍:“物理试卷,订正好了吗?”
沈南洲从口袋里掏出被撕成两半又揉皱得不成样子的试卷,放在桌上展平,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姜晏汐并没有过多地“关心”他的家庭情况,而是继续给他讲题目。
从沈南洲的角度,可以看到少女光洁圆滑的下颚角弧线,在灯光的映照下,少女的面容柔和,少了几分往日的清冷。
沈南洲心想,姜晏汐一定是故意的,她这样做,以后自己还怎么心安理得地针对她?岂不是真要认认真真听她辅导了?
“咚咚咚——”姜爸爸的敲门声敲走了少年的心猿意马。
两碗热腾腾的葱油拌面端上来,两根筷子从面条中间搅开来,最大程度地浸润了葱油汁,碳水的味道在口腔爆炸。
姜爸爸还给两个人准备了两杯温玉米水,用来中和葱油面的油腻。
吃了姜家的面,听了姜晏汐的题目,沈南洲这下是彻底嚣张不起来了,他的神色中有一丝懊恼,怎么就发展成现在的局面了?
于是后头的物理题数学题再怎么像是天书,沈南洲都努力地撑着自己的眼皮,用自己仅有的大脑内存去理解那些知识点。
等沈南洲订正完最后一道物理大题,时针已经过了十二点。
沈南洲回客房前,姜晏汐叫住了他,她没说什么,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沈南洲永远记得,她站在门前,对他说:“沈南洲,其实读书的时间很短暂,不要因为任何人做出放弃读书的决定,我们都是为自己读的,不为别人。”
……
沈南洲低声说:“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读书是为自己读的,不为别人。”
拍完上午查房的片段,沈南洲跟着姜晏汐来到医生办公室,学习怎么书写病历。
休息间隙,摄像退出了办公室,副导演也去外面接电话了,沈南洲看着姜晏汐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下飞动,按着鼠标开始给病人开医嘱,突然说道。
姜晏汐敲完最后一道医嘱:“所以你做的很好。”她转头看他:“我很高兴,你最后想明白了。祝贺你。”
她抿唇一笑,如春花绚烂。她依稀记得初中那会儿,沈南洲的家庭好像出现了问题,这也是造成他叛逆的主要原因。
姜晏汐说:“好了,沈医生,来写病历吧。”
休息时间结束,摄像调整好支架,重新对准姜晏汐和沈南洲,副导演摸着下巴站在旁边。
姜晏汐在电脑上打开了【住院医生站】图标,输入了自己的工号“12069”,电脑上跳出了她的名字。
姜晏汐说:“密码是六个8……”她很耐心地教他:“这里是床位管理,上面有每个病人的名字年纪和入院诊断,点进去可以看到详细的病历编辑,医嘱管理,医技报告等。我就教你怎么编辑住院志,首程记录,首次查房……”
摄像及时拉近镜头,对准电脑页面,上面是一个个写着患者信息的淡蓝色方块,当然了后期都会给信息打码。
只是看着这些犹如天书一样的文字,摄像和副导演感受到了被医学大佬支配的恐惧。
副导演小声说:“姜主任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就是您讲的时候能不能尽量通俗易懂一点?我知道这些对于您而言比较简单,但观众可能听不懂……”
姜晏汐愣了一下,放慢了讲解的速度,她点开1床郑红妹的信息方块。
姜晏汐说:“你在这里右键添加文件,选择神经外科住院志,你可以在选项里看到一些病的模板,可以根据初步检查选择一个进行填写。”
沈南洲看到姜晏汐选择了“脑膜瘤”,问:“1床的失明是因为脑袋里长了肿瘤吗?”他虚心请教:“这个是怎样下的一个结论呢?”
姜晏汐说:“刚才查房的时候,我给她做了神经系统方面的查体,她的右侧视盘苍白,边缘模糊;左侧边界不清,生理性凹陷消失,隆起;右眼上睑下垂,眼球明显外突,上、下、内运动受限;右瞳孔散大,对光反射消失,提示有眶上裂综合症。”
“她之前曾在当地医院以视神经萎缩治疗过,但是并没有好转,右眼视力仍进行性减退,且右眼球突出,最重要的是,她来海都市以后,曾在海都市大学第二人民医院做过右侧颈总动脉造影,发现右侧蝶骨嵴内有占位性病变……所以很大可能是脑膜瘤。”[1]
姜晏汐说:“不过要最终确诊,还是要等她的ct,脑血管造影等检查报告出来。”
在沈南洲眼里,姜晏汐整个人都是发光的,她的眼睛尤其明亮,是真的热爱医学这份事业。当年姜晏汐以省状元的身份考入b大,却又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选择退学,远赴重洋求学。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知道些许内情的人认为姜晏汐是因为爷爷的病逝,大受打击,做出了不清醒的决定,轮番上阵劝说。
但沈南洲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