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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影影瞳瞳的帐篷里，大族长熊皮厉喝，抛出身上披着的熊皮，准备挡住袭来的长矛。
只是让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边侧一个小巧的人影从地上滚了过来，趁机一刀刺在他的喉咙，然后往下一拉借力翻身扭到他脖子后，死死夹住，接着捂住喉咙，直到熊皮失力倒下。
之后拿着长矛的少年出现，将自己随身青铜匕首拿起来，放在篝火堆里烫了一分钟。
接着走上去，将这个熊皮双脸烙印上鱼凫氏的奴印。
“走，下一个。”
少年转身离开。
小巧的人影跟着走了。
直到后半夜，有人来交班，结果走到了族长的帐篷门口，看到了惨死的守卫，发出了尖叫。
紧接着，不仅是他们，附近五六个巴人部落，全部惊恐的看着惨死的族长，还有鱼凫氏的奴印。
“这是挑衅！鱼凫氏，居然如此无耻！派人暗中偷袭！”
部落战争，很大程度上打的是堂堂正正的单挑。
就是我拉来人，约地方，打群架，成王败寇。
偷袭是无耻行为。
但对于刘季卷出来的部落来说，傻子才跟你打群架。
不管是刘季还是姬部落，甚至受到了汉国整体作战风格影响严重，刘季初期进行特训的黑衣卫整体来说，夜行是必修课，暗杀是必修课，兵不厌诈更是必修课。
一切为了减少战争伤亡而服务。
刘季从来追求的是高效杀戮方式，以武止戈才是核心。
要么不动手，你敢踹一脚，满屋大汉分分钟教你做人。
经历过青铜期货案的刘端，对于刘季的汉国体系，碾压四周蛮夷的制度优势，是打心眼里的臣服。
刘季不费一兵一卒，直接吞下七千多人的九黎部落。
这怎么能叫他不信服刘季才是对的？
毕竟他可是竞争失败的鱼凫氏巫的后裔，年少流落，又变成巴人奴隶，最后是得到了汉国的收购，这才留下性命，这才有了现在。
认可，对于年少万众瞩目，之后卑微受辱，再到汉国救赎了他，再然后出来执行一个任务，以前的伤疤不断被揭开，本身还是生活黑暗处的阴暗的家伙。
再没有真正能对他进行疏导的人出现，他的心态自然而然不免走向极端。
灭掉这群蛮夷，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于是，暗杀持续了三天。
超过七成的小部落，主要族长，战力全被光顾。
就连最大的部落的酋长，都被毒箭射中脸颊，陷入了昏迷。
一时间，整个部落陷入人人自危。
至于动手的家伙，根本找不到踪迹。
因为他们白天全部潜伏在山林或者奴隶堆里。
脸上的奴印，就是他们的伪装。
只需要找到祖源相同的部落，奴印基本是一致的。
就能轻易混进去，等到需要出动的时候，割断绳子猫出来，该杀杀就行。
毕竟奴隶干活都是到很晚的。
尤其是现在暗杀多了，奴隶更是没办法睡觉，全部被拉出来当做报警用的家伙。
“端。”几个人脸色凝重的走到战场南方的一座山里，“柏灌氏、鱼凫氏、巴人等部落都出现了咳嗽和发热，应该是瘟疫。”
“瘟疫？！”
端大惊站起来：“走，去水源地看看。”
“是。”
几个人赶紧跟上去。
然后看到了几个小湖、小溪堆满了尸体。
人的、动物的、鸟雀、虫蛇，甚至还能听到野狼的低吼，秃鹫盘旋。
“好个霄。”看到这堆明显是人工堆积出来的腐烂物品，刘端承认，他小瞧了霄。
“真是他干的吗？”
几个黑衣卫众呼吸沉重：“太狠了吧！”
“陛下能选他做我副手，跟白鹳这个出自宿敌柏灌氏天生不对付的不一样，他一直呈现人畜无害的嘴脸，仿佛就是我们中调停的家伙。但，能进黑衣卫的家伙，又有几个是善茬？瘟疫的起源，已经在钦天监太医院有了定论。病菌、细菌、真菌等等。尤其是不处理尸体，任由腐败，就会导致大疫的爆发。”
“知道这一种事情的，只有我们这些人。毕竟我们是被太医院要求去尝试验证的。现在看来，绝对是他干的。毕竟他们走得太快，一点停留都没有。”
刘端看着摇了摇头：“离开，去柏灌氏后方，这里马上要爆发大疫。另外我们的水，全部喝用木炭和沙子过滤沉淀过后烧开的水，不然就喝竹筒、芭蕉里的储水。
还有把衣服扯下一段，做成口罩，虽然效果不怎么样，但聊胜于无。”
“此外，防蚊！一旦出现瘟疫症状，你们知道该怎么办。”
“明白！”
众人脸色一肃，平日里看得粉粉嫩嫩的少年，没想到心理如此阴暗可怕。
瘟疫说丢就丢，疯了！
也不知道接下来巴蜀大地会死多少人。
尤其是，马上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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