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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上，汉国走的是秦汉军功爵制度，属于中央集权。
华夏诸侯则是典型的西周封建诸侯奴隶主制度。
关键就在于奴隶主制度上，并不是说奴隶制不适合这个时代。
相反，合适得不得了，因为想要开垦，想要挑战自然，总需要耗材去送死。
奴隶制，就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汉国也没取消奴隶制，甚至刘季这段时间修改了户册之后，奴隶也变成了最底层的耗材，积户成为了二等公民。
但关键在于，奴隶是公有还是私有的问题。
国家公有，奴隶就是惩罚，是处理犯罪的一种手段。
私人所有，那奴隶就是财产，生产效率就会低下。
老祖宗打了一整个春秋战国，四百多年，这才摸索出了秦汉军功爵制度对诸侯私有奴隶制度的降维打击，历代虽然也有奴，但官方是限制蓄奴的。
不管怎么样，规矩就是规矩，你蓄奴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今天不想用这个找你算账。
刘季留下积户，允许雇佣，就是为了解决社会中高层享受的问题。
但雇佣成本必须提高，让更多积户给国家干活，而不是给地主干活，才是现阶段刘季要做的。
至于制度之后会不会崩坏，他才懒得管。
任何制度都是需要时效性的，至少汉国现阶段可以不断对外发展和开垦，强大自身就足够了。
总之，说了这么多，姜榆罔也是能看得出来好处。
但改革阻力很大。
汉国发展越来越快，同时对外不断输出享乐主义，自己对内却严格执行等级制度，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僭越。
谁僭越，刘季这个开国君主，就找谁麻烦。
而帝室对于诸侯的僭越，更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群诸侯都是土老帽，突然乍富之下，穿金戴银，拥妻纳妾，修建宫室，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这些对帝室来说是好事，找到机会，吊民伐罪，还不简单？
政治就是这样。
温情只是表面，内里肮脏无比。
只要能稳固政权，让帝室坐稳皇位，底下怎么闹腾管他什么事情。
“还是得想办法改革。”姜刑天看姜榆罔不说话，便提醒道，“汉国一直在前进，我们还就连修个水渠，都能因为穿过哪个卿大夫的土地而争吵。在这么下去，他们粮产不断增加，我们还在减少，有些地方甚至因为卿大夫打仗，导致人口流失，纷纷往汉国去了。这对帝室来说，绝非好事。”
“我也想啊！可是，不顶用！至少诸侯们不那么听话。”
“那就用雍州，让那群人流血致死。”姜刑天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只要诸侯上了战场，我们就想办法阴死他们。比如，悄悄出卖情报……无论多么极端，我们都要处理。”
“那我怎么办？”姜榆罔皱眉，“雍州可是我立威的地方？”
“今年春雪，那么代表了之后会大旱，甚至可能大涝。眼下真正会影响帝室安危的是大河下游地区，如果那边发了大水，就会造成前几年那一场大改道。所以，雍州这边基本解决了，我们就趁机会先回去，然后去穷桑治理大河下游。别忘了，我们也是答应徐州诸侯，说准备帮助他们治理河道的。”
“此计……妙啊！”
姜榆罔一下醒悟过来：“与其在这边丢人现眼，倒是可以寻找另一条突破口。还能顺道将帝室西侧的卿士大夫安排过来打小战争。”
“不仅如此，我们还能通告卿士大夫，谁能降服部落，就赐谁三十里地，并且封为男爵，那群人一定会想办法上战场的。只要把最有实力的那一批耗死，剩下的人，也就能拿捏了。”
姜刑天冷笑一声：“我们现在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很大程度是因为控制人口的家伙，绝大部分是年长我们的人。他们自诩活得久，威望高，话语权重。但只要弄死这群人，让他们在雍州持续流血，没人会管他们死活。”
“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有宗法这套利器。允许帝室册封的卿士大夫嫡庶子弟自愿报名参加征讨。然后我们将嫡庶分军，先不管嫡庶两方军队之间的内部矛盾，等他们激化了，再出手干预，之后拉拢庶出子弟，并且扶持他们位列雍州诸侯或者卿士大夫。
没有家族、部落的支撑，他们都是来博富贵的，这种人最好收拢，并且想要站稳在雍州发展，更离不开帝室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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