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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在坑底摔得七荤八素,好容易才缓过神来,却感到自己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她伸手胡乱一抓,入手的却是带有身体温度的布料触感。
发现身下竟然是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再想到进了靳青院子却不见踪迹的许君之,三夫人身上一个机灵,当即胡乱摸了起来。
谁想却只抓到一根黏腻的棍子。
坑底的光线太暗,三夫人将那棍子举过头顶仔细一看,当即尖叫起来:那竟是一根带着血丝的森白骨头
三太太想要晕倒,却在感觉到被自己坐在下边的那个人动了,而硬生生挺住。
手臂上的剧烈疼痛,并没有让许君之昏迷多久。
痛感在加上坐在自己身上的三太太的重量,成功将许君之唤醒了
三太太刚刚被那骨头吓得不轻,一伸手便将骨头丢出了坑。
此时发现许君之醒了,三太太强忍着手上的那种恶心的黏腻感,伸手去拉身下的许君之。
一扶之下,这夫妻俩同时尖叫起来。
三太太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一条冰凉无骨的蛇,而许君之则是刚好被三夫人扯到了,他被从抽走骨头的右臂。
两人的尖叫声,一直在靳青的小院上方徘徊着。
忽的,刚刚被三太太丢出去的骨头,被重新丢进坑里。
三太太和许君之的尖叫被骨头打断,感觉到面前是什么东西后,两个人正要再次尖叫,却被头上飞下来的土扬了一头一脸。
三太太和许君之彻底懵逼了,他们忘了自己心中的恐惧,抬头惊愕的看着靳青:“你要做什么!”
靳青一边向坑里堆土,一边解释着:“老子满足你们的愿望。”生同衾,死同穴不是么!
不得不说,她被这两个人的深情感动了,决定满足他们的心愿。
发现靳青说的居然是真的,三太太登时蒙了:怎么会有人将甜言蜜语当真。
随着身下的土越来越多,那即将被活埋的恐惧,让沉浸在自己痛苦中的许君之猛然站起身。
他左手扶着自己绵软的右臂,对靳青怒目而视:“瑞仪,你这恶妇,竟敢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就不怕天诛地灭么。”这女人怎么敢如此对他
靳青填土的速度依旧未变:“老子把骨头还给你了。”她真的是越来越贴心了。
听到骨头两个字,许君之左手猛地一紧抓痛了他的右臂:“你、你说什么?”
靳青继续向坑里填土:“放心吧,你会死的齐齐整整。”百年之后被挖出来,这人的骨头绝对一根不少。
许君之被靳青气的血气上涌,噗的吐出一口老血:这女人,这女人当真是疯了。
眼见着土已经没过了大腿,许君之和三太太终于发现了靳青的认真,赶忙轮流安抚起靳青来。
三太太:“姐姐,你冷静一些,莫要伤害老爷,这些年来老爷一直都在牵挂你。”
许君之:“瑞仪,你且停手,我们从长计议,你忘了闵月么,你也不想让她没有爹吧!”
三太太:“姐姐,你快停手,不要伤害我,我愿意做妾,永远伺候你可好。”
许君之:“瑞仪,你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牵挂你,你将我拉上去,我们像往日般说说话。”
三太太:“姐姐,你放过我吧,我明天就搬离侯府。”
许君之:“瑞仪,我心中只有你,你将我拉上去,我把后院的女人全部发卖了可好。”
三太太:“公主,您放了我,我从没有爱过许君之,你放了我吧!”
许君之:“瑞仪,你拉我上去,我可以立即打杀这恶妇给你看。”
三太太:“公主,闵月摔伤的事情,是太夫人让我做的,不干我的事,你放了我,我将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许君之:“小仪,别听这恶妇胡说,我今日才知道原来这恶妇的心肠竟然如此歹毒,你拉我上去,我将这恶妇交给你处置可好。”
此时土已经没过了他们胸口,为了让靳青停手,这两人开始拼命的诋毁对方。
往日里夫唱妇随的恩爱场景,哪里还能见到半分。
而他们的声音也愈发虚弱。
三太太:“姐姐,你放了我吧,我当初被送到乡下时小产了,为了让这男人不忘记我,我那长子是借种生的,你就算不放过我,也要放过他。”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家,被人占了身子后又被送走,自然要想办法为自己谋划一条出路。
此时知道自己的死到临头,三太太倒是担心起自己的孩子来。
许君之气的双目圆瞪,他想要伸手去打三太太,却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一口老血喷在三夫人脸上。
随后他的头软绵绵的向旁边一歪,之后便在没有了声响。
看上去竟像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活生生气死了。
满脸是血的三太太被许君之凄厉的模样吓到,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尖叫起来:“救命啊!”
一个时辰后,靳青院子的大门再次被人从外面开。
一个头戴官帽,身着紫色蟒衣的男人带着随从,怒气冲冲的站在小院门口:“瑞仪,君之呢,你将君之藏在何处,还不将人教出来!”
这人便是刚刚下朝便匆匆赶过来的宜昌侯许言之。
弄死瑞仪的事情,是许言之从圣意中自行揣摩出来的。
许言之并不想他父亲那样,傻傻的只知道保家卫国。
比起战场杀敌,他更喜欢揣摩圣意,得到皇上眷顾,让宜昌侯府在京中立得更稳。
知道皇上对瑞仪积怨已久,许言之自然要为皇帝分忧解难。
但是他堂堂一个侯爷,亲自动手处置长公主,将来绝对引人诟病。
百般思量,又在侯夫人的提示下,许言之决定将事情交给许君之处置。
他们毕竟是夫妻,将来真有史官跳出来说话,也能推说是君之不堪受此大辱。
因一时冲动,才对瑞仪出了手。
瑞仪的事情太颠覆礼教,君之会失控也是正常。
安排好一切后,许言之便匆匆赶去上朝了,想着等他回来后,这瑞仪的事情应该就能处理干净。
谁想,此时许言之站在院子中喊了几声,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许言之不耐烦的向院子里走,没几步便停住了脚步。
他的眸光微敛:那是什么!