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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卫东想搞我，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没有什么好处，高卫东并没有直接找我，而是他老婆林可馨让东市区一把手范金华找到我。”
“高卫东不知道林可馨是范金华的情人？”
“知道啊。”
“知道还不离婚？”
“没有范金华，高卫东连人力资源部副部长都干不上，更别说升任部长了。他能力、业绩、口碑都很差。”
“王主任。”上官云飞换了称呼，“我升职考核公示的事，依你看，如何处理？”
“当然通过啊！监委又没说你有问题。”
“这样一来，你岂不是得罪范金华了？”
“嘿嘿。”王明伟干笑几声，“他又不是我的上司，不过，听说他下一步要升一级。”
“除了范金华，还有谁打招呼让你整我？”
“郭小四和康太山。拆迁审计的事，你动了他们的奶酪。”
“我说王主任，拆迁审计是你一手主导的，我严格审计，怎么又说我动了他们的奶酪？”
“上官部长，有些潜规则，你可能还不知道。是我安排拆迁审计，我也希望你多发现问题，有了问题，我就可以处理。但我不希望你抓着问题不放。”
“王主任，你是希望将发现的问题与郭小四、康太山做利益交换吧？”
“上官部长，这是老套路，都这么办的。”
“除了他们，还有哪个让你整倒我？”
“没有了。”
“真的没了？”
“真的没了。”
“王明伟，我可要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来想想。”
“给你三分钟时间想想。”
上官云飞扔给王明伟一支香烟。
王明伟接过香烟，点燃，猛吸几口。
上官云飞说：“我只要考核公示不通过，高卫东就可以替补成功。我只要调离岗位或者免职，就不会对郭小四、康太山造成多大影响，毕竟，拆迁审计处理权在你。无论是高卫东，还是郭小四、康太山，都希望我出事，但不至于让我坐牢。但是，看那架势，非要逼我认罪坐牢。我有理由相信，让我坐牢的另有其人。”
王明伟说：“那也不是，张海洋是郭小四的下属柯云龙的连襟，朱启德是康太山的朋友。”
“有没有想起，还有谁指使你陷害我？”
“监委一个副主任和我是同学，关系很铁，听他说了，你岳母公司有个人想搞你，具体是谁，我没仔细问。”
上官云飞心中一惊：金满堂集团有人想搞我？那会是谁呢？出于什么目的？
上官云飞说：“既然你和那个同学关系很铁，你帮我问问看，是谁找到他，让他整我的？”
王明伟说：“听他说了，这段时间，他带了一个专案组在某地秘密办案，不接听手机。等他出来后，我再问他。”
上官云飞说：“对了，还帮我问一问，是谁打招呼让我出来的。”
王明伟说：“好的，他一出来，我就打听。”
上官云飞又问了一些事情，然后说：“王主任，你可以走了。”
王明伟双手握住上官云飞的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上官云飞心中冷笑：对付流氓就得使用流氓手段！
上官云飞开始休假。
一来自己确实需要休息几天。
人生就像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回顾这么多天的经历，上官云飞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可怕的梦魇。
二来他要开始调查，调查娜娜出轨、调查岳母车祸。
虽然他和娜娜已近乎分崩离析，但陈小曼出车祸的事，他还是要管，不为别的，只为陈小曼待他太好了。
他去找刘兆虎。
派出所。
刘兆虎正在向一个老头子训话：“老曹，你看你，一大把年纪了，还去嫖娼！”
老头子五十多岁，虽然干瘪，但看起来很精明。
“我又没老伴，有那方面的需求啊！刘所长，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刘兆虎见上官云飞来了，热情打招呼，并对老头子说：“你走吧，下次再抓到你，可不是罚款那样简单，得将你送进看守所！”
老曹鞠了一躬：“刘所长，你是个好人。”
老曹走了。
上官云飞问：“刘所长又开展扫黄打非了？”
刘兆虎说：“我们在检查洗头房时，将刚才那个老曹抓了现行。老曹找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失足女。这家伙，不仅嫖娼，还是惯偷。”
上官云飞一愣：“惯偷？”
“是的，不过，盗亦有道，他从来不偷居民家的财物。他只偷机关办公楼，而且专盯官员。白天踩点，晚上行窃，而且屡屡得手。很多官员被盗后，又不敢报警。当然，也有报警的。只要有人报警，我就传唤他，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他会承认吗？”
“他入室行窃几乎从未失手。我传唤，他敢不来？现在我和他都成了老熟人了。老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人？”
“是的，老曹本来有儿有女，儿子在很小的时候，被人贩子偷走了。老曹夫妻俩到处寻找，找了五六年都没找到。他的老伴因此精神失常，后来掉进水里淹死了。老曹女儿十几岁时，被坏人玷污，跳楼自尽了。由于警方没有抓到凶手，他在警局闹事，还打伤人，触犯法律，坐了三年牢。在监狱里，他从一个盗窃犯那里学会了偷窃技巧，出狱后，他就以偷窃为生，并且行窃技巧越来越高。”
“是啊，挺可怜的。”
“老曹偷窃，我从来没有抓过现行，但是，他嫖娼，我抓过三次现行。但每次，我都按照最低限额罚款，主要是看他可怜。偷窃也没有拘留他，就是让他将盗窃物品返还，并罚一些款。换成别人，早就将他行政拘留了。”
“执法要有硬度，也要有温度。怪不得，老曹说你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