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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的慌乱之后,郭金山迅速恢复镇定,故意装作被冤枉的样子:“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刘兆虎厉声说:“郭金山,别装了!抓的就是你!你干的那些坏事,心里没数吗?”
郭金山冷笑道:“我只知道我是民营企业家、慈善家!”
刘兆虎说得大义凛然:“郭金山,难道没有听到曹丽丽屈死的冤魂在无言哭泣?忘了侵犯聂晓曼、晴晴等少女时,她们无声的泪水?忘了你这么多年,通过不正当手段攫取的大量不义之财?”
郭金山不说话了,神情却很淡定,也许在幻想郭武略会救他。
刘兆虎正色道:“郭金山,你的罪恶滔天,没有人能够救你!救你的只能是自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一贯政策!希望你好自为之!”
戴上手铐的郭金山被带到警车上。
刘兆虎向包振坤发短信:大鱼已落网。
包振坤很快回复:兆虎,你又立了一功。
刘兆虎回复:包局,这次立功的不是我,而是上官云飞。正是他提供的信息,我们才会提前收网。
郭金山落马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包振坤和胡胜利那边。
胡胜利拨通郭武略电话。
郭武略是他的同学,也是上司,在没倒台之前,还是不能得罪他。
“首长,向您汇报,最近接到不少检举揭发你三弟的线索,很多都是实名举报,在工作中也发现了不少你三弟涉嫌违法犯罪的线索。本来,我有关照你三弟的想法,毕竟他是云川有影响力的民营企业家,是云川的纳税大户,也是慈善家,但他做的错事我实在无法包庇,恐怕首长您也包庇不了。”
郭武略不动声色地说:“包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如果我三弟做了错事,该怎样就怎样,我会大义灭亲,不可能包庇纵容他。不过呢,胜利,你也知道,实名举报不代表就是实锤有问题。有的人唯恐天下不乱,钻空子、乱举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胡胜利虚以委蛇:“是的,有的举报者是受人指使,有的是暗怀鬼胎,但是,按照规定,实名举报都要调查清楚,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胜利,你的意思是?”
“首长,如果有一天,你的三弟被捕,你可不要怪我没保护他。我一贯提倡保护民营企业家的积极性和合法权益,但是,对于涉嫌违法犯罪的民营企业家,还是依法办事。”
“这样吧,胜利,我三弟的事,你只需秉公办理就行。如果他确实涉嫌犯罪,该抓还得抓,无需考虑我的感受,我不会纵容他干坏事的,一切依法办事。不过,我有个建议,就是在抓他之前要慎重,不能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样吧,你们先调查核实,一旦证据确凿充分,我第一时间让我三弟投案自首,争取从轻发落。”
郭武略说了很多,虽然没有明说,但大致意思就是在证据确凿充分时才能抓郭金山。
郭武略不忘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比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依法办事,大义灭亲之类的。
胡胜利很清楚,郭武略的根本目的,就是想拖延时间,等郭金山去了海外,就万事大吉了。
因为郭金山被捕,很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到郭武略。
郭金山如果安全逃到海外,不仅是自保,也是保郭武略。
遵照包振坤指示,刘兆虎将郭金山秘密带到云川的一个地方,连夜突击审讯。
郭金山被束缚在审讯椅上,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他的心中残存着一丝幻想,这幻想来自于郭武略。
他相信郭武略能够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也迷惑不解,怎么在快上飞机时被抓了?
郭徳麟都不知道他准确的行踪,又怎么会泄露信息?
他了解郭徳麟,相信郭徳麟不会出卖他,他自认为识人很准,郭徳麟对他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甚至都没能被他侵犯郭徳麟的亲妹妹而磨灭。
因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郭徳麟与妹妹从未谋面,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并没有感情。而他和郭徳麟,在一起二十多年,这种感情显然超过了血缘关系。
“郭金山,负隅顽抗是没有出路的!别指望你大哥救你,谁也救不了你!”刘兆虎又一次“劝降”郭金山。
郭金山不是闭口不说,就是避重就轻,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刘兆虎很恼火,他审讯过很多犯罪嫌疑人,像郭金山这种罪证确凿充分还在负隅顽抗的,还真是少见。
“郭金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郭金山粗暴打断刘兆虎的话,冷笑道:“这种哄骗三岁小孩的话,就不要浪费口舌了!坦白从宽,将牢底坐穿!”
刘兆虎心中愤懑无比,却也确实没招,折磨那一套,他不屑、也不会做。
“郭金山,不要以为你不招认,我们就治不了你的罪!口供从来就不是定罪量刑的必然证据!”
郭金山闭着眼,假装睡觉了。
“郭金山,零口供也一样可以将你送进监狱!”刘兆虎丢下这一句,气呼呼走了。
……
法庭。
南宫唐起诉金满堂,要求获得股份一案开庭。
双方律师唇枪舌剑,展开激烈辩论。
南宫唐通过律师提出,金满堂集团是他的父亲南宫瑾一手创办的,他作为南宫瑾的儿子,这些年一直被排除在南宫家之外,没有获得应有的集团股份。
金满堂方则反诉,南宫唐不是南宫瑾的亲生儿子,而且从小就不在南宫家生活,不享受继承权。
南宫唐方提出,没有证据证明南宫唐不是南宫瑾的儿子。他们出示了南宫瑾在去世之前的多年,与南宫唐的聊天记录、生活费及学费转账记录,证明南宫瑾一直将南宫唐当做儿子抚养。
南宫唐方还出示了一纸书信,信中南宫瑾说,南宫唐留学回国后,可以回金满堂集团任高管,还会给他集团股份。
这纸书信是南宫唐方出示的最具爆炸性的证据。
金满堂方则辩称,书信真实性存疑,而且,就算是真,也是在南宫瑾产生重大误解的前提下写的,因为此时的南宫瑾并不知道南宫唐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由于案情复杂,法庭没有当庭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