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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恩的求救，你们怎么看？”
刘季放下书信，拿着火钳，夹着木炭放在锅炉下，接着用点燃了油脂布，塞在木炭里，约莫片刻，木炭被点燃，早就准备好的猪骨汤倒入铁锅里，九宫格铁板放下去，各种香料、花椒洒落，片刻功夫令人口齿生津。
边上思考的众人也见怪不怪了。
自从钢铁强度够了以后，刘季就让人打造了铁锅和刀具，还有将煤变成了蜂窝煤，用特制的炉子开始普及。
虽然平常人家用不起铁锅，但是铜锅也是差不多的，就是比较容易坏。
但没什么。
因为用锅可以做出很多菜色，烹饪技法的改良，已经让汉国彻底变成了一个美食大国。
刘季甚至悬赏了做好菜色的厨师，一度让汉国厨师成为了最受人热捧的存在。
当然，眼下冬天了，吃火锅是最爽的。
有事没事，诸刘高层也都会来找刘季蹭饭。
刘季也懒得让后厨去做，只是准备好高汤，还有春夏秋冬四时干货，要吃的时候泡发，冬天用点黄豆在温暖的环境里泡了豆芽，等火一开，配合冻了一天的羊肉切成片，装盘开造。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难。”刘雉呼呼两口涮羊肉，沾了碟中的醋，一口吃下，咀嚼着，“姜榆罔无非就是想要花最少钱办最多事情，若是我们帮着姚恩，也就中了他的道。
不过我们可以不用管这个，先让姜火分出一般人，去挖济水到泗水之间的运河，我们从巢部落雇佣个一万多人，挖淮水到泗水之间的运河。
这几个地方最好挖，几年前大水才冲过一次，河道也还在，可以直接利用。
一万人，最多一年就能挖完。只要挖完了，咱们掘通淮水接大江的水路，就能直接源源不断的北上。
到时候着急的是他姜榆罔，而不是我们。”
刘雉这话的意思很简单，从地理来看，大河要束在兖南之地，那么原先留下来的河道自然不可能荒废。
济水也是大河分流重要一环，如果刘季挖通黄淮江之间的运河，那么就意味着青徐扬三州连成一片。
而青徐扬中，徐州南和扬州算是刘季的势力范围，一旦济水和泗水以及淮水联通，那么刘季的手就能从南方直接伸到北方。
徐州北落入刘季手中，那青州还远吗？
要知道漕船只有刘季有啊！
这样一来，修大河的功劳你帝室要不要自己一个人吃？还是说你想分润刘季来扬威？
汉国已经拿下了梁州、荆州、扬州、这要是连着青徐一块拿走，坐五州而半天下就是从传说变成现实。
刘季不断伸张影响，帝室能坐得安稳？
所以，帝室必然会拖后续的进度。
那么时间上，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巩固。
以时间换空间，怎么拎？
都拎得清吧！
除非姜榆罔傻逼了，选择跟刘季正面硬刚。
可是刘季有能力外放近万人不工作只修运河，姜榆罔他们可做不到。
硬要这么做，只会逼迫兖南、青徐各地的诸侯造反。
不吃饭可还行？
“那就让姚恩这么办。同时安排虞司的工匠过去，跟着学习和挖掘运河，然后安排刘鱼带着一支漕船队走海陆北上，趁着现在冬天，摸清楚青徐沿海的水文条件。不然夏天一到鬼知道会不会来台风。”
刘季也嘱咐着，漕船只能在近海浪，真要出了外海，随随便便一个浪头都能给你掀了。
不过还在明年开春，第一艘两千料船新式单桅船就能下水。
验证成功后，就能拥有离开海岸一百里左右距离航行的能力。
只可惜，船底是平的。
回头还得考虑打造尖底的。
只是平衡是个问题，工匠还在攻坚。
尖底船出来了，配合风帆，那就是真正意义上拥有远洋能力了。
刘季夹肉涮肉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嘴角微微上翘：“那绝对是一个神都不敢想的时代。青铜时代，尖底大帆船？地理大发现时代？”
“啥？”正在吃肉的刘雉听到刘季这话，有点含糊，“啥地理大发现时代？”
“就是现在。”刘季动筷子拍掉这家伙夹的最后一片羊肉，自己巧取豪夺下了锅里涮了起来，“以前你敢想我们还能修运河吗？”
“嘿，还真是。”刘雉倒对刘季夺走肉不心疼，转身一拿后边的盘子，附近的宫人都在五米开外，根本没人有下毒的机会。
看到这一幕刘雉也就放心，端上来声叠在吃完肉的瓷盘上：“别说修运河了，就是你跟我说能挖小沟，我都不信！这几年，真的跟梦幻一样。好怕一觉醒来，又回去了。”
下肉，捞起，蘸酱，入口。
一气呵成，刘雉哈着气猴急的模样看得刘季哈哈大笑。
其他人也都笑着。
其乐融融。
“回不去了。”刘季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眯着眼睛，“就算真的要回去，我们也能再一次把部落带出来！”
“没错！”刘雉吞下羊肉，一脸振奋，“就算我们梦醒，看到的世界里还是那样，我们也能重新带回去。”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刘季眯起了眼睛问。
众人疑惑。
“文明的韧性。”刘季平静的回答，“部落没有抵抗风险的能力，而国家却有，但国家的抵抗力还是不如文明。文明或许会消亡，但消亡他的一定是另一个文明。哪怕消灭他的文明是莽荒落后的，但也永远是文明消灭文明。”
“之前我也和你们说过，文明之间的竞争，你死我活，死者会沦为胜者的食粮和营养，或多或少被胜者吸收。不管承认与否，这就是现实。我灭了蜀，但我追封了神，我吸收了蜀人的信仰、乐器、造像、技法，这些都是蜀人文明的结晶。”
“可若是我们是以部落文明状态灭了蜀人，你觉得我们吸纳进来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刘季的问题，让众人面面相觑。
“或许，我们会变成蜀人的模样。”陪侍的银槊开口。
刘季愣了一下，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有很多，一只透明的银槊，居然一语道破了他的想法。
其他人都疑惑起来。
“怎么说？”刘季又收了惊愕，面不改色。
银槊沉默了一下说：“我最近一段时间整理族中典藏时发现，我们最开始并不是银部落的族裔，而是征服银部落的征服者，但通知我们这些征服者已经被银部落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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