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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偷听？”上官云飞一声怒喝。
“没，没有，我要上卫生间。”保姆结结巴巴的。
“你要来主卧室上卫生间吗？”上官云飞冷笑道。
“不是的，我睡觉了。”保姆逃也似的走了。
关上门，上官云飞说：“感觉这个保姆很反常，进来时她也很慌乱。以前，我也对她感到疑惑，但没有多想。妈，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陈小曼也很惊讶：“保姆反常？我好像没有感觉到。她来我家多年，工作任劳任怨，我很信任她。当年，我还特意将她送进厨师学校学习烹饪技艺。她老家是农村的，平时话语也不多。”
上官云飞说：“一个保姆，偷听我们讲话，本来就不正常。我的确感到你很信任她。妈，保姆是你在劳务市场找的，还是别人介绍的？”
陈小曼犹豫了一会，说：“当年是葛德胜介绍的，说是他的远房亲戚。”
上官云飞点头道：“好的，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吧。”
陈小曼说：“我遭遇车祸，想来想去，葛德胜疑点最大，当然，他只是主谋，李向阳只是他雇佣的杀手。这是我的判断，不一定正确。但葛德胜从月牙水库地块上，拿了不少回扣，少说也有几千万。那块地，就是按照原价九千多万也卖不出，葛德胜却花了两个亿。好在我们因祸得福，月牙水库即将变成月牙湖，火葬场也将搬走，云川西扩重要节点。我们也赚了很多。说来说去，还要感谢葛德胜。”
上官云飞陷入沉思中，过了一会，问道：“妈，葛德胜谋杀你的目的，是不是既要让那几千万回扣安全装进口袋，又能借机执掌金满堂？他以前是常务副总，执掌金满堂后，虽然暂时不能将股份侵吞，但有权支配资金，还可以让金满堂与自己控制的企业做生意，掏空金满堂。”
陈小曼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上官云飞说：“妈，保姆很可疑，而且是葛德胜介绍的，他们难道真的只是远房亲戚关系？按照你的说法，保姆一直很正常，但今晚的表现令人非常困惑。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菲菲说：“对呀，保姆偷听我们讲话，本身就不对劲。不过，以前也没发现保姆有哪里不对劲。”
陈小曼说：“葛德胜当年介绍说，保姆是他家远房亲戚，我没有多想。后来见保姆清清爽爽，干活麻利，我就留用了。这些年，我对她如同家人，给的薪水也很高。除非她与葛德胜有着特别的关系，要不然，她也没理由针对我。”
上官云飞说：“是啊，葛德胜和保姆究竟有什么关系呢？对了，妈，最近保姆反常，是不是从你这里意外听到了什么？”
陈小曼想了想，说：“很多时候，我一个人在家，能说什么？不过，前些天，葛德胜来了一次，说是看望我。但是，我能感觉出，他不是真的看我，而是从我这里探听虚实。”
“他主要是想打探两方面的事。一方面，是我的车祸调查，我们究竟知道哪些？另一方面，购买东流公司地块事宜。”
“葛德胜大吹特吹，说他如何有商业眼光，看中东流公司的月牙水库地块，轻轻松松就让金满堂狠赚一笔。我故意诈他：葛德胜，月牙水库地块规划公开，是在你买地之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东流公司分得几千万元回扣！”
“葛德胜当时脸色大变，急忙否认，没有这回事。我说：葛德胜，我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不能当我是傻瓜。葛德胜始终不正面回答。”
“我对葛德胜说，你回去吧，我不在乎钱，在乎的是下属的忠诚。”
“葛德胜随后就走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事刺激了他。但我说真的，并没有想过要追回他的回扣，更不会报案，毕竟，他无心插柳柳成荫，帮金满堂狠赚一笔。”
菲菲说：“妈，我感觉葛德胜嫌疑最大，他接近你，与你好，目的就是一步步成为金满堂管理层。等他成为常务副总后，他就想谋害你。这种人，很可怕。”
上官云飞说：“我的判断和菲菲相同。葛德胜无疑具有作案动机：攫取金满堂最高管理权，从东流公司获得的提成安全进入自己口袋。金满堂是民营企业，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举报，就算受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上官云飞朝菲菲示意，让她去门口看看，保姆还在不在偷听。
菲菲蹑手蹑脚去了门口，打开门，保姆不在门口。
“好，我们继续说事。”上官云飞说，“葛德胜制造车祸嫌疑很大，但是，不知道葛德胜与郭家有没有牵连。是联合郭家做的，还是他的单独行为。车祸直接肇事者李向阳就是郭小四的部下，但现在，郭小四死了，李向阳不知所踪，两条线索都没了。”
菲菲说：“我们该如何调查？”
上官云飞笑道：“调查不是我们的事，而是警方的事。以前，有一股力量阻止调查，但现在，包振坤是一把手，他是一个很有正义感和责任感的人，我相信他会秉公处理，真相大白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又谈了一会，上官云飞离开了。
他觉得留宿在这里，并不合适。
但他能看得出来，娜娜似乎有些不舍。
……
绿之坊食品公司。
总经理彭家胜向菲菲和上官云飞汇报最新情况。
彭家胜说，他在香磨坊卧底的堂侄，在前期取得成绩的基础上，又有了新的重大突破：香磨坊食品公司存在严重质量问题，如使用不合格原材料，过期食品回炉再造，标注生产日期随意、不规范，食品中使用不合格添加剂，大肠杆菌超标等一系列问题。
而且，他的堂侄取得第一手证据。
不得不说，他的堂侄有成为间谍的天赋。
彭家胜建议，可以借产品质量大做文章。因为食品行业不同于其他行业，一旦出现严重产品质量问题，就离企业出大问题，甚至倒闭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