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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贸易的事情,可以直接跟司空府谈。”
刘季翻看着竹简说。
面前的风伯一愣,看向了左侧的秘书们。
刘季的书房经过了改造之后,开始出现一些年轻人。
这些都是秘书。
负责做一些文吏工作,而且多是能写会算的清白子弟。
风伯看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任务,稍微松了一口气,估计刘季是很信任他们才留在身边的。
“司空府虽然能承接这种交易谈判,但更多的情况之下,汉公不开口,不就不能交易了?”
“所以需要一个转圜余地。”刘季淡淡的抬起头,“一国之君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如果我什么都跟你们谈,那我要下边的官做什么?更何况我若是不答应,你们也肯定会想办法用其他的方式。不如留下悬念,等你们谈完大部分了,我在根据需要做出调整。”
“事事亲力亲为,我可没有这个时间和力气。”
“可是……汉公不一直都在前线?”
“事有轻重缓急。”刘季放下文件,“汉国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发展时间,然后协调好国内的资源调配,全力奋进。至于技术贸易的问题,这件事情对于代国来说很重要,但对于汉国来说可有可无。因为初期的目标已经定下,技术贸易只是计划之外的补充,并不能影响大局。除非你们真的到了没有技术,就可能被灭的当口。”
“确实……如此。”
风伯叹了一声:“实在冒昧打搅了。”
“也不全是。能看得出来代太子对你很看重。未来你也是代国的太宰,作为实权派,我自然不会将你得罪。要知道,现在的邦国外交之间,很依赖头脑们的决断。国君就是首脑,大臣犹如身体的手臂和大腿,如果手臂和大腿不能接受头脑的指挥,发会发生很严重的损害。”
“所以,我给你提个醒。不要事事亲力亲为,除非必要。否则剩下的事情让下边的人去办,你只需要跟代太子沟通,按照代太子的意志去办。”
刘季说完,摆了摆手:“若是没事,就去忙吧。我这里要赶一趟石河,那边传来消息,云汽开始增多,另外淮水下游的观测站发来新消息,南方有云的天气增多了,并且一天比一天浓,如果这个时候北方有冷风南下,那就是一场强降雨。石河那边的水利设施不完善,粮仓也没建造完成,所以如果稍有不慎这就是一场洪涝。”○
“明白了,多谢汉公指点。能如此精通天象,实在令人震撼。”
风伯躬身。
对于刘季介绍的内容感到震撼的同时,也有一丝别样的感觉。
“风伯一族,出自庖牺氏风姓巫。你们以精通天象闻名北方。”
刘季批阅完文件,盖上印,递给边上的秘书后起来:“如果需要相关的天文资料,可以去钦天监修习,不过作为交换,我需要你给出你们部落这些年在北方的天象观测资料。”
风伯点了点头:“外臣知晓了,多谢汉公,这份恩情,我风伯部落谨记于心。”
刘季点了点头,回去后堂准备车马。
风伯则是离开,出门后叹了一口气。
跟这位谈事情,压力真的不小。
“不过,真的要下雨了吗?”
风伯走出去,抬起头,天边翻滚的行云,似乎就是在回应他。
……
“诶!这个汉公真可怕!难怪我每天都能听到他们的族人在说他是神佑之人。只是靠着一些行云,居然能预测这么多内容!”
得知了始末的姬邦卉,都不免露出无奈之色。
“在天象上,汉国钦天监对很多内容都是有解释的。他们对于这一切解释为规则,神灵只能辅助规则运转,而不能强行干预规则。所以规则是有迹可循的,只要找到规则里潜藏的秘密,人也可以跟神灵一样无所不能。”
风伯叹了一声:“汉国的巫们,在汉公几次的预测之下,逐渐被汉公折服,他们投身在天象观测、地理测绘、数学演算、物理发现等等内容之中,很多课题我们看似神迹,但对于汉国的巫们来说,这只是他们发现天地规则的一条道路。然后他们再把规则运用在人间,让人开始比肩神灵。”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有神,为什么还要成神?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矛盾吗?”风伯叹了一声,“我也觉得,这种严重的违和感找不到解释。”
汉国因为刘季不在的半年,钦天监、翰林院两处科研文化机构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全力的运转。
他们不断尝试证明一切规则。
有的巫师认为有神在处理世界的一切规则。
有的巫师认为人才是主导世界一切规则的存在。
还有的则认为规则本来就存在,神只是辅助,人也可以应用,并不需要死去成神才能应用。
根本上一群接受了全新信息,并且受到《华夏英雄列传》里的各种内容毒打的巫师们,开始对世界的本真产生了遐想和证伪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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