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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面的局势，一度让这些人感觉到了恐惧。
汉人的商队，他们本来以为没什么，毕竟山高路远，这群人总不可能出动战士过来吧。
哪怕他们说，他们拥有大量的族人和军队。
但在这个时代，出兵，其实更多指的是迁徙。
但迁徙那是快要活不下去才跑的。
凡是土地还能活人，谁会冒着巨大的风险迁徙？
就连北方来的游牧，也会渐渐进入渔猎或者农耕状态，游牧的收益，其实远比上农耕要高。
这也就意味着，柏灌氏的人，从来不会觉得汉国会出兵。
结果。
汉国不仅出兵了，还一路摧枯拉朽，稳扎稳打，如今后世内江一带的土地全部沦为汉国控制，上万柏灌氏族人选择投降。
然后这群汉人的战斗力，一直都很可观。
柏灌氏的战士根本不是对手。
但大酋长柏灌红却想要开战？
这怎么打？
送死吗？
伴随着了解东面的战局越来越多，逃跑回来的部落越多，他们就越怀疑还能不能打仗了。
尤其是前两年的瘟疫过后，各族损失其实都蛮大。
还有巴人西迁进来之后，这一次在面对汉人的进攻，他们要不继续向西边跑，要不就是麻溜投降汉人不再抵抗，从而加入修路大军，不断延展道路。
就在柏灌氏内部情绪不一的时候，刘季这边的斥候回来了，带回了不少消息。
“陛下，眼下柏灌氏主要力量，全部集中于此，还有一部分部落，悄悄从江口南下，似乎朝着更南端走了。”
刘季看了一下位置。
后世宜宾，现在叫做僰道。
川蜀南大门。
这里必须控制在手中，不然此地不稳当。
“此外就是柏灌氏使者，已经前往蚕丛氏和鱼凫氏，沟通这两个部落。”
刘季点了点头。
沟通这两个大部落并不是关键，就算他们倾尽全力，刘季也不会害怕。
现阶段来看，对手的武器装备，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碾压他们很轻松，关键是要怎么快的打下来，然后不去打后续的治安战。
任何时代，治安战的成本，那是极高的。
但你又不得不去打，不打意味着你将放弃城外的土地。
尤其是这个时代，川中平原大片的森林和草地，开发成本也不低，对方若是往林子里一钻，自己就算带来了几万人，也不可能在一年内搞定他们。
因此刘季在派人继续调查各地方情况之后，开始思考要不要招降一些人，然后册封成小村落，直接编成军户的方式进行同化。
如此一来，对于蜀中的开发来说，将节省一笔开销不说，还能用他们去打生打死，不断消磨他们的人口总数，腾笼换鸟。
别说什么心狠，不这做，汉国根本不可能控制偌大的信封平原。
思索之间，又有斥候来了：“陛下，鱼凫氏起兵三千扑了过来，他们正在骚扰我们位于江部落附近的粮仓！”
江部落位置位于后世泸州，地处沱江、长江交汇之地，是一处极佳的水运要地。
只是让刘季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没有选择进攻位于内江的自己，反而是偷袭后方的粮仓，这个就让刘季警惕了起来。
按道理来说，这群人不应该知道自己的粮仓。
就算知道，也绝对不会想到进攻泸州。
因为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战争，都不会进行偷袭。
除非被逼到无路可退。
但鱼凫氏一开始就不算自己的进攻目标，自己动手的是柏灌氏，那么也就是说……
刘季想到了一个可能：“调查一下鱼凫氏，我要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
“陛下是怀疑北方有人将我们的战术交给了鱼凫氏？”
“有这个可能性。”刘季点了点头，“毕竟华夏的战术、战略层面拥有长足进步的只有最强的四五个国家，剩下的部落和邦国，都不会有这个意识。
毕竟人口不多，粮储不丰，想要远行开战，明显就不可能。
因此，必然是有人交给他们办法，让他们骑牛驾马，一路疾驰。
极有可能是帝室。”
刘季想到了一个可能。
也只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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