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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齐无邪，“这……”
齐无邪捏紧拳头，“他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夏春苗握着他的手，“无邪，不要激动，这包袱怎么处理？”
“我要确认一下。”
齐无邪看了春苗一眼，“要不，你回避一下？”
“不，我陪你。”
见春苗眼神肯定，齐无邪也没避着他。
他没有用剑，而是慢慢的用手将那包袱解开，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二人面前。
这人头没有血，应该是被清理过，此时那人就像睡着了一样，十分安详。
夏春苗眼睛立刻就红了，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这真的是芍药姑姑，那个陪伴在韩妃身边，长的秀气很有气质的宫女。
齐无邪退了几步，虽然没踉跄，可夏春苗还是扶住了他。
“当年在蒹葭宫的时候，母妃一直不算开心，虽然母亲也陪我，可芍药才是真正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人。
小时候有一次我想去厨房玩火，结果把她手臂给烫伤了，这疤一直留着。
当时那柴火其实是冲着我来的，不过被她给挡了。
她手很巧，不仅会做饭，还会做点心，我小时候吃过很多她做的点心。
我朋友不多，交际不广，不喜欢和人关系太近。可芍药在我心里，不是奴婢，而是亲人。
她就像我一个家里的长辈一样，每次我去蒹葭宫都送两份礼物，一份给母妃，一份给她。
给她的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也是她完全能用的了的。”
齐无邪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情绪外露，好像就在叙述一件最普通的事一般。
“他觉得只是杀了个奴婢，其实在我看来和杀了我亲人区别也不大。
何况芍药对母妃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会不知道，母妃只会更加痛心。
这事瞒不了多久，恐怕母妃已经知道了。”
此时的蒹葭宫每个人的心都提着，从早上开始侍卫就将宫里封的好好的，不让宫里的人出去，也不让宫外的人进来。
韩妃抱着女儿，眼中满是愁思。
“芍药可回来了？”
“启禀娘娘，芍药姑姑没有回来，我们的人也出不去。”
“下去吧。”
小公主乐见瞪着大眼睛看着韩妃，“芍药姑姑呢？”
韩妃将她搂到了怀里，“姑姑有点事情，很快就回来了，我们乐见先睡会觉，母妃给你哼歌……”
“小小的人儿站在田野上，撵起个稻穗儿看太阳……”
韩妃本就是聪明人，她哼着这乡谣，脑子里想的都是芍药的样子。
这三十多年来，她经历的太多，从一国公主养尊处优，到被迫和亲嫁到大辰。
后来经历了父母的生死，失宠，被韩国抛弃，成为弃子。
她的骄傲慢慢被打碎，人也没了棱角，都说她大气婉约，都说她通透。
可每次她哭的时候，难受的时候，只有芍药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